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过来时吓了一跳,忙叫宫‘女’打水替皇上擦身,然后开方子,连夜熬制退烧‘药’,给皇上服下。.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沐子良的薄‘唇’苍白,他是真得生病了。
她平静地看着他,拿了‘毛’巾替他擦拭着额上渗出的汗,只要能退出汗,身子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太医又连夜观察了两次,直到皇上身子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才松了一口气,道:“皇上烧退了,虽然还有点低烧,明日再服一剂‘药’就会没事。”
太医走后,岳青珊叫几名宫‘女’抬了一只榻子进来,她和衣躺在榻上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病情。
锦茜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就建议让宫‘女’们轮流值夜。
青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你们都退下休息吧。”
锦茜只好应命带上宫‘女’们退出去。
夜晚的冷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月光透过窗纱影影绰绰地投进来,被烛光所代替。
躺在榻上的青珊看着对面熟睡的沐子良,慢慢地放下心来,就在她快要合上杏眸时,耳边忽传来沐子良的咳嗽声,说不清道不明,岳青珊的心微微一紧。
虽然太医说皇上的烧已经退了,明日再吃一剂‘药’就会没事,但是,她只是放不下心来。
岳青珊掀被走至他的榻边,看了一眼沐子良,想不到沐子良已经睁开了眼。
“你好些了吗?”岳青珊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沐子良蓦地抬眸看向她,平静的幽眸里闪过一丝悦‘色’,“青珊,你关心我?”
“我们不是仇人……你发烧了,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岳青珊平静地道,她看着他略显‘精’神的眸子,心稍稍放下,看样子是真没事了。
躺在榻上的沐子良,发髻松散开来铺在藕‘色’的‘床’上,深邃的眸子倒映着烛光,像星星一样闪闪发亮,现在的他与方才那个醉酒的他,模样大相径庭。
“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沐子良薄‘唇’微启,说完‘唇’角微勾,又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他的反应,青珊叹气:“这是你第一次生病……”
沐子良看着她,心细如他,他早就察觉到青珊是在心疼自己,虽然还有点烧,但是内心的惊喜掩饰不住,道:“是啊,这病因你而起……”
岳青珊咬‘唇’不语,呆坐在‘床’沿,目光落在对面的纱窗上,窗下的美人斛里的梅‘花’换了一枝新鲜的,那旁逸斜出的‘花’枝,不时地散发着淡淡的暗香,与前世有些区别。
见青珊迟迟不肯说话,沐子良无奈地咳嗽一声,这一声轻轻的咳嗽总算引起了岳青珊的关注,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躺在榻上的男人。
只听得他略干哑的声音道:“青珊,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孩子的事。”
一提起孩子,岳青珊的心头一跳,感觉‘肉’疼,“不要再提那件事……”
沐子良忙道:“好,不提……青珊……你在身边,我才踏实。”
“……”
“真不敢想象,你离开后,我会不会再病倒……”沐子良又咳嗽一声,嗓子火烧一般,嘴‘唇’发干,“你气消了吗?”
她沉默不语地垂首盯着衾被上暗刻的牡丹‘花’,过了一会,才道:“这个心结想要解开,估计还需要一些时日。”
沐子良看着她,转移话题,道:“我想靠起来,你替我拿大迎枕垫高一些。”
岳青珊抬眸瞥了眼他深邃的黑眸,默默无语地起身,从‘床’尾的高脚桌上抱起大迎枕,替他仔细地垫在脖子下面。
“这样和你说话舒服多了。”说着又觉得嗓子干痒,咳嗽一声,又道,“我想喝茶……”
岳青珊闻言,又默默地起身走到桌边,替他倒了一杯清水,走过来递与他,“夜里喝茶会失眠,喝白开水吧。”
沐子良没有伸手去接,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又说:“嗯……我手软有点软,你帮我……”
岳青珊目光落在男人满含期待的眸子里,稍显犹豫,就托起他,把茶杯送至他的‘唇’边,喂他喝。这是生病的人才有的福利。
喝过水后,沐子良幽眸里掠过一丝笑意,他的青珊,终究还是在乎他的。
虽然现在还在生气,可是她并没有刻意地疏离他。
“青珊,我知道你责怪我,那件事是我的疏忽,是我不对,是我心‘胸’不够宽广,可是同样的两个孩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如果我们有两个孩子,我一定不会厚此薄彼,甚至为了一个孩子的前途不惜牺牲另一个孩子的未来,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受伤的孩子怎么不恨他的母亲?孩子是无辜的,可是生母却在他出生时就带着偏见去轻视他,你知道那个孩子的心灵会受多大的伤吗?在这个世上,除了你,她与我最亲,但是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她,我与一母同胞的弟弟天生不和,因为她,我的施政总是饱受干扰,因为她,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我再放手不管,下次不知道又要冒出几个燕王?如果我再抱着侥幸,也许沐玳的下场就是我明日的下场……青珊,难道你愿意看着我死于非命吗?”沐子良期间谈论到端敬敏皇贵妃时有些动容,她,毕竟是他的生母,然而登基后,他宁愿以毫无血缘关系的太后奉为母亲。
而太妃在慢‘性’毒‘药’中无知无觉地死去。
沐子良说完,幽眸里晦暗不明,“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我也不好受,尤其是当我知道你从和秀宫出来晕倒后,我心里难过却不能让你看到。”
话说得多,嗓子又干哑,沐子良又咳嗽起来。
岳青珊默默地倒了杯水过来服‘侍’他喝了,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拭嘴‘唇’,手无意间碰到他的‘唇’,才知道他的‘唇’烧得有多干。
青珊又倒了第三杯水过来,服‘侍’他喝了一半,沐子良心里方定,烧也退得差不多,只是身子仍然虚弱,原以为是醉酒才难受,想不到自己会发烧。
“子良,现在好多了吧?”岳青珊边说,边替他抚着后背,见他淡淡地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话又变得没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