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罪魁祸首
如果这件事是他做的，何必要多此一举给自己打电话汇报情况，更何况李居的身手她也看到过，不是泛泛之辈，他和秦海澜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清楚，应该不至于对秦海澜下手。
想到这点，她更是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如果李居在现场留下了蛛丝马迹，那么自己真是没得帮他掩护的手段了。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隐隐感到一阵阵心神不宁。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一下心态，出门，发动奥迪车，火速赶往事发地点，黑石集团公司总部。
黑石集团公司总部现在已经被临时紧急封闭了起来，警察在这里设置了警戒线。周晓萌一下车便一个箭步冲进了警戒线内，她对着入口封锁的警察把自己手中的证件一晃，径直上了电梯去向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的状况相当之凌乱，周晓萌到的时候负责现场侦查处理的刑侦科正在取证，周晓萌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心里暗暗骂到李居这混蛋真是能搞事儿。
这间办公室靠墙那边的玻璃幕墙已经有一半碎成了玻璃渣子掉到了底楼，还勉强完好的一半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密集裂纹，周晓萌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这是李居说到的那支巴雷特——干的好事。
即使是罪魁祸首的李居已经离去一个多小时以后，现场那股浓烈的马格南手枪子弹的火药味二依然挥之不去，整个房间里的设备都被打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碗口大的弹坑，知道的说是产生了械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抢了银行。
“这混蛋，回头要他好看！”周晓萌在心里暗暗骂到，李居只说他带了巴雷特和深山大蛇，可周晓萌没想到他把现场的情况搞得一团糟。
“根据对脚印和其他情况的鉴定，我们认为现场至少有两名犯罪嫌疑人，非法持有至少两种高危枪械。”一名技术员把两个装着证物的密封袋递给周晓萌：“从现场收集到的子弹和弹头来看，对方持有一把巴雷特式超重型狙击步枪，两支深山大蛇——风暴式半自动手枪。”
“具体的情况要进一步取证以后才能知道。”技术员说到：“不过我们的初步推测是这两个犯罪嫌疑人，他们先是盗窃了二十一层的机密资料，在逃跑到十四层的时候被这两个职员发现了他们的不法行为，于是公然杀人灭口。”
“可是这两个小职员的死因，却是我们目前那起变·态连环杀人案的杀人手法，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两个凶手自然应该速战速决，使用这种手法难道不显得多此一举吗？他们本来应该迅速离开作案现场。”周晓萌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所以我们的想法是他们为此产生了某种分歧，所以相互之间产生了矛盾，以至于互相残杀。”那个技术员又说到：“现场不属于两个受害人的陌生男性血液也说明了这一点，他们中有一个因为这场战斗受伤了。”
周晓萌心中十分不忿，却不好直接对着这位分析员发作，只好在心中不爽道：“这帮人真是睁眼说瞎话，若是两个嫌疑人产生矛盾以至于持枪互相战斗，必然留下一个甚至两败俱伤，怎么会只是就一点血这么简单，巴雷特明显是从外面狙击，分明就有三个人，他却要硬说是两个，这样的水平也配做警察？”
“现场的监控录像调取了吗？”周晓萌背后传开了局长韦高严肃威武的中年男声：“现在的分析太过于武断了，还是要综合现场的各种证据和目击证人的证词才能得出结论。”
“还是局长老辣。”周晓萌心中暗自称是。显然是对那位分析员的分析非常的不满意。
但是很快，周晓萌发现整个案子的走向在朝着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
首先案发之前的监控录像被调取出来了，从入口处和电梯以及以后楼道的监控录像都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男子的身影，而眼尖的周晓萌一眼就认出，这个男子正是李居！
“这下麻烦了……”周晓萌脑袋阵阵发痛。
再往后的监控录像，全是一片黑白，但是根据楼道的监控录像就只有李居来过秦海澜的办公室，秦海澜本人自然不可能监守自盗，也就是说，这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就指向了李居！
难怪李居说他就是浑身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拿什么说清楚？前前后后就只有你一个人进去过，然后监控就黑了，资料就没了，你说不是你干的，鬼才信你！
如果不是周晓萌现在足够相信李居，李居又事先把事情的所有经过告诉了她，她相信自己也会非常肯定的第一时间认为这是李居干的！
前台接待小姐的口供也很快被采集到了，虽然秦海澜给她使了眼色，这个小姑娘还是结结巴巴老老实实地把她知道的一切原封不动说了出来：“昨天晚上，就只有周董和陈助理进入过公司的，陈助理说他没带身份证，今天再来补上记录……”
“这个陈助理是什么人？”警察局长韦高脸色一沉看着秦海澜：“秦长官，你先前的口供里，并没有说到你还有个助理和你一起进入了你的办公室！”
“这个陈助理之前有过来公司的记录吗？”立刻就有另一个警察上前询问。
“没有……”前台接待小姐看着秦海澜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回答道：“苏董说是他刚招聘的助理，又是和苏董一起，我就没多问……”
“这个陈助理今天来上班了吗？”那名警察又是问道。
“没……没有……”前台接待小姐看着秦海澜能杀了她的眼神，又不敢对警察说谎，几乎被两股巨大的压力弄得哭了出来。
“秦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韦局长神色严厉地看着秦海澜：“你在之前的口供中并没有提到有这个助理存在，案发时只有你和他进入过公司，今天他又没有来上班，我可以认为他这是在逃避警方的调查吗？”
“他……他……他请假了。”秦海澜也是紧张了起来：“我觉得他和案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没有说他的事情……”
“这么说你是足够相信他认为他一定就是好人咯？”韦高冷笑道。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他。”秦海澜的脾气也上来了：“再说了，你们警察的职责应该是追查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抓着我的助理不放！”
“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他就是昨晚潜入偷走资料并且杀人灭口的凶手，并且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是同一个人！”韦高声色俱厉。
秦海澜脸色苍白。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不可能是李居干的，可是又没法和韦局长解释的清楚，一气之下闭口不言，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上了。
她解释不清楚也没办法解释清楚，要是实话实说，李居手里带着的深山大蛇和巴雷特都是违禁品，李居会被抓，反过来要是不实话实说，李居又会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和杀人凶手，左右为难。
“对不起，没有特殊许可不得进入案件案发现场。”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赶过来，外面警戒的警察却是把他拦住了。
“他就是陈助理！”眼尖的前台接待小姐一眼就看到了警戒线外的李居：“昨天晚上就是他和苏董一起进了公司。”
“抓起来！”韦高厉声喝道：“别让他逃了！”
韦高是局长，加上此案李居本来就有重大的嫌疑，他一声令下在场的警察全都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只听得“咔嚓咔嚓”一片上塘的声音，这些手枪全都指向了李居。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居高举双手：“我只是听说公司里出了事过来看看，本来苏董准我一天假期呢。”
“废话什么？”韦高脸色阴沉：“抓起来，有什么事回警察局再说！”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大家当面说清楚！”秦海澜也急了：“你们凭什么抓我的助理？”
“秦长官，请你看得清楚一些！”
韦高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我知道个人情感可能会影响一个人尤其是女人的判断力，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昨晚盗窃公司材料的人和那些变·态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你刚才也说了，只是可能。”秦海澜也把脸拉了下来：“这里是我的公司，李居是我的员工，在没有充分的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能把他从我的公司带走，你们是警察也不行！”
“秦长官，请注意你的态度！”韦高脸色铁青。
周晓萌看着这两个人对峙了起来，谁也不肯让谁。韦高当了一辈子的警察，目光冷厉，不怒自威，而秦海澜多年混迹在商场，说话做事不卑不亢，韦高一时倒也奈何她不得。
现场的情况还没分析清楚，这两个人倒是先杠上了，周晓萌又是觉得阵阵头痛。
“苏董，这位警官说得也有道理。”
这个时候李居反而主动站了出来打圆场：“协助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如果不方便的，我们就在这里简单做个笔录好了，有话大家当面说就行了，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也好补充一下不是嘛。”
说罢他又朝着周晓萌微微一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不过这抹神色很快一闪而逝，却被韦高清楚的捕捉到了眼睛里，他有些意外的皱皱眉，没说什么。
这样和秦海澜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韦高只好选择了妥协：“那好，多谢陈助理配合我们的调查，那么我们先做几个简单的笔录。”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居微笑。
立刻就有一个警察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开始准备做笔录了。
“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韦高问道。
“九点到九点半，应该是和苏董在一起，她说要回公司处理一些文件，需要我的协助，我就陪她回了一趟公司。”李居沉稳的回答道：“再然后九点三十，文件交接完毕，我回家处理了一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