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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她的眼泪(小修改)(1 / 1)

景梨歌心中顿时警钟大作,脚下犹豫着迟迟迈不开步子。但现下放眼望去,众人皆各自同刺客打斗着,乱作一团,恐怕没人可以顾及她。她更加不指望里屋那群人会有人愿意冒着性命之忧相救。

所以如今更加不能同他硬碰硬,景梨歌心中懊悔方才过于着急,一时连这种纰漏都未曾注意,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那人察觉景梨歌的迟疑,侧了侧首凝视着她。

“二小姐”

景梨歌深觉此人恐怕已然知晓她心中所想,脚下退后两步,索性敞开了问道:

“既然目标是京城贵人,为何一而再紧抓我不放是谁要你们来的为何要伪装成景府的人”

“二小姐聪慧,难道不懂知道太多必活不久的道理吗”

“说的好像我不问你便不会杀我一般。”

挑明了说,景梨歌反而胆子大了许多,那人一噎,蓦地回首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弯月匕首扑了过去。

“无可奉告。”

景梨歌早有准备,转身便引着他向府门方向跑去,想必守卫也该到了,人多一些总能有机会逃离。

经过前院时,景梨歌才发觉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

不单是前厅数十人,前院、以至于府门四下也皆有三十余人,这里的情况比起前厅更加惨烈,怨不得都过了如此久还未曾见到援军,想必是被困在了入口处。

景梨歌边跑着余光望向四周,胃里一阵翻腾。

出了事,众人第一反应便是要离开宁府,难料大门处也有埋伏,死伤惨重,到处是死尸断肢。景梨歌忍着不适,奋力拨开人群向外跑,蓦地一具尸体直直地倒在她跟前,景梨歌吓一跳,正要绕开时却觉脚下绊到了什么,一个身形不稳便跌在了那尸体旁。

景梨歌低呼,转眸对上了尸体幽怨的目光,心中一凛,顾不得沾了满身的血迹便要起身,然而那刺客已然追了过来,双手举着匕首向着她的面门直直刺去。

景梨歌想着武侠小说中的空手接白刃,下意识便迎上了刀刃。

当景梨歌发现这位刺客是横握匕首时,觉得自己可能是看了假书。

锋利的刀刃斜斜陷入掌心,景梨歌倒吸一口冷气,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紧紧握着刀片。那人见景梨歌如此挣扎方法,冷笑一声,松开了只手。

“我一只手,你尽管挣扎,挣开了算我输。”

景梨歌无心探究他话中的嘲讽,只觉着匕首的刀刃正一寸一寸嵌入肉中,动辄便是钻心的疼痛。

“你们今天杀了这么多人,便是别指望能落跑,京兆尹暗牢的手段总能叫人讲真话。”

“你不必威胁我,今日前来,谁也没想活着离开。”

景梨歌的话似乎起了反作用,那刺客眼神蓦地凛冽,另一只手又覆了上去,加大力度压着匕首。

眼见匕首的刀尖逐渐逼近眉心,景梨歌一阵晕眩,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断掉,巨大的无力之下,心中蓦地生出了无名的怒火。

苏州十二年生活宁静,相安无事,偏偏一道圣旨来了京城,从太子府到今日之事,她只是一个寻常不过的女子,何以叫人人都见不得她好,连着皇后都处处针对。如今又不知是哪位贵人出动这么大排场来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若是没有那圣旨便好了。

景梨歌一向不甘逆来顺受,从小到大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绝境,当下便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

太子

景梨歌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动了动腿,一边拼了全力握着那刀刃,挑着时候一脚踹向那人的腹下。

那人虽不若宇以征反应强烈,只是眉心微蹙,但手上的力度却小了许多。景梨歌猛地推开他,反身压了过去,强忍着掌心的剧痛反握住匕首柄逼向他的眉心,一只脚蹬着地面微微支着,另一只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腹下,将身子重心全部压在了那里。

“你”

那人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面色微白,力不从心地抵住压下来的匕首。

蓦地一群将士模样的人破门而入,兵甲摩擦之音声声作响,领头之人拔出腰间的剑,嗓音浑厚:“羽林卫援军已至,贼人还不缴械投降,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说罢便又是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景梨歌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曾注意到羽林卫众人。

景梨歌一只脚踩着他的命根子,蓦地笑了,脚下用力撵了撵,掌心一片麻木,一寸一寸将刀刃刺进了那人的眉心。

那人忍着痛楚,微微偏头,看着赶来的羽林军,目光同领头那人不经意间相撞,咬了咬牙道:

“杀我王,占我府,今日大仇虽不得报,但巳椋之人绝不死在旁人的刀下”

说罢,数十余名刺客停了手中的动作,望向那人,片刻而过纷纷“噗通”倒地,唇角渗出的鲜血染透了面上的黑纱。

见周围人一个接一个倒下,那人收回目光,望了望围过来的将士,又看了一眼眼神涣散的景梨歌,蓦地唇畔溢出声冷然的笑。

“便让你杀了我罢。”

说罢手微微松开,闭了闭眼。景梨歌正用着力,手下蓦地失了阻力,匕首刀尖便直直地刺了进去。

喷出的鲜血溅了她满脸,景梨歌蓦地回神,垂了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杀人了

指尖颤得厉害,咽下口腔中的甜腥,景梨歌缓了缓,刚要起身,便觉着手臂被人蓦地大力拽起,抬眸对上了那双燎烧着怒火的凤眸。

“不是和你说了要注意有没有玄金色的绸带,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怎样,为何还要跟着他出了前厅”

景梨歌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四下望着,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元卿。

“姨母,您没事吧”

景梨歌跑过去,握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见她平安无事才松口气,转眸又望见面色苍白的绛雪。

“绛雪,你怎得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月牙搀扶着绛雪,震惊地望着景梨歌,“小姐血”

景梨歌抹了把脸,漫不经心道:“没事,不是我的。”然而脸上却越抹血越多,景梨歌方才想起掌心的伤,抬手看了看。

“哦,这是我的还挺疼”

宇连墨看着她精神恍惚的模样,心间怒火烈烈燃烧,两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景梨歌,你总是不懂得报恩也罢,为何也不肯听别人的话这么逞能你觉得很有趣是吗看着满地鲜血却毫无畏惧同敌人争执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最后成功杀了人你是不是现在得意到不行你的命是我给的,能不能服些软,用上你的脑子,而不是同人硬碰硬彰显自己的无知”

宇连墨压制着情绪,看着景梨歌淡漠无波的眸子。

她总是这般模样,从太子府初见他便知晓她是个不会绕弯的性子,遇事只会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地乱来。

不过离开片刻的功夫,她便把他的话全做耳旁风,跟着人乱跑还发生直接争执,险些丧命。宇连墨目光移到她的掌心,眸中的怒气瞬间如火遇水,熄的一干二净。

他去通知羽林卫的人,回来时便见那小小的人满身鲜血地将匕首一寸寸送进敌人的眉心,做的明明是杀人的事,面上却毫无波澜,眸子静地仿佛一谭水。

宇连墨深知她性子淡漠,从不把旁人放在心上,却不知她原是连自己也不知珍重,一味胡来。

正想着自己的话是否说地太重了,却见景梨歌蓦地笑了,轻轻挥开他的手。

“九殿下从皇宫为我说话时便下好了一盘棋,设计了太子、皇后的同时又叫我欠下您一个人情。此后种种,皆不过是胁迫而已,我不过一介寻常女子,为何你们皇家的人都要抓住不放。我知道殿下想要景、宁二家的协力。不如明说,我欠您人情颇多,今日又欠下条命,但想要我妥协,您不如杀了我来的快。”

“纠正您一点,逞不逞能,无不无知,皆是我自己的事情,同您没有半文钱关系。您若觉得我杀了人很得意,便如您所愿,我很开心,我觉得自己很伟大。”

“您同我说满地鲜血即使将我扔到血池子里我也仍是无动于衷。生而为人十二年,我从不知血是什么颜色,玄金又是什么颜色,甚至于除却灰黑白我什么颜色也没有见过,这双眼之于我等同瞎了。”

“或者您就认为我是活该吧,活该被你们宇家一个个的针对。”

景梨歌说着,幼狐般的眸子里猝不及防地淌出两行清泪,划过面上斑驳的血迹,晕染出清浅的红色。景梨歌握了握拳,掌心的伤痕渗出大颗的血珠,沿着她削瘦的指尖落在雪中,红白交相辉映,绽开一朵猎猎的红莲。

情绪有些失控了。

原本不该如此的。

只是来到京城之后似乎万事不顺,数次被人逼迫至绝境的无助,不明所以地便被针对,再次深刻体会到自己同常人的不同,以及方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绝望。皆在宇连墨的咄咄逼人之下,一瞬间炸裂开来。

丁韭默默瞥开了视线。

玩脱了吧。

把人给弄哭了吧。

该的您。

景梨歌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啪嗒啪嗒”掉眼泪,卷翘的睫毛上沾了许多透明的水珠子。宇连墨见她这般惹人疼惜的模样,眼神一时有些慌乱,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在雪中,似砸在他的心上,砸的他心尖也跟着发烫。

这是梨歌长久以来第一次同他讲话,但似乎...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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