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落,铃铛咽。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在荒凉的草原席卷而过,清脆的铃铛声,仿佛充满着忧郁的哀伤,在这个冰冷的夜晚,带给人以无尽的相思且忧愁,让人心里莫名的有些悲恸。
“师弟,”楚凤娇搀扶着林淮安,声音有些微颤着道:“你看那里好像有人!”
林淮安闻言抬头望去,抿唇有些激动的说道:“咱们……可能有救了!”
荒凉幽暗的山巅,在清寒的月下愈加冷峻,可那人自山路走来,白如苍雪的衣裙,有些娇小的身材,黑色如流苏般的及臀长发,只可惜挂在脸颊的面具遮掩了容颜,可气势却愈加冰寒,仿佛是自万千冰霜里脱颖而出,气势甚至比整座雪山还要高冷。
“这就是……”徐泽明抬眸望向那道娇小的身影,眉头微皱,声音有些微沉着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大魔王?”
“没错。”
“确实无误,我认得她背着的那把剑。”
霜寒古剑,世间在难有如此冰寒的古剑。
年时间悠然而逝,确实可以改变了很多,但却没有办法改变她宛若少女的体质,本应该小荷初露亭亭玉立,可惜春风化茧剥走了她成长的权力,只有在亘古不变的成长里沉默。
夜冷冷从雪巅慢慢走来,白裙曳地,时间让她变得沉默清冷,可气息却显得愈加强大而沉凝,自雪山沉默的掠来,挂在柔婉腰间的小铃铛,在寒风细雪里轻轻摇晃,响起清脆叮咚的声音。
“这里是草原,不是楚国。”她垂着眼眸,望着眼前那些正在残杀楚国修士的影密卫,细长的眉宇微微蹙起,声音清寒的说道:“你们既然敢来这里,那想来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吧。”
“等等!”影密卫慌了,连忙喊道:“阁下可能搞错了,这里只是楚燕两国的交界处,根本就不是落霞涧,我们在这里杀人没错啊!”
“是啊是啊,我们根本就没到落霞涧,这似乎跟您老人家没关系吧。”
“对嘛,大魔王阁下也许是搞错了。”
……
夜冷冷眉尖微蹙,忍不住回头望去,发现山脉纹理确实有些不太对,心里想着可能早晨出门寻药又是误了方位,她有些沉默的垂下眼帘,修长的指轻轻敲着腰间的古剑。
叮咚,叮咚。
汉白玉剑鞘传来的清脆声音,仿佛也在敲打着众人的心神,不只是林淮安跟楚凤娇以及那仅仅剩余不足二十余人的逃亡队伍,紧张兮兮的望着眼前少女,还有那影密卫百余名影密卫,亦是心神摇晃,额头沁出汗水。
仿佛思考几个世纪的轮回,又似乎不过转眼之间,夜冷冷慢慢抬起头来,那张遮掩半张容颜的青铜面具,流转着幽寒的冷光,她望着眼前影密卫,眉尖微蹙着想了想,很是认真的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什么区别吗?
“这当然有区别了啊。”
“是啊是啊,我们有没在你的落霞涧办事,你拼什么跟我们作对?”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
向来嚣张跋扈的影密卫,竟然还会跟人讲道理!
“这种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夜冷冷垂着眼眸,摇头说道:“你们说这么多也没有丝毫意义。”
她望着眼前的影密卫,声音微沉着说道:“因为我只是看你们不爽。”
简单而直接,没有过多繁杂的解释,就将事情如此直接的定了下来,楚国修士目露欣喜,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影密卫心里悲愤,可面对眼前这个横扫整片落霞涧的大魔王,心里亦是没有底气。
“呵,好大的口气。”徐泽明自知此事不可避免,坦然走了出来,抬眸望着眼前白衣的少女,声音有些微沉道:“女娃娃,我们影密卫办案,向来都有着自己的章程和规矩,让你分也是给足了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夜冷冷摇头说道:“我只想杀人,任何敢出现在我眼前的影密卫,必须要死!”
“狂妄!”徐泽明脸色阴沉了下来,回头将目光掠向百余名下,冷声说道:“这个魔头我来对付,你们赶快动,将这些余孽全部给我杀了!”
他说完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纵身掠出,通幽境初期的修为,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把宽厚的长剑,在草原清寒的月色下凛然,直接刺向那个大魔王的咽喉。
“厚照剑”
夜冷冷眼眸微垂,修长的指尖轻巧剑鞘,在徐泽明出剑的刹那,她就已经隐隐看出这把剑的来历,心有些惊疑,可却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山下那几百名影密卫,已经冲着那剩余的楚国修士围杀而去。
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急速向后退去,宛若流云躲开了徐泽明这道剑势,与此同时,古剑抽出剑鞘的刹那,寒意直接蔓延整片山河。
“霜冷九州”
宛若冰河蔓延而过,幽蓝色的冰霜仿佛冰封万里山河,浩浩荡荡将那准备围杀楚国修士的影密卫,俱皆冰冻成细碎的幽蓝色冰雕,虽不至死,但却已经限制了行走。
徐泽明目露惊叹,如此大范围的挥霍元气,虽然限制影密卫的行动,但她却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找死!”他对自己愈加有信心,厚照剑破开冰霜,宽厚的长剑直接斩落下来。
夜冷冷微抿着唇,冰冻风霜确实消耗不少元气,可对她来说这些根本不足挂齿,在面对徐泽明这把斩落下来的厚照剑时,她亦是清楚这道剑势已成,很难在去避开,索性不如直接面对。
霜寒古剑在这些年的北国风霜里,愈加青幽冰寒,仿佛蜕尽了铅华,展现出最具纯粹的冰霜。在面对徐泽明这把宽厚大气的厚重古剑时,气势竟然不减丝毫,悍然赢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徐泽明只觉得撞上了冰山,寒冷而坚固,自己通幽处境的修为竟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飘摇落下,丹田肺腑气血翻涌,可真正让他震惊的却是那把幽蓝色的古剑。
“那是……那不是范家的那把霜寒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