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子,这个其实不能怪你的。也是本大爷疏忽了,那小家伙使用的法术不简单,那种法术的威力巨大,无视实力差距,一言可定天下。是堪比律令法术和大预言术的言术,只是,言术若是急于求成,最终的结果就是一旦言术被破,便是性命为代价的!”
“言术是什么术?”
“禁忌之术,除了圣人级别的人之外,普通人也可以学,但是一旦失败就是死亡的代价。是以,言术又被称为舍命之术。也是我大意,若是之前知道那小家伙是怎么将你从九天十地诛邪阵中救出来的,或可避免这个结果!”
“虚,我不明白!”段浪依旧是怔怔地蹲坐在地上,“准提说,他收段正为徒,乃是为了他的衣钵传承,可是为什么又要让段正学这舍命之术?”
“你不懂,本大爷也不懂。”虚叹口气,“圣人做事,一向都是难以捉摸的。不过,我觉得,这小家伙似乎从一开始就存了求死的想法。记得他跟你说的话么,所见未必是真。我想,他是想要用自己的死让你铭记这一点。至于原因,或许,还是跟那准提道人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准提道人在撒谎?”
“不好判断啊!”
虚沉默了,论实力,他的确是在准提道人之上。可是,论起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虚真的要甘拜下风,否则,也不会被鸿钧老道抢了他天道影子的位子。
“所见未必是真!”
段浪心中重复了一遍,眼里的茫然渐渐消散,一种少见的坚毅之色在他的眼中涌现。这一刻,段浪有了计较。如果准提道人是在撒谎,那么下一次见面,便是准提的死期。
段正死了,尸体在段浪为他准备墓穴的时候竟然就那么神奇地化作了点点白光,只有一件染着血迹的长袍留在地上。
使用言术遭到反噬,结果就是尸骨无存。虽然虚早已经将这情况告诉了段浪,让他没不用挖坑。可是,段浪依旧是为段正建了衣冠冢,就葬在独孤求败的身旁。
“再见!”
冲着独孤求败的遗体和段正的衣冠冢恭敬地鞠躬之后,段浪转身离去。
在段浪离开不久,无剑之界内的诸多残剑、断剑仿佛活了一般,从地上飞起,聚集在独孤求败的尸体旁边,缓缓落下,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剑冢。而在这剑冢的旁边,就是段正的衣冠冢。
剑冢成型的那一刻,这无剑之界的空间开始崩碎,最终只有这两座一大一小的坟墓保存了下来。只是,无剑之界与剑界的连接通道则是永久地消散。无剑之界成了在那无尽的时空之河中漂流的一处废墟空间,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走出山洞,段浪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当前,他需要做的事情是将神魔大军拖住,最好能将鸿钧老道干掉。只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虚的指点,吸收全部的七种上位本源,成就天道之身。
准提道人所说的话让段浪隐约觉得成为天道之身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此刻,段浪去没有选择,那是段浪唯一可以逆转局势的选择,不能错过。
光之本源和空间本源是段浪目前尚未吸收的最后两种上位本源。潇洒王,这个龙族之王可是掌控光之本源大人,跟段浪破有些交情。而龙族则是那人才辈出的一族,族内或可有人掌握空间本源。是以,段浪决定前往龙岛。
龙岛,位于东方青龙大陆以东的海中,位置是相当的隐秘。
段浪想要到达龙岛,便只能横渡东方青龙大陆,而这样做,难免是要惊动神魔大军。而且,鸿钧老道是不会允许自己轻易成功的。
“段小子,尽管去做想做的事情,必要的时候,本大爷就出面。虽然会暴露本大爷的存在,但是至少能让鸿钧老贼心生忌惮。那老贼知道本大爷没死,心里肯定是要胆战心惊的,而那时候,就是你的机会!”
“那你怎么办?万一……”
“放心吧,我没事儿的。或许那老贼现在的实力在我之上,但我若是想要逃走,还真没有谁能挡得住!”
“那就好,我们出发吧!”
既然虚这么胸有成竹,段浪也不好拒绝他。而且,他也不可能拒绝虚的提议,因为,他没有选择。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奋起反抗,寻找最后的生机。
这一次,段浪并没有将火烈长空等人从魂界之内放出来,他需要的是速度。而且,段浪独自一人出手,更容易达到骚扰神魔大军的目的。只要神魔大军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就不可能将精力转移到其他方面,也能为剑界的生灵赢的更多的时间。
“献出你的本源之力,本神饶你一命!”
在段浪赶往龙岛的途中,没有引起神魔大军的注意,却是让他遇上了一个人,夜风!
段浪最早遇到夜风的时候,正是牟曲学伟和夜风生死一战的时候,之后,夜风更是几次险些要了段浪的性命。不过,这位剑圣也算是很倒霉,最终被他的主子风千灵抛弃,若不是运气不错,夜风早就死了。
“段小子,你的运气不错,那小家伙所掌控的是光之本源,救人去!”
虚观察了夜风之后,变得相当开心,说话的语气都是充满了兴奋。而段浪则是有些难办,自己出现,的确是可以救人,只是以夜风的谨慎,只怕根本不会相信自己。
“别磨蹭啊,再晚点儿,那小子可就被干掉了!”
“安啦,这就去救人!”
段浪直翻白眼,当即现身,一剑斩下,将那将夜风追得走投无路的神明一剑斩为两截。
如同段浪所预料的一样,看到出现的人是段浪,夜风非但没有感谢段浪的救命之恩,反倒是爆发更猛的速度,加速向着前方逃窜。
“我靠,这小子什么人啊,这么不知道感恩?”
“我跟他之间有过节的!”
段浪无奈叹息,却只能快速追上去。论速度,夜风根本不是段浪的对手,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已经被段浪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