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
他听到她说她和魏沅要成亲了!
仓促之下通知自己的人把他带走,却没能来得及告知她一声。
纸笺上的笔墨略有歪斜,夏侯良玉伏在桌案上喘气,将纸条递给一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停留,按照他的吩咐,将纸笺送入宫内。
只是,没想到出宫时宫禁还是正常的,一个来回后,现在进宫就得格外注意,四周全是巡逻查探的御林军。
小心翼翼的绕过一道两道的御林军,锦年宫外的守卫都被调出去寻人,守卫松懈了很多,黑衣男子悄然进入寝殿,蹲守在房梁上。
主子吩咐,一定要确认交到十皇子的手里。
他在房梁上蹲了两个时辰都不见慕容锦出现,他一路过来也大概知道是主子失踪了,十殿下在四处寻找。
掌灯时分,锦年宫才逐渐热闹,奴婢下人都已经回来,十殿下还没看到人影,黑衣男子正打算出去,就听到外殿隐约传来宫人请安的声音。
正有人在推寝殿的门,黑衣人见状,身影快如闪电,将手中的纸笺压在桌子上,人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慕容锦身心俱疲,把宫内翻了好几遍都没看到神医的踪迹,她隐约猜到,他可能已经被人带出宫。
可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在禁宫内来去自如?
是谁把他带走了?是仇家还是其他什么人?
她实在难以猜测,夏侯氏虽是皇商,可夏侯家还没有这样的能力,也不可能在皇宫大内如入无人之境。
究竟是谁?
她担心是自己的敌人要报复她,才会把神医掳走。
慕容锦打发走所有的宫女太监,随意找个地方坐下,秀美的眉头蹙起,拿起茶壶正要给自己倒水,余光一瞥就看到茶壶下面压着的纸条。
这是什么?
慕容锦站起身,在殿内环视一圈,她记得离开之前桌上明明没有这张纸条。
她打开白色的纸笺快速扫了一眼,黑瞳微微凝缩,指尖攥紧了信件。
小十,勿念。
慕容锦的手指微微发白,目光紧紧盯着纸张下面的三个歪斜的字迹。
阿缘留。
什么?
这字迹虽然潦草,纸张上还沾有点滴血迹,可慕容锦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写这样字体的主人曾无数次为她写过药方。
她还曾经嘲笑他,字体好秀气典雅,一看就和他的性子一样,温润谦和。
为什么后缀是阿缘?
神医明明叫夏侯良玉,怎么会自称阿缘?
慕容锦心跳漏掉了一拍,小十……阿缘,这两个名字出现在一起时,让她心惊。
阿缘……阿缘……
是巧合吗?
究竟为什么叫阿缘?
“阿缘?”慕容锦觉得古怪极了,来来回回的在殿内徘徊。
夏侯良玉……阿缘?
……
“本宫要出恭,神医也要旁观?”
“殿下出恭,身为殿下贴身大夫,自然要守候一旁,殿下身子娇弱,若是发生意外,在下也好及时施救。”
“神医尽职尽责,实乃宫中御医楷——模——!”
“殿下谬赞,之缘的荣幸。”
……
之缘……
没错,当初他曾经无意间提起过一次,他说的不是良玉的荣幸,而是之缘的荣幸!
夏侯之缘?
男子行冠礼之后会另择正名,也就是说夏侯良玉,良玉两字是他二十岁之后的名字,他之前是叫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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