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的迟夜勋一心想要去部队,也是迟经年帮着迟夜勋说服迟老爷子,让迟夜勋进了部队。
令迟夜勋没想到的是,迟经年会忽然发生意外。
当他从部队赶回来,在殡仪馆看到迟经年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心里第一次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时候,对迟夜勋而言,更多的是悔,他后悔自己不该任性,一意孤行跑去部队,把没有经商天赋的迟经年留在迟氏这样一个被许多人虎视眈眈盯着的虎狼之地。
那个时候他想,如果他没有去部队,一早接手迟氏,那么他的父亲会不会还好好活着。
如今的朝雨暮,让他多年寸草不生的心底,一次又一次的生出强而有力疼痛来。
这种疼,不亚于当年他看到迟经年尸体时的疼。
他忽然有些明白,周围人曾问过他的那个问题,你爱她吗。
爱?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还是属于那种心甘情愿,倾尽所有的爱。
迟夜勋不断的替朝雨暮擦着身上的汗水,看着朝雨暮痛苦的模样,他恨不得将朝雨暮身上的疼转移到自己身上。
朝雨暮这种子宫恢复的疼持续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这种疼才慢慢消失,不过刀口处的疼,还是让她不敢轻易动身。
江月白和易承宇进来的时候,朝雨暮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听到关门的声音,朝雨暮缓缓睁开眼,“月月,承宇,你们怎么来了。”
江月白嘟着嘴,“你卸货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货呢,去哪里了?”
江月白的视线在诺大的病房里扫了一圈,李婶听到有人要看孩子,兴冲冲的推着朝雨暮的一对儿子出来。
“小少爷在这儿呢,你们快看看,小少爷是不是跟我家少爷一模一样?”
江月白瞥了一眼小推车里睁着圆溜溜眼睛的孩子,“他们是暮暮生的,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跟暮暮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易承宇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两个孩子身边。
“兄弟,别嫌少,等你们长大了,小爷我再带你们飞,带你们浪哈!”
江月白站在易承宇身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易小爷,讲究,还好我也有准备,噔噔噔……噔。”
江月白从包里掏出两个纯金的长命锁,放到两个孩子旁边,“暮暮,我先声明,我们家没什么钱,这两个长命锁呢,是我们家程女士,江先生还有我合资买的,人情呢,你分开记哈。”
易承宇嫌弃的白了一眼江月白,“出息。”
之后易承宇又将一直提在手里的红色手提袋挂到婴儿车上,“朝老师,我九叔有事来不了,这里面是我九叔送给两个孩子的礼物,他让我替他跟你说声恭喜。”
朝雨暮轻轻一笑,“易先生有心了,麻烦你回去替我谢谢易先生。”
江月白好奇的掏出易墨卿送的礼物,当她打开装礼物的丝绒锦盒时,惊呼:“好好漂亮的玉佩,碧绿通透,还有这做工,完美无瑕,值好多钱吧?”
易承宇瞪了一眼江月白,“废话,这可是我九叔知道朝老师怀孕后,特意找人做的,从原料到设计,都是我九叔亲自把的关,我九叔不知道孩子的性别,所以做了两对,一对上面雕的是龙,一对上面雕的是凤,光是我九叔这心意,就价值连城。”
江月白捧着易承宇口中价值连城的玉佩走到朝雨暮身边。
“暮暮你看,易先生可真舍得,你看着花纹,太漂亮了。”
朝雨暮看了一眼江月白捧在盒子里的玉佩,她发现盒子里玉佩的花纹有些眼熟。
江月白将玉佩放到朝雨暮的床头,挤眉弄眼,“暮暮,易先生送孩子这么贵重的玉佩,你懂的哈。”
朝雨暮无奈的笑了笑,“月月,你别乱想,易先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送孩子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过是因为两年前,他受重伤时,我帮过他而已。”
“真这么简单?”江月白一脸坏笑。
朝雨暮一本正经点头,“比真金还真。”
提起两年的事,朝雨暮忽然发现易墨卿送给孩子的玉佩,跟两年前他留给朝雨暮的玉佩除了材质不一样,上面的花纹一模一样。
易承宇则一脸雾水,他摸了摸自己最近换成奶奶灰的短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朝老师救过我九叔。”
几个人的谈话被推门进来的迟夜勋听得一听二楚。
墨色的眸子沉了沉,原来易墨卿光明正大的撬他墙角是因为这个原因。
两年前?
当初他和朝雨暮结婚后,他发现朝雨暮的书签至少保留了七八年的样子。
如果易墨卿和朝雨暮是两年前认识的,那么朝雨暮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压根不是易墨卿。
迟夜勋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玉佩,冷着声对易承宇说:“回去转告易墨卿,就说有空我请他喝茶,感谢他给我儿子送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面对迟夜勋强大的气场,易承宇扬了扬自己桀骜不驯的下颌,“我会转达的。”
迟夜勋坐到朝雨暮的床边,揉了揉朝雨暮凌乱的长发。
“还疼吗?”
迟夜勋的声音已然没有面对易承宇时的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迷人的语气,听得江月白目瞪口呆。
没想到朝雨暮这个阴狠毒辣的老公竟然也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时候。
朝雨暮摇摇头,“不是很疼,能受的住。”
迟夜勋回过头看向站在地上的江月白和易承宇。
“暮暮累了,你们先回去,过段时间等她身体好些了,你们再来。”
江月白方才对迟夜勋升起来的好评立刻降了下去。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阴狠毒辣的男人,刚才的柔情似水都是装的。
朝雨暮看着翻白眼的江月白,浅浅一笑,“月月,你们先回去,等我恢复好了,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过来陪我坐几天月子,省的我一个人无聊。”
江月白也知道朝雨暮刚生完孩子,不宜过多打扰。
她拿起自己的包,对朝雨暮摆摆手,“暮暮,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和我的两个干儿子。”
朝雨暮轻轻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