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甲板上的那具女尸身上。
那是慕家娘子的尸体。
那个前两日还在甲板上吹着风，和他们温温柔柔地说话的温婉女子，此刻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女尸。
叶蓁蓁怎么也没有想到死的人竟然是她，自从这次出来，江湖上总是不断地发生超出她预料的事情，持续地打碎她原来的认知。
慕家娘子死得很可怜。她身上没穿什么衣裳，白皙的皮肤上有不少淤青，身上还有不少咬伤。
韩燎原太了解这样的伤痕是由什么造成的了，她浑身不禁一抖。
慕家娘子在死前一定遭遇过非常恐怖的事情，而且定然遭受过令人绝望的侵犯。
“好好的人怎么就……”叶蓁蓁道。
叶蓁蓁还是小丫头，而且从小到大是被感情恩爱的父母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估计还不是很懂这些。
但是韩燎原从很小的年纪开始，就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群围着慕家娘子尸体的人不停地议论着什么，间或用各种眼光打量着她可怜的尸体。
蛤蟆脸包天在慕家娘子的尸体上扫来扫去，韩燎原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表情有一丝贪婪。
韩燎原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推开人群走进去，用外套将慕家娘子的身体盖住。
“她丈夫呢？怎么没见到慕成雪？！”韩燎原道。
有水手过去，推开慕成雪住的那个房间的门。
慕成雪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水手用大劲儿使劲摇晃他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你老婆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慕成雪似乎有些没听明白，他按了按脑袋太阳穴的位置，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身体上有病，虚弱道：“内子在哪？！”
“在甲板上躺着！”水手道。
慕成雪外衣都没穿就冲了出去，来到甲板上，疯狂地推开人群，知道看到慕娘子的尸体。
他的一张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像一张风中的纸片。
慕成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娘子，不断地摇头，“婉婉……婉婉……你醒醒……你醒来啊……醒来看看我……”
慕家娘子原本总是含笑的眼眸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笑着回应他了。
“婉婉……你不要睡，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慕成雪弓着身子，绝望地呼唤着，冷冷的寒风吹在他身上，他的心比寒冬还要冷。
可能是因为疾病的原因，他的身体看起来很瘦削。
慕成雪对韩燎原道了声谢谢，然后他将婉婉整个尸身抱了起来，他怜惜地看着婉婉，一步一步走回到他们的房间。
“我不要让这些畜生见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慕成雪说道。
慕成雪关上了门。
穿上的客人还有水手、厨子都还对着他的门看，对死去的慕娘子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猜测她死亡的原因。
最里面那个房间的门还是紧闭着，就像里面住了一个幽灵。
那房客似乎对世上的事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