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蹂躏一番?”汪向阳垂首低声询问。
“不要,野战现场直播什么的,最羞耻了。”岳依珊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真遗憾。”汪向阳口中说着,面上也表现出了几分可惜失落之色。
岳依珊瞧见他的神情,气得狠踩他的脚尖。
一头穿着人皮的色狼,整天想的没一点好。
“痛。”汪向阳闷哼一声,放开她抱脚喊疼。
岳依珊背过身想不理他,可内心却又万分纠结不忍,最终,还是转过身,扶着他问道:“怎么样?鞋脱了,给我看看。”
“肯定青了。”汪向阳委屈巴拉的说。
“你是小孩子吗?干嘛不躲?”岳依珊瞪他一眼,最后一句却说得极小声,奈何汪向阳还是听到了,道:“我想躲也躲不开啊!汪太太下脚宛如神速,我还反应呢!脚就光荣牺牲了,不过,得汪太太一脚,也是它的荣幸。”毕竟,若没被踩,他又怎么得她关怀,让她应了他的要求?
汪向阳对自己有些犯红的脚根本不关心,他只关心她。
“红了,痛,汪太太要负责。”
“然后呢?”岳依珊头也不抬地问。
“然后……就没然后了。”汪向阳瞥见她的脸色,急忙改口。
“哦,既然没然后了,那我们就回家吧!”岳依珊说。
“脚受伤了,走不动,汪太太扶我。”汪向阳手搭在她的肩上,将自身一半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岳依珊瞅了瞅,一手拉住搭在肩头的手,一手揽着他的腰,慢慢悠悠地往下走。
因是斜坡,所以她走得极慢。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甘之如饴。
下了坡,汪向阳包中的手机响起,直接拿出来接通,道:“有什么事?”
“总栽,之前与风腾集团合作的项目,工地上出了人命,现在家属正聚集在工地闹事,要求给个说法。”
“elvis呢?”汪向阳蹙起剑眉,语气沉重地问道。
“副总已经赶去处理了。”郑宇回答。
岳依珊在一旁站着,听着,不催也不闹。
“联系墨连城了吗?”
“已经联系了,只是他的号码打不通,问过他的秘书助理,说他出去旅游了,没在国内。”郑宇无奈苦笑。
“行了,我知道了,事情让elvis去交涉处理。你转告他,事情若是处理妥当了,就放他七天假期。如果没有,公司的一切全权交由他打理,时间期限为一年。”
“是,总栽,我会转述给副总的。”郑宇抽抽嘴角,回道。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汪向阳挂断电话,收好了手机,伸手去牵一旁的岳依珊,没拉到手,侧转身子,一把抓住,十指相扣,一起回去。
“是郑宇打来的电话吗?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岳依珊抬头看着他的侧颜,开口询问道。
“嗯。”汪向阳应道。
“严重吗?”
“elvis会处理好的。”出了人命,自当是严重的。
“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岳依珊话未说完,对上汪向阳看来的目光,自觉地咽了腹中。
“走吧!”岳依珊手被牵着,落后了半步,牵着他伟岸挺拔的背影,心里甜甜的,仿若灌了蜜糖。
京都,elvis与郑宇到达工地,见到聚集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湛蓝的眸色含着冰色,宛如大海的深渊。
“都散了,散了,围在一起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郑宇赶道。
顿时,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人,一哄而散,纷纷离开。
人散,聚集闹腾的家属看到elvis等人,哭嚎着奔过来,叫骂道:“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风腾集团前来的,同样是副总,见到此景,也不由蹙眉。
“这位家属,你冷静些,对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实是感到抱歉。”风腾副总韩顾向她道歉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儿子没了,我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啊!你现在向我道歉,有什么用?你们还我儿子,把他还给我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揪着他的领子,痛苦地说道。
“对不起……”韩顾仍旧向她道着歉。
事故是出在他们工地上的,项目与j-y合作,但这事两家都不能脱开关系。
人命关天,他们自不能轻易撇清关系。
“对不起,除了向你们道歉,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事是我们的监管不利,才出了这样的事,责任我们承担,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elvis说道。
跟随妇人身后的男子,伸手一把推开elvis,满眼红血丝地狠瞪着他,沉声道:“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儿子回来。”
“大叔,这……恐怕是不能,你的儿子他……”elvis说话直接,很少考虑他人感受,韩顾不同,知道他即将出口的话,会惹怒了他们,伸手拦住他道:“大叔,大婶,不是我们不赔,而是我们实在是赔不起,你们提提别的要求吧!”
“不,我就要我的儿子。”大婶急摇着头,一脸的凄切。
劝说不动,elvis与韩顾同时皱起了眉。
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他们怎么赔?如果他们懂得起死回生之术,那他们也就不用来这里哭诉折腾了。
他们的情绪还是过于激动,两人对望一眼,都有意让他们冷静下来。
只有冷静下来,他们才能够继续谈下去。
大婶哭得累了,由男子扶着,兀自在一旁抽噎。
过了半响,elvis挥退保镖,站到两人面前,认真地鞠了一躬,诚挚道:“大叔,大婶,我们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说,这里不安全。”
在工地上,他们没有戴安全帽,就这样站在建筑楼下,是极不安全的。
“不,我们哪儿也不去,我们就要在这里。”大婶防备地看着他们摇头。
环顾跟在他们身旁的保镖,妇人更坚定了,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会跟他们走的。
她唯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地在这里没了性命,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如此一想,妇人刚停歇的泪,又滑落了下来。
男子虚揽着妇人的肩,望着面前的人,心痛难捱。
周围是停工没有继续工作的工人,他们头戴安全帽,身穿蓝色工作服,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建筑属高危职业,在城中,所建的大楼,都是不低于十层的,建造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从高楼摔下,进而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