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信神不信佛的好吧!只是这人太过小心了,在院子里,这不能碰,那不能碰的,被他憋坏了,才想出来透透气的。
她走进庙里,跪在了月老面前,双手合掌,闭着眼睛,虔诚的祈祷,而后按照指引,完成了祭拜。
他见她拜完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道“人多闷得慌,早些回去吧!”
她顿住了脚步,指了指算卦的摊子道“去算算姻缘吧!”
这人还有完没完呀!他轻撇了她一眼道“你我都有小孩了,木已成舟,还需算什么姻缘,我们必定是儿女成群,白头偕老,和和美美的,不用算了。”
她不管不顾,对着那,气定神闲,道骨仙风的道长,道“道长,给我算一卦吧!”
闭着眼睛的他,睁开了眼睛,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姑娘想问什么?”
她拍到了他的手,坐下来,脱口而出道“姻缘!”
那人拿着龟壳面朝南方,铮铮有词,摇晃着着龟壳,而后将铜钱抛在了桌子上,记下铜钱的朝向,以此反复了六次。那人叹息道“三生石上现三世姻缘,奈何情深缘浅,终不能善终,这是大凶之兆呀!”
身边冷眼旁观的慕容怀琬,面无表情,走了过来道“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道长捋了捋白胡子,道“自是有的。”
还真是常用的骗钱手段,慕容怀琬已经不冷不热道“可是要花费重金,才能消灾呀!”
那道长淡淡道“心诚则灵。”
这话言外之意是钱越多越灵验吧!还真是骗子常说的话。
他一拍桌子道“若你能参悟天机,你早就飞黄腾达了,何必在这忍受风吹雨打,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呢?透露天机那是要折寿的,你当是真舍己为人?还是坑蒙拐骗?”
围在旁边的人道“去年他算出我家那老婆子除岁日必死,已到子时的时候她还未死,她还说这道长是骗子呢?她高高兴兴的回房,可是在回房的路上,滑了一跤,摔进了湖里淹死了。在除岁日最后一刻死了,算的还真是准呀!”
又有人说“可不是,去年我家媳妇有身孕的时候,人人都说她肚子上尖下宽,必是女娃无疑,可是道长却说必是男娃,生出来还真是男娃呀!道长真是神机妙算呀!”
杨兮安怕这人闹起来,拉着这人往外走,道“‘信则有,无信则无。’算卦不过是心理慰藉罢了。你何必当真呢?如若他算出你大富大贵,你天天坐在家里等下银子,那岂不是要将自己饿死。谋事在人,自己的命运还是摆在自己的手中的。”
他顿住了脚步,道“你竟然知道无济于事,那你还……”
她轻笑道“那不是闲来无事寻乐子吗?若卦象真的好,那自己就开心一笑,若卦象不好,趋利避害往后小心行事便是。”
他牵着她走道“按照你此说话,算卦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她轻笑道“凡事有利弊,因人而异吧!有些人算出了凶卦便担心不已,生怕卦象灵验,整日诚惶诚恐的,这样是不可取的。还不如不算呢?”
这占卜玄乎其玄的东西,他也是听说了不少的。点点头道“占卜能流传千百年,不死不灭,必有他存在的合理性。”
皇家不就是喜欢搞些神迹控制人心的吗?装神弄鬼之手段那是玩的炉火纯青呀!
她轻撇了他一眼道“皇家不是向来喜欢装神弄鬼的吗?难道你不深谙其道?”
一群乌鸦从他头顶飞过,他有些无语道“我学到是为君之道,并非修仙之道。懂?”
她想着这人也是不信神佛的,尴尬一笑道“口误!口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将他气死了这人又什么好处呀!还真是没良心。
他低低道“占卜本就神乎其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也并非让你一味的迷信,而是如你方才所说的,用积极向上的心态应对卦象,算出好的话,一笑置之,不好的话,趋利避害,行事小心总是对的。”
她见他脸色还是冷冰冰的,难道还在生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当乐一下嘛?何必跟那道长计较呢?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呀!”
虽说他是不信的,可是他总希望卦象是好的。
身处皇家他的情路注定是坎坷的,他还不确定,这次回京是否能全身而退呢?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回京,在逃避的原因。
他不是生气,他是害怕好吧?
将她拥在怀里道“予儿,只要我们携手共进,我们一定能修成正果的,一定能的。”
这人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他不会真的当真了吧?明明说不信的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呀!
她握上了他的手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过五关斩六将,修成正果的。”
这事得两人说了算,他能保证他不改初心,可这人呢?我还是不能完全确定的。心里也是为此隐隐不安的。
他不怕她不爱他,他只怕她以爱的名义,以为他好的名义放手。
她若放手,他一个人孤掌难鸣,怎会事成呢?
……
八月初,他决定踏上了回京的旅程,动身的前一日。
那日阳光高照,照射在了她的寝室,暖洋洋的,她幽幽的睁开眼,一摸身侧,冷冰冰的,这人早已起身了?
这人平日里最喜欢与她耳鬓厮磨,同寝同起的,今日怎么了?她起身宽衣出去忽听见,清风大喊道“王爷,小心!”
明月则喊道“王爷!左边,右边,左边!”
她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有人来行刺了吧!立马回房,拿出配剑,寻找声源处,到了厨房外,才见一屋子的人在抓一只鸡跟一只鸭,只见众人围着一只鸡,屏住呼吸,慢慢的靠近它,只见那只鸡吓得跳了起来,众人往前一扑,仆了个狗啃泥。
这画面还真是诡异,谁也没想到堂堂一位王爷竟然被一只鸡难住了。
她拔出了手中的剑,一挥,将鸡头砍了下来,那鸡乱窜了几下,滴的满地都是血,而后奄奄一息,不动弹了。
几个大男人看得目瞪口呆呀!这方法多简单粗暴呀!我们方才这般折腾是为哪般呀!
他面无表情,指着地上的血渍,道“鸡血最补了,你看就被你浪费了。”
他是觉得他脸上无光吧!还真是死要面子。
她轻笑一声,拿出袖中的帕子,伸手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是我,多管闲事了,还望相公见谅。”
本来还想给她惊喜的,没想到哎!他的面子往哪搁呀!推了推道“你男人要干大事了,一边呆着去,别碍手碍脚的。”
她见他身上围着围裙,向来主张‘君子远庖厨’的他,竟然给她做饭了,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破天荒呀!
他将她赶出去,这是不好意思了,还是其他?她不给他难堪便是,打了个哈欠,道“我还未睡醒呢?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
话落,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