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和绛雪端着重新泡好的顾渚正往厢房走着,却见景梨歌和堇长安站在廊下面面相觑。
有些许雪花从廊檐的洞中轻飘飘落在地上,景梨歌觉着这突如其来的洞来得实在蹊跷,微微走近两步,蹲下身子翻动着碎掉的瓦砾。
砖红色的瓦片上长满了青苔,青苔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只是原本便在房了,我希望将军成为沈氏的人。”
景蔚深听此一噎,人尽皆知九殿下言语犀利,直白刺人,今日同其对话方知晓此言果然不假。
“九殿下既然如此直爽,那我也便直说了,景家绝不支持任何一方的夺嫡之争,简而言之便是中立。我效忠的是大启的主宰者,便是谁做圣上都同我不相干。”
“哦那么若有一天将军忠的君王,变成了软弱无能,形如傀儡的太子殿下呢”
景蔚深眼眸微微深邃,蹙着眉直直望向宇连墨。
“属下不论将来如何,只眼下,九殿下也好太子殿下也好,说到底都是兄弟之间的事情,属下本是外人,不宜参与其中。”
“也就是说,尽然将军不会站在我这边,也同样不会站在南宫氏那边吗很好,有将军如此承诺,本殿下便安心了,还望将军不要食言。”
宇连墨说罢,指尖微微滑过衣上的褶纹,笑了笑便起身离去。
出来景府,丁韭眼神复杂的望了宇连墨一眼。
“殿下,原来您真是有事来寻景将军的吗”
“不然呢”
“可您为何不直接便去,为何要偷偷摸摸跑去景二小姐的闺房上”丁韭话说一半,接到宇连墨轻飘飘的一扫,渐渐噤了声。
宇连墨早就有意拉拢景蔚深,但深知他的脾性,便也不甚执著。只是今日宇连墨回眸扫了一眼景府的大门,唇畔浅浅一弯,无声的笑了。
正想着,从府中追出来个小厮,抱着一个纸包,气喘吁吁的将纸包递给了丁韭。
“九殿下,这是二小姐要小人交给您的,二小姐还说愿殿下人如此物”
“二小姐”
宇连墨挑了挑眉,拿过了纸包,慢悠悠地拆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只通体橘红色的烤鸡,上面洒了点点红色的辣椒粉。
“这是...”丁韭噎了一噎。
“辣鸡...”
“什么意思......”宇连墨有些嫌弃的用食指戳了戳那只鸡,微微蹙眉。
丁韭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大概是希望殿下吃了这只鸡能早日康复吧。”
宇连墨想起她同堇长安言笑晏晏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的烤鸡,漫不经心的扔给了丁韭。
“不要。”
“那属下...”
“不许吃。”
“那属下...”
“不许扔。”
“......”
丁韭突然十分怀念丁阙那张面瘫脸,起码他不说话还是很可爱的。
用过晚膳,景梨歌仍旧憋火,端着茶水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便见景蔚深蓦地走了进来。
“父亲您怎么来了”景梨歌连忙放下茶盏迎了过去。
“我听王瑁说了,你这里的事情。”景蔚深伸手指了指梁顶,满面严肃。
“其实”景梨歌犹豫着是否要告知他宇连墨的事情,本是怕他多做担忧,但忆起前次周氏的事情,景梨歌沉思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知于景蔚深。
景蔚深听完原委,眉宇间的结拧的愈加紧了。
“你是说,九殿下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大概只是在威胁我。若不是我在宁、景两家之间夹着,想必也不会多此一事。”
景蔚深摇摇头,拍了拍景梨歌的头。
“歌儿,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我是你父亲,理应如此。九殿下的确是有心要拉拢景家,但我今日已经拒绝了他,此后你无需担忧,若他此后还要做出此种举动来要挟你,你只不要理他,交给我便好。”
“其实父亲,我想怼他很久了”
“人前你还是要尊重他的躲着些便是”
不知这逮谁怼谁的性子随了谁,景蔚深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