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我是管三,我又在摸服务器啦o(≧v≦)o~~
崔舒钰有点心里不平衡,亏得老夫人还说她最近长得快呢,这一下子就被陆清晏给比下去了。
“看我做什么?”眼瞧着崔舒钰将他从头到脚地扫描了一遍,还试图伸手过来比划,陆清晏不禁往后退了一退,伸手将她就要乱来的爪子挡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说道。
“看你怎么长的这么高了呗。”崔舒钰被陆清晏捉住了手腕,本来想要比比自己到底到陆清晏哪儿了,也没成功,不禁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说道:“你这半年多都吃什么了,怎么窜得这么快。”
陆清晏被她这个不甘心的神情和充满怨念的语气给逗笑了,抬手拍了拍崔舒钰的脑袋,语气放缓,有种不易察觉的温柔,“阿钰,我十七了。”
哦,十七了不起哦,她还十二了呢。崔舒钰皱皱鼻子,还真是神奇,从前她一喊他“阿晏”,就要被额头爆栗子,紧接着就会被勒令叫哥哥,没想到这回陆清晏竟然跟没听见一样。果然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他以后也是见过名山大川的人了。
“你来参加牡丹宴么?”崔舒钰笑呵呵地问道,虽然皇后娘娘指定了牡丹宴是各家贵女参加,不过,陆清晏么,长得这么好看,京城里连小姑娘都算上,也未必有几个比他好看的,参加个牡丹宴什么的,自然也毫不违和了。不过崔舒钰这么问得主要原因还是,陆清晏已经独自辟府了,祁王府离太傅府还不算远,离皇宫却不近,从前他进宫的次数还没有他去太傅府的次数多呢。
这不胡说八道吗,陆清晏习惯了小姑娘神奇的脑回路,完全没受到影响,只是解释道:“昨日母后召见,就宿在宫里了。”
崔舒钰表示完全理解,自己的宝贝儿子走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做母亲的可不是得好好看看么。都理解都理解。
然而陆清晏这话只说了一半,他昨晚之所以留在宫里没走,一部分原因是皇后娘娘的挽留,还有更大的一个原因是,他听皇后说今天宫里要设一场牡丹宴,太傅府的两位千金也会来参加。他想捉住小姑娘问上一问——
“你昨天看见我,跑什么?”
崔舒钰:……
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看来陆清晏虽然长了个子,可性格却丝毫没变啊,他昨天肯定是看到她了,一会儿就要笑话她了……“没,没有啊,你肯定看错了,我昨天都不知道你去太傅府了!”
崔舒钰就打定主意不承认了,没想到那人只是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她的衣角,“昨日我分明看见你的衣角了,那菊纹罩衣是年前你表姐送你的,我不会记错。还有,那若不是你,我方才并未提起,你怎么知道我昨日去了太傅府?”
知道什么叫傻么,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崔舒钰觉得自己已经笨透了,一到陆清晏面前就满嘴跑火车,说什么太傅府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他记性怎么那么好,还说的真没错,那菊纹罩衣确实是年前有一次穆平秋到太傅府串门,送给她的。
“我……我……”崔舒钰低着头咬着嘴唇算是想不出什么借口了,她总不能说自己看见他就跑回去换衣服了吧,支支吾吾间又想到云岫扯得那个谎,便中气十足地抬起头来,眼睛锃亮,不容置疑,“好吧,就是我,我想起二姐做的云片糕,就跑回去拿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
陆清晏猛地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大眼睛,后者粉白的脸上因为强词夺理泛着淡淡的的粉色,让他想到某个傍晚在山顶看到的云蒸霞蔚,忽然垂睫笑了。又胡说,她明明不喜欢吃甜,博文阁里怎么会有云片糕,从前也不见她如此热心招待。不过,既然不是躲着他就好。
崔舒钰见陆清晏没再反驳,反而笑了,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眨眨眼睛还没说话,又听见陆清晏徐徐道:“昨日母后召见的着急,我本就应该先进宫……”
便未来得及等你回来。
不过陆清晏没打算把话全都说出来,因为小姑娘显然已经听懂了,点了点头特别大度地说道:“我知道了。”
崔舒钰听出陆清晏是在解释昨天的不告而别,不过她觉得这事本来就是她一点礼貌都没有,看见人家扭头就跑,怎么能怨人家呢,再说陆清晏可是祁王殿下,这歉,说什么也不该是人家来道,“大哥说的对,是我毛手毛脚的冲撞了殿下,本来就该是阿钰给殿下道歉的。”
话说完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崔舒钰是这么想的,可哪知道抬起头来,被道歉的祁王殿下脸色反而严肃了起来,心下合计着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难搞了,就见陆清晏朝她又走了一步,低下头,漂亮的黑瞳将她认认真真地看着,说了一句“你方才叫我什么?”
嗯,叫殿下啊……
崔舒钰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额头,警惕地补充了一句“哥哥!”,她还以为这人转性了呢,原来还和以前一样恶趣味,干嘛老是让她叫“哥哥”,他们又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叫的她两个亲哥都不高兴了。
陆清晏叹了一口气抬手拿开崔舒钰的小手,他以前是不是做错了事,原来小姑娘是这么想他的。这么想着,语气也软下来,带着点哄她的意思,柔声道:“往后就如常叫我便可,怕什么,我也不会吃了你。”
是啊,是不会吃了她,可是会弹她脑瓜崩儿啊,崔舒钰将信将疑地放下手,犹豫了一下,弱弱地喊了一声,“阿晏?”
这还差不多。祁王殿下表示很满意,忍不住又摸了摸崔舒钰的头,后者还以为他又要不守信用辣手摧花呢,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神色堪称惊悚。
陆清晏有点头痛地按了按眉心,果然是他以前做错了……看来前路任重而道远,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好办。不过对于崔舒钰,陆清晏很有时间来慢慢修正错误。
崔舒钰本来是找穆平秋的,结果穆平秋没找到,却遇见了陆清晏,跟他扯了这么久,才忽然想起正事来,她自己脱离团体这么久,先不说崔舒锦和邵妙涵找不到她要着急,就说这个时间,只怕牡丹宴也快要开始了,说不定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呢。想到这儿,她也有些着急,说了一声“我得回去了”,转身就要跑。
哪知道一只脚刚抬起来,崔舒钰就“哎呦”了一声,差点给跪了。脚踝处骤然升起的疼痛差点把她眼泪逼出来,必定是刚才滑那一跤扭到了脚,只是因为被陆清晏接住了,这么半天又没动,才没有察觉到。
陆清晏几乎是在同时向前探了一步将她架住,长眉蹙成了一个疙瘩,低头看了看崔舒钰根本不敢动的脚,沉声问道:“很疼?”
是很疼啊,不然他以为她在这儿干嘛呢,崔舒钰觉得自己的脚踝可能是骨折了,眼泪汪汪地抱怨了一句,“这什么地方啊,怎么宫里的路面上也会长青苔?”
“此处原是我未辟府时住着的宣明殿,这几年一直闲置着,倒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陆清晏扶着崔舒钰往一旁有石凳的地方走去,他也是偶尔才回来住几天,本来还想着一会儿过去牡丹苑那边寻她,没想到刚一出门,刚走到苑子边上就碰见她了。才一见面就把自己搞得受伤了,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将眼泪汪汪的某人扶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来,陆清晏淡淡地说道:
“把脚伸过来我看看。”
这个声音……
崔舒钰停下脚步坳过头去,果然看见一道白色的人影正朝她疾步走来,高高瘦瘦,眉清目秀。
“崔三姑娘,这是我家王爷给姑娘送来的,说是姑娘每日浴足后抹在脚踝处,按摩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会好起来。”来人是陆清晏的近侍宛白,轻功和医术都很高明,从前也常常替陆清晏送东西,崔舒钰和他很熟悉。这会儿看宛白手里拿着的青花瓷瓶,崔舒钰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暖流,虽然太傅府也不缺跌打损伤的良药,可陆清晏能存着这份心思,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么想着,崔舒钰又想起一件别的事来,心下一动,开口挽留道:“你先跟我进府里坐坐吧,等会儿有东西请你帮忙给阿晏带回去。”
宛白之前跟着陆清晏去了江南,也好久没有见崔舒钰了,冷不丁一看见崔舒钰,竟是被惊艳了一番。不过就是大半年没见而已,没想到小姑娘长得这么快,出落得亭亭玉立,和以前那个跟在他家主子身后喋喋不休的小丫头判若两人,人也不像以前那么任性霸道了。崔舒钰能有什么东西给他家主子带回去,宛白觉得挺新奇的,他也确实没什么事,便点点头跟着崔舒钰进去了。
这时候崔太傅和崔世清都还没回来呢,崔舒钰听云岫说崔老夫人正在园子里赏花,她娘亲也忙着看府上这个月的账,便没过去请安,直接一瘸一拐地回了博文阁。
崔书钦一看祁王殿下都送药过来了,也就稍稍放了心,给崔舒钰送到博文阁,便去叫府医了。崔舒锦没走,跟着崔舒钰进了屋,靠着门口的红酸枝镶贝粉彩大屏风吃吃地笑,“啧啧,祁王殿下心思倒是细腻得很呢,你回什么礼才能对得起这份心意啊?”
“说什么呢,”崔舒钰拨开一边神情紧张搀着她的秋雁,一进屋就跳着往西次间的小书房去了,抬手从黄花梨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翻了翻回头跟崔舒锦解释道:“之前听他说有本书很想看,只是很难搜罗一直都没找到,上个月我从咱们家藏书阁看到了,便从爹爹那儿要来了,阿晏这不是回来了么,搁在我这儿也没用,想着叫宛白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