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这么回来了?”姚瑄华好笑的看着安菁,能想出这种胡闹的主意,也是这灾星从那个现代国里学来的吧。
“不然呢?还真就去找人对质?”安菁撇撇嘴,“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都是云华惹出来的,我可没故意去找她麻烦。既然她不想让我好过,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横竖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揭穿了而已。所以,你要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我也没办法,因为我不是被人打了左脸还要送上有脸的人。”
闻言,姚瑄华轻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明白,而且,他清楚,若安菁真的背上了不安于室红杏出墙的骂名,这辈子就毁了,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这,也正是云华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如今被安菁拆穿,且不论真假,至少外面那些纷纷流言不会对云华有好处。他身为云华的兄长,是该为云华不平的。只是,拆穿云华的是安菁啊,是他唯一的妻,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
他如何舍得?
况且,是云华先挑起事端的。
静坐了一阵子,姚瑄华摇头,笑了笑:“罢了,或许正如你所说,一旦成了亲,总是先顾着自己的妻儿,兄弟姐妹自?然靠后。这次,是她过分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我确实做不到为了让你心里舒坦,就把所有委屈都一人忍下。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到我头上来。”安菁耸了耸肩,“我就是这么个性子,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而改变。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太过自私,那我也没办法。”
大手抚上了安菁的脸颊,姚瑄华垂着眼帘道:“若是让你平白蒙受冤屈,受人刁难欺侮,只为粉饰太平令我宽心,自私的人就是我了。是非曲直自有分辨,又何必为了我而颠倒黑白。使你受委屈?”娶了她,便要为她遮风挡雨,保她一生无忧。岂能让她耗费心神,即便是她要亲自处置,他也应该做到守着她护着她才是。
小两口正说着,外头传来说话声。
不一会儿罗儿噔噔噔的跑来。敲敲外头的门。说道:“爷,少奶奶,老夫人那边来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与无奈。
老夫人找安菁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这几天的出墙大戏。
“我听说你前儿又出去胡闹去了?”老夫人眉头皱得死紧。她自认是个公正严明的人,岂会因为一封信就轻信了人,这几日,她也命人留意打听。可却没想到又听说了别的故事。
这安菁不说安分的在府里消停几天,又跑出去玩了。而且还与白将军之子同桌共食,又与王家的少爷说笑嬉闹,真是岂有此理。
但最令老夫人生气的是,安菁竟然在闹市中抓了一名疑似将军府的下人,当众审问了那人,从那人口中,竟然说出一切都是云华主使的话来。这简直太荒谬了,云华岂会做这种事情?这里头定有蹊跷。
安菁无辜的看着老夫人,可怜巴巴的眨眨眼睛:“老夫人,我实在是闲的无趣,便出去逛了逛,遇上一两个熟人而已,总不能遇见人家了,偏当做没看见,视若无睹吧?就跟云华她那天写信来说的那样,我也就是跟他们说说话,白公子是我哥哥的朋友,见我一人游逛,便顺道请我吃饭,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么?”
当然,一般情况下,这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正是因为这个,老夫人才更加不高兴啊,因为她发现,似乎这个任性胡闹,半点规矩都没有的安家丫头,竟然一点错事都没做。若真是这么算来,岂不是说她在无理取闹?
“少给我避重就轻,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你还遇见什么人了?”老夫人沉着脸,她不能不怀疑那个自称是将军府出身的下人,其实是安菁安排下的。
“还……”安菁低头苦思起来,忽然眼睛一亮,一拍手道,“老夫人指的是我在绸缎庄跟前遇见的那个混账小子么,没想到老夫人身居内宅,消息竟然如此灵通啊。说起那人来,真是气的我到现在一想起就头疼。他竟然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败坏我名声,听他那话流利之极,定然不止一次这般说过了。我当时本打算抓了他送到你面前来对质的,可没想到竟然被他给溜了,还把抓他的伙计手上咬了一口,真是个混账东西……”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老夫人不快的挥手,打断了安菁的话,继续问,“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造谣呢,竟然这般轻易就抓住了他。”
就知道你得问。安菁嘟了嘟嘴,脸上的气恼更加深了一层:“我是凑巧遇上了这一个,我没遇上的还多着呢。哼,那小子交代说不光他一人在说这些话,还有其他人也在这么说,真是气死我了。我不过是路遇亲戚说了几句话,就编排出这么多混账话来,这分明是逼我去死!老夫人,你想想,要真是坐实了这样的名声,我将来可怎么办?我父母,我们安府的颜面何存?我除了寻死以证清白,还能有什么出路?”
越说越激动,安菁用力一跺脚,起身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要我去死啊,反正我被传成了那个样子,还不知将来究竟会怎样呢。我那位爷万一听信了那些鬼话,非要休我回娘家,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好,很好,那我就如她所愿!”
抽出帕子擦了擦脸,安菁含着满眼的泪,拼命摇头:“我知道云华记恨我,就因为我拆穿了她要害玉华姐的把戏。她就一直对我记恨在心……好,我这就去死一死,也好让她心里快活!”小子。这才叫演技,你丫给我看清楚!
老夫人听得吓了一跳,这安菁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受委屈的,万一真因为这个寻了短见,岂不是要让外人说他们荣景侯府逼死媳妇?说起来,云华那信里头到底也没说究竟是怎样,只说这安家的丫头跟一个年轻男子来往亲密。万一真是云华给夸大了呢?这丫头从来都是个大大咧咧的,闹出那样的事情,还有心思在外头玩乐。跟年轻男子说笑呢,说不准云华瞧见的那次也就是这样而已。
不等老夫人理出个头绪来,安菁已经扭身往外跑了。
老夫人急了,开口唤道:“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做什么去!”
“回老夫人,云华既然容不得我,那我就给她个满足,我这就去将军府,死在他们门前,好让云华心安!”喵的,你快留我啊,你还真让我去那边找死不成?
老夫人坐不住了。急的站起来跺脚:“给我站住!谁说要你去死了?回来!”
安菁这才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泪汪汪的看着老夫人:“要是我真的坐实了那偷人的罪名,这天大的冤屈该找谁哭去?我除了寻死还能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会玩这一套。
“谁说那罪名坐实了?现在不还没问清楚的么,若真是坐实了那罪名,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似的安稳?早把你送回家了。”见安菁不闹了,老夫人送了一口气,阴沉着脸唤道,“你给我过来,不许往外跑了。”
安菁用力点头:“我听老夫人的,老夫人说我没错,那我就没错。”
……谁说你没错了,我只说现在还没有问清楚呢好吗?老夫人不快的扯了扯嘴角,指着右手边椅子哼道:“坐吧,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
安菁立刻从善而流的坐下。
“你跟我说明白,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丫头当初就说过云华要害玉华,她到底不信,这好好的亲姐妹之间,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当初……”安菁眼睛微转了几下,脑子里就冒出了新的设定,“当初因为赵小将军失踪,赵府又扣着婚约不肯放手,云华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她见玉华姐跟我三哥定下了婚约,且两人相当般配,心里就更加不快。实话跟老夫人讲吧,先前玉华姐不是落水一次么,而且云华也跟着落了水,其实那就是云华姐所为,玉华姐的腿也不是在水里被石头碰伤的,而是被云华踢……”
“胡说!”老夫人瞪了安菁一眼呵斥道,“云华她是个善良孩子,岂会做这般恶毒的事情?”
安菁耸耸肩:“我原本也以为她是个善良女子,可却没想到她是装出来的善良啊。就那次,她闹着非要与我同去看望玉华姐,到了我家却装疯卖傻的要害玉华姐,一心要撞得玉华姐小产,亏得玉华姐福大命大躲过一劫。后来我婆婆也去了,听见云华睡梦里还在骂玉华姐不得好死……老夫人,这话也不是我胡说,你想想,我婆婆向来疼爱云华更甚于玉华姐,为何后来忽然就变了呢?她是被云华寒了心啊。”
这也是老夫人所不解的地方,她那大儿媳一向是偏宠云华的,可自那次从安府回来后,忽然就变了,对云华不管不问不说,一提起云华就会变了脸色。难不成,真有什么猫腻?
“老夫人,我是一切都是实话,我想,那将军府也不会容忍自家人胡闹下去的。”安菁说着,长叹一声,“何苦呢。”
何苦呢,云华大姐,你小打小闹的使个人跟踪我一下,随口造谣一下,不会有人留意,将军府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就盘查自家下人说什么闲话。可我这么善良,岂能不帮你扩散呢?这事情一旦闹大,人家能不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你当那位赵小将军深入南疆还能活着出来,是全靠运气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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