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如何?”
“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准备之下去攻打拼死抵抗的县衙,书实你觉得能如何。~顶~点~小~说~~”
“这里是豫州的陈郡啊,而且这一次还有不少世家豪强参与了进来,难道没有文官助阵么?这样的场面可是策士们和道士们最喜欢的地形吧,也不用多,只要能凑够一个百人队,或者两个五十人队,那些退守县衙的袁术军绝对撑不到明天天亮。”
“主公说笑了,陈郡一地或许豪强众多,人才鼎盛,但若是单这阳夏一地,只怕是就算要凑出一支包含了所有文官职业的五十人队都并太不容易呢,更不要说单一职业了。”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只怕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喽。”
“不出意外的话理应如此。但袁术将老将军桥蕤放在了陈郡,而且这次行动又因为各种原因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只要不算太愚蠢的人都已经已经感觉到局势的变化,更不要说桥蕤还是一个比较谨慎的将军,嘉以为他必然已经布置了一些应对的手段。”
“如果真的有手段,少了必然不起作用,可多了的话……他就不怕兵力分散了么?”
“反正以纪灵如今的位置,除非与桥蕤积怨极深,否则三日内怎么都该到了的。”
“或许应该更快,我可是听说这纪灵与桥蕤之间关系相当亲密,桥蕤还是纪灵的半个师傅。”
“主公的消息并无错误,所以嘉斗胆猜测。最多半日,纪灵的人马就可以越过狼汤渠。”
“那么奉孝你再来猜猜,纪灵会直扑这阳夏城,还是先去陈县会和桥蕤,又或者……”
“袁术手下四位统兵最多的嫡系将军当中,桥蕤资格最老,又与纪灵关系密切,所以说纪灵必然会听其调遣。只不过正因为两人之间私交甚笃,派遣轻骑探望一番也不无可能。”
“只可惜似乎有些对不起那些正在奋战的夏阳百姓了。”
“既然主公所谋甚大,付出如此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况且这也是他们自愿的选择不是。”
“回去吧。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希望那些百姓的运气会好一点。”
说着,便率先转身离去。身后则跟着典韦、许褚和同样觉得没什么意思的小强。
只留下郭嘉依旧立在那里,静静看着远方喧嚣的夜空。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种莫名的态度。
“狗蛋。箭矢还剩多少。”
“我身上还有三壶,其他人不太清楚,不过我估算过。按照刚才的射法所消耗的箭矢数量,别家不清楚,但咱们的人平均一下每个人大概应该只有不到一壶了。”
“嘶……竟然这么少。该死的,县衙里的敌人就好像无边无际一样,根本就杀不完啊!”
“这个……大人,我以前听人好像说起过,说大凡县衙、军营里的中军大帐这样的地方,通常都会布置一种具有恢复能力的法阵,可以在驻守县衙或者大营中的部队受损的情况下每隔一段时间得到少量恢复什么的,以前我都觉得那是只个笑话,可今天看来……”
“哎!也怨我,明明我也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到了这关头怎么又给忘记了呢!”
“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就凭我们这些人,怎么也不可能给县衙里的敌人更多的伤害啊。”
“可恶,要是能够有一队文官就好了,就算再怎么没用,至少也能压制这种恢复能力。不行,再这么下去的话,绝对不是我们耗死敌人,而是敌人将这里的所有人统统耗死!”
“可是拿不下县衙,我们就等于拿不下这阳夏城,到时候‘外人’来了后一定不会看上我们的吧,那我们拼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弟兄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这种时候来还管这些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一个是保命,二一个还是保命,就算是三四五也都是要保命,如果连小命都丢了,你觉得谈论那些个什么升官发财的美梦有意义么!”
“是,大人说得对。但是我们不继续攻打县衙,我们干什么去啊。难道还要回去躲到地洞里?就算俺这样的浑人都觉得回去躲地洞太窝囊,他们一定更不愿意这么干了。”
“怎么可能去躲地洞,叫上他们,都跟我走,去北面,把城门夺了。就算拿不下县衙,只要能够夺下城门,也还是大功一件,把城门献给那些‘外人’,也应该有些赏赐吧。”
对于百来人逐渐远离这场战斗中心这种事情,大多数还处于狂热中的百姓是不在乎的,他们只是看到了龟缩于县衙的袁术军只能被动挨打却似乎并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就算偶尔打了几个反冲锋,但是也很快在群众制造的汪洋大海中被拍打回去。
可是对于某些有心人,他们同样很好奇为何之前势如破竹的队伍就此困顿在了县衙之前——哪怕他们依然照不出合适的理由,但这只不太起眼的队伍的撤退依然让他们感到警觉。
当然,对于另一部分人而言,他们对眼前的局面似乎毫不在乎。或者应该说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局面或许对他们更加有利,虽然已经有一小队的人很懂得进退的退走了,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显然不会放弃看上去似乎唾手可得的胜利。
好吧,这其中有很多都是仅仅只是被几句口号便吸引并裹挟而来的普通民众,如果在平日里,或许这些人仅仅只是一些普通的百姓,遇到战争也会躲在家中某个家具旁边瑟瑟发抖。
但是黑暗给予他们莫大的勇气,身边的人群赐予了他们无穷的力量。哪怕等级或许只是普通人的水准,却可以在面对等级比他们或许会高上一点,但装备一定比他们精良敌人的时候看上去似乎无所畏惧。
当然,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的确让困守县衙的袁术军几次反击都以失败告终。
“我说孔绒,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画完你那个该死的法阵,你要是再这么磨磨蹭蹭,小心你再去恒亨酒铺喝酒的时候我让老板不给你赊账,你欠的那二十九个大钱我也不替你还了!”
“不要总这样凭空污人清白,造法阵这种事。能着急么。能着急么?不过也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只要将这里造好,造好了就万事俱备,可以回禀大人。回禀大人知晓了。”
穿着破旧长衫的孔绒还是那样慢悠悠的踱着步。时而俯下身来在地上画上几笔。只不过他使用的并非是手指或者画笔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更加贵重的金属和其他奇奇怪怪的玩意。
如果李书实看到的话大概会嗤之以鼻,虽然他的确没有画出这种东西的能力。毕竟以他的智力潜力显然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但作为曾经跟着苏小萝莉以及召唤过幽魂的“有经验人士”,当时苏小萝莉所描绘的法阵可比孔绒所描绘的复杂且庞大的多。
亏这个穷酸秀才能如此卖弄,将原本简简单单的东西弄得好似天书一般复杂。
当然,或许也有可能是趁此天赐良机挟技自重,就算能因此而多换两个酒钱怕也是极好的。
终于,一番卖弄过后,孔绒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看上去满脸疲惫的退到一旁,而后没过多久,便有一群身穿缣衣鹤氅,头戴方巾脚踏皂靴,手持宝剑做文官打扮之人匆匆行来。
那领头之人与孔绒交谈了几句,神色间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恭敬,但却也看不出丝毫轻蔑的色彩,到让人不知不觉中对那看上去很是落魄的孔绒多了几分尊重。然后那领头之人便吩咐手下的三十几位文官按照某种特殊的方式于法阵之上分布站好。
至于那领头之人自己,自然是站在了最靠近法阵中央的地方。
很快,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之中便出现翻滚的云朵,继而越来越密,越来越是粘稠,逐渐如同漩涡一般汇聚起来,直到聚集到一定程度,让即使是再如何不明真相之人都能感觉到那漩涡中心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已经酝酿完毕,即将喷涌而出的时候,那站在法阵最靠近中央的文官终于不再发出一些让人听着好似和尚念咒一样的声音,反而双目圆瞪,暴喝一声。
一团剧烈的火球从天而降,为原本就已经很是嘈杂的夜空增加了些许光亮和巨响。
被这声音所吸引,正在交战中的双方都很有默契的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兵器,抬头看向那骤然明亮起来的“白昼”,然后这些人也都齐齐被晃瞎了眼睛,忍不住大声痛苦哀嚎。
“看起来与我的‘天火’似乎颇有相似之处啊,只是感觉上好像力量不够集中似的。”
同样被吸引了出来的李书实虽然并没有看到全部景象,但听到旁人的描述,却也多少能够还原一些原本的真相,更不要说他怎么也曾在琐罗亚斯德教的殿堂中待过,对于与火有关的东西也算略有研究,故而在当初朱雀赐予他的那些法术中,天火可以说是他用得最多,研究的也最深的一个,才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的天火与刚才爆发的策略的区别。
虽然感觉这种方式的攻击从效果上来说应该是比不上自己那更加纯粹的天火,但天火这种法术毕竟是来源于朱雀这样的圣兽,普通人哪怕是得到了李书实的传授想要学会都很困难,更别说凭李书实的智商,想要将那么复杂的东西讲明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相比而言,只怕还是这种来源于人类智慧的策略更加适应人类的体系。
“奉孝,你记一下,让人多留意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有能力使用这种技巧。如果找不到人的话找到相关的东西也行,正好给玉子酱找点有趣的课题,顺便转移一下某些人的视线。”
嗯,这里所说的“某些人”自然不会是这个凡人世界中的什么人。而是那几只总是喜欢盯着自己然后准备各种零食饮料就等着看自己各种笑话的腹黑圣兽们。
想想当年除了青龙和玄武一只大叔一只御姐之外剩下的朱雀看起来青春烂漫甚至有点小羞涩,白虎喵声音甜美惹人怜爱需要退散,黄龙少女更是典雅大方是个完美的东方女性。
结果到了现在,一个个总是用各种方式想要看到他的羞耻play表演,最可气的是自己偏偏还难以抵抗,不论是白虎喵那神奇的铁匠铺,还是青龙大叔那神奇的育种技术,亦或是对治下相对而言比较风调匀顺的承诺……原来做一只合格的领导人也真是不容易啊。
好吧,骚年,天底下如此奇葩的领导者大概你也可以称得上是独此一号别无分店了……吧。
或许唯一的好处便是就算那新征服之地的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李书实真的是“上头有人”。
至于这样的认识会在无形中为李书实稳定新统治地区带来多大的贡献。那就只有天知道……不。或许以那几只萌物的脾性,这样的“小问题”实在是不值得他们去关注。
至于他们平日里除了睡觉和进行各自的兴趣爱好之外都关注了些什么,只有……好吧,反正李书实是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苏小萝莉这家伙和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咳咳。为了不让某只萝莉再继续用很诡异的眼神看向自己。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发生在县衙的战斗虽然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策略产生了奇效而变得更加有利于围攻的杂牌军们,但也仅仅只是有利于,想要真正解决战斗。看起来依然需要一些时间。
而与此同时,阳夏城的北门,也在发生着一些出乎一些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说起来城门楼这种东西对于王垂带领的这支小股部队而言并不陌生,因为这支队伍当中有很多人都出自城卫军,他们每天唯一的任务便是在应该他们出现的时段当中站在城门楼上或者在城墙上来回巡视,除此之外他们大可以去找点兼职什么的,反正城卫军的薪水很低,他们这样的“外来户”又不能依靠城门税什么的赚取一些外快,以阳夏城如今的状况就算不能肥的流油至少也不似他们这些人那样就算想喝碗好酒都要攒钱攒上好久。
现在的城门可以称得上是“三不管”的废弃状态,原本应该戍守在这里的士兵不是参与到了这次起义之中便是死在了他们的岗位上,偶尔几个幸运儿还在县衙中拼死抵抗呢。
也因为如此,此时阳夏城的城门依旧紧闭着,保持着往日夜间惯常的状态。
“大人,我们是现在就将城门大开准备迎接‘外人’的到来,还是等他们来了再大开。”
“嗯……还是先保持原样好了,否则一旦其他地方来了袁逆的援军怎么办。也不需要太担心,反正我们要等的人不是那兖州的曹操,便是并州的李学,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都是敌人。好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前几天为了今天的计划一直通宵达旦,好几天不能睡个好觉了。狗蛋,你最机灵,守城门这件事就靠你了,可千万别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
“放心吧大人,只要有我李克在,保准一只飞虫它都飞不进来。”
“得了吧,你还是用‘狗蛋’的名字保证,我和大家听着比较放心些。”
好吧,这话立刻便让城门楼内原本紧张的气氛舒缓了不少,大家脸上都挂上些许放松的表情。
毕竟看起来似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而他们将会是那第一批拥抱光明未来的人。
夜更深,但阳夏城的“喧闹”却不但没有平息,反而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支规模大约在三千上下的部队出现在了阳城北门门前。
“你们是什么人,哪个部分的。”李狗蛋紧记王垂的“教诲”,一脸的认真严肃。
“我们是兖州牧曹操的部下,奉命前来襄助尔等,快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城门前的这支部队看起来似乎有些陌生,身上的衣甲也与袁术军惯常穿着得样式有些差别。不过若是论起这些士兵身上衣甲的鲜亮程度,还有那些神骏的战马,李狗蛋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绝对比阳夏城内的袁术军强出太多,就算是精气神也要比袁术军精神得多。
果然不愧是来自北面的部队,就是不一般,我要是也能穿上这样一身,一定比他们精神……
包括李狗蛋在内,很多人心里已经开始yy起来。按道理说,其实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办法是将王垂这个他们当中最见多识广的人叫醒。让他来和这些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进行应答。
只是一来这王垂现在鼾声隆隆显然睡的正香。二来大家伙也都有些小心思,怎么说比起躲在暗处遥控指挥的王垂,混入袁术军的大家伙显然冒的风险要更大一些,如今眼瞅着就要功成名就。大家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愿意让这个难得的机会从手边溜走。
反正对方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曹操的部下。与王垂吩咐过的名字并无不同。而且看衣甲的样式也与袁术军不同,口音方面也不是陈郡和周边地区的口音,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
甚至有些人已经在想着一会对方进城后。自己应该如何讨好对方,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加独特。
就这样,城门在吱纽吱纽的声音中缓缓打开,李狗蛋甚至已经都能看到火把下面那些士兵们脸上写着的错愕表情。
虽然不知道那些士兵的脸上为什么会写满错愕,但想来应该是没有想到他们起义军能够这么快控制住除了县衙之外整座阳夏城吧。估计领兵的军官一定会赞美我,尊敬我,崇拜我,对我欲罢不能……想来升职加薪,当上百人将,升任军侯,迎娶小萝莉也将不再是梦想。
只不过,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我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我和门垣之间越来越近,还有还有,我下面那具已经没了头正在往外喷血的尸体为什么那么眼熟呢……
自称自己是曹操部下的军队在两小队骑兵的引领下,迅速通过城门,然后向喊杀声最为响亮的地方冲了过去,同时分出了大约五百人的部队控制北门,清剿北门可能残余的敌人。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呼噜声震天的王垂并没有遭受到多大的痛苦,只不过他的尸体除了头部之外似乎都太过残破,毕竟很多人都在争抢他这个看上去似乎有些地位的家伙的头颅。
两千多人的部队迅速推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队长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虽然桥蕤的命令让这支部队不得不在附近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里潜伏了好一段时间,曾经让这支部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怨声载道,但是与今天唾手可得的功劳相比,似乎一切又都是值得的。
为了能够尽快到达战场,抢先解决那些让他觉得实在是太过愚蠢的敌人,加速,再加速!
虽然这样的做法会让骑兵部队与身后的步兵和弓兵部队脱节,但对付那些乌合之众还不需要来自后方的支援,那些暴民在轻骑兵的铁蹄下只会有惊恐无措这一个结果。
他们就好像等待收割的稗草,随便挥舞手中的镰刀,就能将他们一片一片砍倒。
虽然只是百骑,但是当他们一同向县衙发起冲锋的时候,依然能够令地面发出如同地动山摇一般的晃动,让近在眼前的人感受到那响彻心腹的震颤。哪怕在距离他们比较遥远的地方,哪怕正处于最激烈的战斗中,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那如同汹涌的浊流一般的冲击力在一瞬间迸发出来,令你哪怕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只能在措手不及间吞下难以咽下的苦果,成为他们腰间功勋的一员。
这是一场猎豹对挤在一团的羚羊的战斗。
这是一场猎豹享受美味大餐的战斗,一份,两份,三份……
潘森:买了之后才感觉,诺基亚的智能手机大概会是一个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