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歌和容瑾城掉下来后,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忽地不知从哪里涌出一队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将她和容瑾城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后,北璃风光无比的摄政王和镇南王世子两人沦落成了阶下之囚……
“什么人!”为首的黑衣少年冷声喝道,紧接着寒光一闪,长刀已经架到了凤如歌和容瑾城的脖子前。
“自己人!”凤如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刀架在脖子上,保命要紧。
容瑾城无奈地看了一眼没有骨气的凤如歌,唇角勾起,却没有说话。
“少护法,他们不是我们的人。”跟在黑衣少年身后的矮个子中年男子瞄了一眼凤如歌和容瑾城的手腕,对着黑衣少年低声道,“应该不是右护法派来的。”
“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右护法派来的,那就一定是奸细了。既然是擅闯密道的奸细,那就留不得你们了!”被称为少护法的黑衣少年眉毛一挑,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刀又逼近了凤如歌的脖子几分。刀刃的寒意顺着凤如歌的肌肤渗入,凤如歌不禁打了个冷战。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奸细,更没有擅闯什么密道,我们是一不小心触动了密道里的机关掉下来的!”凤如歌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之道,她连连点头,那模样生怕对方手里的大刀一个不长眼砍在自己身上,强撑着胆气,指了指身旁的容瑾城道,“这是我大哥,我们俩只是普通的商贩,趁着北璃国主生辰之际到这北璃做点小买卖,发点小财而已。今晚我们俩在飞雪楼里和姑娘们玩得有点过了头,不想滚到了床下触碰了机关,这才掉了下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请各位少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日后必有重谢。”
听着凤如歌的话,黑衣少年将信将疑,他的眼睛利得和鹰一样,在容瑾城和凤如歌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没有相信凤如歌的话。就在这时,他身边那个中年矮个子男人忽然附在他耳边,边看着凤如歌和容瑾城边耳语了些什么。那黑衣少年忽然脸色一变,手里的大刀一横,“嗖”得一阵风过去,几乎是擦着凤如歌的脸颊而过,却没有伤到她,目的只是威慑。
“休要骗我!普通的商贩?普通的商贩能穿得起云锦做的衣服吗?”黑衣少年冷笑着,“依本护法看,你们就是奸细,想来窥探我们的秘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单枪匹马就敢闯我们的密室,还敢满口谎话欺骗本护法,我看你们真是不想活了!”
“误会误会!”凤如歌这才想起自己和容瑾城都穿着千金难觅的云锦衣服,本以为衣服上沾了灰尘不会被人发现,可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眼睛竟然这么毒,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衣着。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些人并没有认出她和容瑾城的身份来,如今敌我不明,万一被识破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黑衣少年冷哼。
凤如歌苦笑着看了眼身边的容瑾城,发现那厮竟然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好像刀根本就没有架在他的脖子上,只等着凤如歌开口,自己在一旁看好戏。
也对,那森然的刀还真没有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护法大人,真的是误会。”凤如歌哀怨地瞅了容瑾城一眼,继续绞尽脑汁编瞎话,“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俩穿云锦,是因为我们本就是云锦商贩。前几日有位客人在我们这儿订了两套衣服,说好了明日来取。这不我们今晚出来玩时,为了在姑娘面前挣点面子,就偷偷穿了出来。可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刚刚我们还在愁,这穿脏了客人的衣服,明日回去该如何向客人交代啊!”
“交代?依本护法看,你们不用愁怎么回去交代了。因为你们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黑衣少年冷哼道,“本护法此生最恨的就是奸商,再加上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横竖别想活着出去了。来人,把他们俩个给本护法绑了,拖出去砍了!”
啊,要杀他们?
凤如歌一听傻了眼,赶紧望向容瑾城,挤眉弄眼地对他使眼色。
大哥,你快别闲站着了,赶紧出手啊!这些人武功说不定没有你高,只要你刷刷刷一出手,把他们全部撂倒,带着她逃出生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容瑾城惊奇的目光看向凤如歌,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在示意什么。
幸好黑衣少年身后的中年男子开了口。
“少护法且慢,这两个人先不要杀。”那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出声制止他道,“我们奉命在这里等待右护法,可右护法迟迟不来,却发现了这两个擅闯密道的人。他们两个人行踪可疑,说不定知道些什么。不如我们先把他们押到牢中,若是右护法来了,我们再杀他们也不迟,若是右护法一直不来,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如今我们若是擅自处置了他们,恐怕没有办法和宫主交差啊!”
“那就先把他们押到牢里,等右护法来了再说。”黑衣少年沉吟了下,一挥手,“把他们带下去吧。”
“是。”黑衣人一推凤如歌和容瑾城,带着他们从密道走了出去。
凤如歌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刚刚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密室,有一条密道连通,这个密室和密道的地面和四周的墙壁都是石砖的,看起来是故意挖通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处心积虑挖了这个密道和密室,究竟是为了什么。
密道每隔一段距离墙上都会有一盏油灯。凤如歌被押着一路走过去,油灯也会跟着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走了很久,凤如歌都不记得自己到底经过了多少盏油灯时,一道圆形的石门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石门上刻着太极阴阳的形状,可是本该是一阴一阳的地方却刻着一龙和一凤,那龙首凤尾相连展翅翱翔。
凤如歌扫了一眼便看出了破绽。世间万物分为阴阳两极,女为阴,男为阳,凤为阴,龙为阳。而石门上刻着的却是凤处阳位,龙为阴位,阴阳颠倒。
下一刻,那个中年矮个子男人上前,将圆形的石门按照顺时针转了半圈,让龙凤回归本位。
当阴阳正位之后,随着“咚”得一声,石门应声而开,里面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石室,里面倒是干净整洁。
中年矮个子男子冷着脸将他们推了进去,并顺势在他们面前比划了一下寒光闪闪的长刀,“你们老实点,否则的话……哼哼!”
接下来的话不说也猜得到,杀人呗。
这年头威胁人说话怎么都是一个套路的啊,凤如歌纳闷,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
两人进了石门,石门在身后应声关上,凤如歌歪头瞄了一眼容瑾城,见他从始至终表现地都很是顺从,而且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凤如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容瑾城心里一定有了打算,不然以他的武功,不会愿意受制于人,连还手都没有。
“喂,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把你抓起来,连反抗都没有?”凤如歌捅了捅容瑾城,悄声问道,“你就不怕他们把我们给杀了?”
“你没听说他们的右护法下落不明吗?他们哪里敢随意杀了我们。”容瑾城悠然地坐了下来,“更何况,这地下密室是他们的地盘,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做到以一敌百,轻易逃出去。与其如此,倒不如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神神秘秘地在这地下建造密室,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你可看出来了,他们是什么人?”凤如歌白了容瑾城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幽灵宫。”容瑾城缓缓道,“你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手腕吗,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一个骷髅标记,那是幽灵宫特有的标记。”
“幽灵宫?”闻言,凤如歌大吃一惊,她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眸中的神情。她走到墙边安静地坐了下来,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幽灵宫,抓他们的人竟然是幽灵宫。她还记得,之前自己在宛城时曾被幽灵宫的人莫名其妙地追杀过两次,如今自己好巧不巧地落到了他们的手中,万一被他们识破了身份,自己就真的……
凤如歌就那样沉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容瑾城看了看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见她安静的样子有些心疼,他伸手拉过凤如歌的手,不动声色地写下两个字——莫忧。
凤如歌被他写得手心发痒,想怒又想笑,待他写完眼睛一亮,眨着大眼睛看向他,反过来也在他手心里写道,“有脱身之计?”
容瑾城看着她,笑得特别坦然,“没有!”
“……”
凤如歌险些没被容瑾城噎出一口老血气死,她气哼哼地把脸埋进臂弯里,和只小刺猬似的拱着背对他。
凤如歌气闷的模样落进容瑾城眼里,面上闪过淡淡笑意。他翻过手掌看看,上面依稀还残留着她指尖划过的温度,容瑾城慢慢收回手,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忽然打开,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手里端着盘子,放在了凤如歌和容瑾城面前,不耐烦地说道,“喏,给你们的,快吃吧。”
凤如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到这话大为振奋,打开盘子一看,菜色倒是颇为丰盛,有肉有菜,看起来倒也不算太差。
凤如歌用铁勺舀起一点,端详了半天,还是放入了口中。
下一刻,石室里充满了她惨痛凄厉的叫声——
“这、这是什么怪味道?!”
凤如歌连连呸着,将口中那一口混合了酸甜苦咸,甚至还带点霉甜味的荤菜吐了出来。
感情这些菜看上去不错,竟然是馊了的!
“这可是我们家乡特制的梅菜扣肉,怎么样,很有江南风味吧?”其中一人嘿嘿笑着,看向凤如歌。
江南风味你个头!别再侮辱江南人的味觉了!
凤如歌瞪着他,眼中含着泪光,显然还没从难吃的惊噩中挣脱开来。她气急,愤怒地对着那些人道,“什么江南风味!这些菜根本就不能吃好不好!都是馊的!”
为首的一人傲慢地看着凤如歌,不屑道,“哼,阶下囚嚣张什么,有吃的就不错了,过不了几天,你们俩通通要去见阎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凤如歌心中浮现几丝怅然,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就在她和那人争辩着的时候,忽然见容瑾城在和一个人说话,刚想过去看看他们在说什么,却见面前伸来一块邹巴巴的干胡饼。
凤如歌眼前一亮,抬头见那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这人虽脸上有一道疤不像个好人,但说话倒算和气,“孩子,你先吃这个吧。”
“这……”凤如歌伸手接过干湖饼,却见他又递来了一个,“那些饭不想吃,就先吃这个吧,这个你们留着,还能抵一时的饥。”
“多谢多谢。”凤如歌赶紧道谢,回头见刚刚和容瑾城说话的人走出了石门,不过一会儿拿了一床被子进来,放到了地上,粗着嗓门招呼着那个中年人。
“老葛,走了走了。”那人招呼着那个被称为老葛的中年人,几个人走出了石门,石门再一次关上。
容瑾城拿着拿被子走到了凤如歌身边,见她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失笑道,“好了,别再想那些事情了。晚上这石室应该有些冷,这被子给你吧,可以御寒。”
凤如歌撇了撇嘴,看看自己手里的饼,再看看那一床被子,忽然有一种断肠人在天涯的凄凉感。想起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凤如歌扭过头,走到一边,没好气地哼道,“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不要呢,人家给你的,关我什么事啊。”
凤如歌感觉自己今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先是差点被萧奕然给强迫了,接着容瑾城闲着没事到这里来搜查,弄得她狼狈不堪地躲到床下,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把自己给弄到了这个鬼地方,而且这个人有武功还不出手,弄得她只能沦落成阶下囚,在这个阴冷的地方过夜,还要受人轻视,吃这样的食物……
凤如歌越想越气,索性把气都撒到了容瑾城的身上,扭过头去不理他。
刚刚那些人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凶,对他就那么和气?给他被子不给自己被子,弄得她现在这么难堪,还要接受某人的施舍……
施舍啊!她好歹也是堂堂的镇南王世子,有傲骨的好嘛!
见凤如歌别扭地扭过头不理他,容瑾城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禁好笑。
他挑了挑眉,自顾自地把被子放下,从被子下面拎出一个小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几个油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只烤的金黄的烧鸡……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凤如歌鼻子动了动,显然是闻到了味道,她猛地回过头,眼巴巴地看到容瑾城手上拿着烧鸡,而且手中还有其他纸包……
接着容瑾城慢吞吞地打开了另一个纸包,一缕清香飘出,纸包内竟是细致的糕点,不用品尝,就凭这缕清香便知是精美的食品。
看着这些美味,凤如歌饥火更旺,肚子里咕噜一响,她的馋涎差点流出来。
可是刚刚的话已经说出,若是开口讨要,她便会越发没面子了,正犹豫着,却见容瑾城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烁着笑意望向自己,凤如歌忙扭过头,不想让容瑾城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容瑾城还是捕捉到了凤如歌别扭的样子,他微微笑了一笑,只觉得十分有趣,“凤世子一身傲骨,不要刚刚的被子,如今定然不会吃这嗟来之食的。本王还是不再侮辱凤世子了,自己独享吧。”
容瑾城说着,白玉般的手指捏起了一块,放进了口中,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凤如歌怒视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容瑾城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凤如歌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然后把糕点和烧鸡都抢过来……
她暗地里磨了磨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长吸了一口气,压了压饥火。
就在她琢磨着该如何是好时,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烧鸡!竟然有烧鸡!”
凤如歌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瞬就看到容瑾城手里的烧鸡被人抢走,那人拿着战利品,再一次躲回了原来的阴影中,如同风吹过一般敏捷而快速。
这个石室里,竟然还有人!
凤如歌惊得不得了,容瑾城似乎也没有想到。容瑾城眸光微动,注视着阴影中那个老者的眼光有了些警惕。
他们来了这个石室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这里原来是有人的。虽然那个人躲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见,可是奇怪的是,他们连他的呼吸声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看来,只能说这个老者的武功比他还高,以至于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没有被他发现。
太可怕了……
大敌当前,凤如歌自然是能分得清轻重。她立即和容瑾城休战,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着老者走了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躲在阴影处的老人,刚走了几步,忽然一个鸡骨头被甩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凤如歌的脸上而来,容瑾城挥手一挡,将那鸡骨头当了开去,可谁知那老者见一击不中,接二连三的鸡骨头甩了过来,那力道又准又狠,带着凌厉的疾风,一时间容瑾城也只能勉强应付。
“老人家,别扔了,我们没有恶意。”凤如歌赶紧解释道,生怕那老者一个不高兴出手灭了他们两个,毕竟看着那老人和容瑾城过招,有种旗鼓相当的感觉,他们并不能占了上风。
凤如歌这句话果然管用,没想到那边停止了扔骨头,可是两人却不敢继续上前了。因为就是他们刚刚往前走冒犯了这位老者,才让他出手阻止他们前行。
看着那个老者躲在阴影里大快朵颐,鸡的香味飘出,凤如歌更饿了,她吸了吸鼻子,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听到肚子的响声,凤如歌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她尴尬地看了看容瑾城,发现容瑾城正对着她笑,伸手将那糕点递给她。
这下凤如歌不再矫情了,她有些别扭地接过糕点,放了一块到口中,入口而化的香甜让她十分满足。
“喂,这些吃的你是怎么得来的?”凤如歌小声问向容瑾城。
“当然是和被子一起送来的。”容瑾城挑眉道。
“可是……他为什么就愿意给你被子,给你这些好吃的?”凤如歌哀怨地看向容瑾城,同样是阶下囚,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容瑾城神态轻松,“就说了我有钱。”
“噗——”凤如歌差点一口糕点喷出来,她已经无力叹息了,她挑起眉梢看向容瑾城,好奇地问道,“你难道就不怕露了富,他见财起意杀了你?”
“那依你看,他会给我七七四十九刀,还是九九八十一刀?”容瑾城笑着打趣道。
“放心,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先一刀给你一个痛快。”凤如歌哥俩好地拍了拍容瑾城的肩膀,边吃糕点边安慰道。
“真没良心。”容瑾城失笑摇了摇头,“我拿着祖传玉佩换的吃的,就为了让你关键时候给我个痛快?”
“祖传玉佩?你竟然敢把祖传玉佩拿出来?”凤如歌震惊道。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响亮的饱嗝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嗝——”
那老者似乎是吃得心满意足了,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墙壁上。
“老人家?老人家?”凤如歌试探着问向老者,好奇之心驱使下她想看看,这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烧鸡了,真是美味。”老者一边擦着嘴和胡子,一边意犹未尽地感慨,一斜眼瞥见凤如歌正试探着朝着他这里走,那老者眼睛一瞪,手指着她威胁道,“慢着,别以为老头子吃了你们点东西你们就可以过来了,老头子愿意吃你们的,那是给你们面子。告诉你们,石室的这一边可是老头子我的地盘,赶紧滚回你们的地盘呆着去。”
“好的好的,老人家别急,我们不过界。”凤如歌赶紧摆着手,不再越雷池半步,她试探着问道,“老人家,我们没别的意思,你看这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一室眠。今天咱们在这里相遇,也算是有缘分不是?更何况老人家也吃了我们的烧鸡,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做朋友了?”
“吃了你只鸡就要和你们做朋友,哪来那么好的事儿?除非你们天天给我吃烧鸡,老头子还可以考虑考虑。”那老者哼了一声,不过总算是愿意转过了身子。
凤如歌总算是看清了老者的长相,那老者相貌堂堂,须发已经尽白,可是目光却是炯炯有神,精神头儿不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差。
“可以呀,吃烧鸡这件事包在我……不,他身上!”凤如歌拍着胸口保证,却将手指指向了容瑾城。
容瑾城猛地一拍她的手指,瞪了她一眼。
“得了吧,真当老头子老了,会被你这么容易地忽悠?”老者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容瑾城和凤如歌,那双犀利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不过你们若是真的有办法把老头子我救出去,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真的?”凤如歌惊喜地问道,“不过老爷子,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有没有什么情报可以告诉我们,这样我们也可以早早想到办法出去啊!”
“等着你想办法出去,老头子得烂死在这里喽。”老者瞥了凤如歌一眼,转眼看向容瑾城,“我说小子,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敢把令牌拿给他们换东西。你就不害怕,刚刚那人拿着你的令牌去他主子那里邀功,这样你们死得,估计就更快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了财,绝不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因为他不想让别人也来分一杯羹。”容瑾城微微一笑,“只要他拿着玉佩去城里的任何一家当铺,我的人都会发觉,然后随着他过来,一举端了这群乱贼。”
“好是好,不过危险也大。”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人的确可以跟着他发现这个地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人闯进来之前,幽灵宫的人绝对会现将你们千刀万剐。”
“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容瑾城无所谓道。
“乌合之众里,也有厉害的人,小子你可别小看了他们。”老者哼哼,“若不是他们里面真的有高手,以老头子的武功造诣,怎么会被他们抓住?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老爷子,说说吧,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凤如歌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那……”老者顺口一说,猛地住了口,他挑眉看向凤如歌,“嘿,差点被你给绕进去!话说回来,老头子为什么被抓进来,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被抓进来的呢!”
“我们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他们的密道,一时好奇就走了进来,想一探究竟。”凤如歌压低了声音问向老者,“老爷子,你知道他们修建的这个密道密室是做什么的吗?”
“他们煞费苦心地修建了这密室,隐藏在这地底下制作兵器,训练兵马,用意何在,你用脚趾头想想也该清楚啊!”老头子仰天长叹,“你们好奇进来送死也就罢了,老头子我莫名其妙地被关在这里,算什么事儿啊!”
“老爷子,您别气馁,只要我们的救兵来了,我们保证带你一起出去,绝不会丢下你的!”凤如歌拍着胸脯对老者保证。
“哼,还是等你们有命活到那一天再说吧。”老者不以为然地哼了哼,“幽灵宫的宫主每个月都会来这里视察一次,再过五天那宫主就会来了。他手下的人眼皮子浅不认识你们,他可不会不认识你们。到时候等他见你们的时候,看你们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者说完,舒服地将自己靠在墙上,摸着肚皮,懒洋洋道,“你们还是自求多福,让你们的救兵赶在他之前过来吧。”
凤如歌和容瑾城闻言,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幽灵宫的宫主五天后会来?只是不知道,那个宫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那么厉害。
☆☆☆☆☆
幽灵宫密室。
一个男子站在石门前,透过石门的窗户观察着石门里的一切。
石门窗户的设置十分巧妙,外面的人可以透过窗户清楚地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而里面的人却无法看到外面。
片刻的沉寂后,男子冷然开口,声音如碎石在沙地上刮过,嘶哑而破碎,“这两个人有什么异常吗?”
“回左护法,这两个人这几日吃吃睡睡,有时候会和天机老头聊几句,并没有什么异常。”身后的黑衣人回话道。
“那天机老头呢?可有认出他们俩的身份?”男子再一次开口问道。
“他们说的话不多,而且声音很小,但从他们的神情看,天机老头也不认识他们。”黑衣人再次回话道。
“嗯,那就先看好他们,等明天宫主来了再做计较。”男子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了密道,左护法走进了最外面的一间密室,他脚步微微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身看向跟在自己后面的一个女子,“媚蝶,五天了,右护法人没有回来,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吗?”
左护法问向那个叫做媚蝶的女子,可是那个女子似乎在发愣,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也没有回话。
“媚蝶,媚蝶。”站在她身旁的男子见她低着头出神,赶紧碰了碰她的胳膊提醒她。
媚蝶大梦初醒般回过了神,猛地抬头看到左护法不悦的神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赶紧请罪,“左护法大人恕罪,左护法大人恕罪!”
“还真是右护法平日太疼你了,竟让你如此目无尊长!”左护法冷笑一声,“来人,把媚蝶拖出去抽十鞭子,以儆效尤!”
“是。”左护法话音刚落,已经有人上前抓住了媚蝶的胳膊,要将她拖出去。
“大人息怒!”刚刚站在媚蝶旁边提醒她的男子闻言大惊,猛地单膝跪地,替她求情道,“大人请息怒,媚蝶平日里并不是那种目无尊长之人,今日冒犯大人定是另有隐情。青龙恳请大人网开一面,饶过媚蝶这一次。”
幽灵宫的十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人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青龙,你何时也怜香惜玉起来了?”左护法冷笑,“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本护法再给她一个机会。若是她说不出个一二来,你们俩一起去领罚!”
“谢护法大人!”青龙低头领命。
“护法大人。”此时媚蝶已经回过了神,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犹豫,可是看到身边青龙急切的眼神,她咬了咬唇,似乎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请护法大人先屏退左右。”
左护法微微挑眉,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媚蝶,这下可以说了吧。”等到周围的人全部退下,左护法带着媚蝶和青龙走进了最外面的一间密室,他负手立于案前,沉声道。
“护法大人,刚刚那两个人,属下认得其中一个。”媚蝶猛地单膝跪地,垂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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