冷冽的眼眸带着拷问落在封城身上,宛如躲在暗处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封城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勋哥,我就是看……苏彧不顺眼,给他准备了一杯加了……催情药的红酒,谁知道他竟然没喝。”
封城后面的话,低若蚊蝇,要不细听,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苏彧身子向后一松,靠到沙发上,噗嗤一声笑出声。
“封三少,你可真是……怎么说呢,嗯,脑回路新奇,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哈哈哈……”
封城瞪了一眼笑的放肆的苏彧,“谁让你不喝的。”
苏彧对封城挑挑眉,“封三少,你也知道,苏某人向来不怎么爱喝你们上流社会这些高档货。”
苏彧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渣,上下打量了一圈封城。
“再说,封三少就不怕我喝了酒,兽性大发,对你欲行不轨吗?哈哈哈……”
封城气的直翻白眼,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斜靠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的苏彧后,又看向周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
“勋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
封城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坐在沙发中间的迟夜勋站起身。
“云洲,送我回去。”
凌云洲取下挂在衣架上的深灰色大衣,迟夜勋接过大衣穿在身上,迈着大步向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的封尘侧过身,对擦身而过的迟夜勋说:“勋哥,你……你别生气。”
斜靠在沙发上的苏彧抬起穿着短皮靴的脚,随意的搭在眼前的矮几上。
“道什么谦,他一个有老婆的人,这种东西最多助助兴,无伤大雅,这酒要是被我给喝了,你才该好好跟我道歉。”
封城看迟夜勋已经离开,收起方才唯唯诺诺的模样,气呼呼的走到苏彧眼前。
“苏彧,你别得意,这笔账我早晚会还给你。”
苏彧也站起身,拿起身后沙发背上的皮衣。
“拭目以待。”
封城走到苏彧面前,狠狠的盯着眼前放荡不羁的男人,挡住男人离开的路。
韩沉见状,赶紧拉开封城,“行了,我送你回去。”
他又撇了一眼笑嘻嘻的苏彧,“苏队长,你也回吧。”
苏彧提着皮衣,慢悠悠的出了门,身后传来封城的怒吼声。
“啊,气死我了,韩沉,你看看他是什么德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苏彧嘴角上扬,露出一道不痛不痒,毫无意义的笑容。
刚上楼梯的顾景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苏队,这么早就回去了?勋哥来了没?”
苏彧抬起下颌指了指一楼的大门,“顾少也请回吧,夜勋已经回去了。”
顾景遥看着已经下楼的苏彧,问:“怎么回事?”
苏彧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随意的摆了摆,“欲知详情,上楼找封三少。”
顾景遥一脸茫然的目送苏彧离开后,才走向二楼深处的包厢。
……
迈巴赫里。
凌云洲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面色冷峻的男人,不敢出声。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的迟夜勋,强忍着身体的燥热,额角已经沁出密密的汗水。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锦盒,染满情.欲的眼底一点一点变的柔和。
若是从前,这样的药,他只需要泡在冰水里一夜,也是能硬抗过去的。
那个时候身边没有女人,向来寸草不生的心底没有任何邪念。
如今不同了,他浅尝过女孩嘴里特有的清甜,甚至看过她白的发光的身体。
此时,他的脑海里,尽是女孩的身影。
他知道,即便没有封城今天的药,他早晚会跟朝雨暮突破最后的防线。
苏彧说的对,这些药最多只是助助兴,无伤大雅。
染满绯红的眼眸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药店让他想起济慈医院医生的话。
“夫妻生活男方多注意,最好别让女方吃事后药。”
迟夜勋看着前面的药店,暗哑着声开口:“停车。”
专心致志开车的凌云洲听到指令后,一脚踩下刹车,回过头,“勋哥,什么事?”
“下去买几盒计生用品。”
“啊?”
“快去。”
隐忍且带着怒火的声音,吓得凌云洲赶紧下车。
寒风中,凌云洲脸红耳赤,他还没谈过恋爱,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事?
几分钟后,凌云洲提着黑色的塑料袋,回到车上。
深冬夜里的冷风,也没有将他脸上滚烫的火热消退。
迈巴赫驶入漆黑的夜色中,大约半小时后,稳稳的停在夜园门口。
迟夜勋不等凌云洲开门,提着黑色的塑料袋打开车门,迈着大步走进别墅的大门。
留在原地的凌云洲看着二楼亮着的灯光,眼底露出一抹晦暗的光。
他掏出怀中的烟,点燃,站在寒风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夹在指缝的烟后,驱车离开。
迟夜勋推开二楼卧室的门。
床上的女孩正敷着面膜,惬意的看着手中的书。
当他看到女孩随意拿在手里的浅粉色书签时,唯一的一丝理智彻底消散。
朝雨暮看到站在门口,夹着冬日夜晚里冷风的男人时,机械的扯下脸上的面膜,放下手里的书。
“迟先生,你回来……唔……唔……”
她后面的话已经被扑上来的男人堵了回去。
朝雨暮睁着的眼很快顺从的闭上,许久未见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此时正凶猛的,毫无章法的吻着她的唇、耳垂……
朝雨暮伸开双臂,揽在男人的脖子上,回应着男人的热吻。
卧室的温度骤然升高,朝雨暮身子一凉,等她有所察觉到的时候,一切已经顺利成章的发生了。
她像是漂流在暗涌里的浮萍,又像是悬浮在空中的轻羽,浮浮沉沉,被动承受。
这一夜,漫长而炽热,室内的温度一次又一次的升高,几乎融化了室外冰冷的寒风。
直到远处东方泛出的鱼肚白上,升起一颗明亮的启明星时,房间里,男人粗厉的喘息和女孩猫叫一般的轻哼声才渐渐消失。
远处的霞光冲破黑暗,彻底升空,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狭小的缝隙,照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