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elvis就坐上了车。
车窗落下,又道:“时间仅限于今天,过了今晚,等待各位的,就是律师函。”
车子疾驰而去,留下举着话筒,相视无语怔忡的记者,威胁毫不留情,偏又不能与之作对。
郑宇瞧了瞧,一脸不喜地转身离去。
记者狗仔几乎没谁会喜欢,专窥他人隐私,将其曝光在公众视野之下,供人消遣娱乐。
所在的记者面面相觑着,皆蜂拥着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怎可说没就没?被两家公司盯上,寄送了律师函,往后在京都,可还有谁家公司愿意用他们?
然而,将告知他们消息的人透露出去,他们又能独善其身?
前进一步是深渊,后退一步是地狱,此刻,他们又该怎么抉择?是告诉还是隐瞒?
elvis刚到公司不久,郑宇就来告诉他,说:“副总,楼下有一个自称是娱记的记者找你。”
elvis从文件中抬起头,望着郑宇道:“让他上来,顺带叫秦明去泡两杯茶送来。”
“是。”郑宇回答。
记者来到顶层,郑宇将他带到副总办公室,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不标准,带了严重外国口音的普通话传出,郑宇推开门,道:“副总,人带来了。”
elvis放下手中笔,望着来人,开口道:“坐。”
秦明泡来茶,放在办公室的桌几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elvis坐在对面,懒痞靠在沙发上,启唇道:“喝茶。”
“谢谢。”
elvis好整以暇地坐着,静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记者瞧着,紧抿了下唇,介绍道:“elvis先生,我是娱记的记者丁宁,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告诉我消息的,是季氏的人。”
“季氏?除了季氏还有谁?”elvis问。
“没有了。”丁宁摇头。
“哦。”elvis应道。
之后,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沉寂。
丁宁在这沉默的氛围中如坐针毡,动了动身子,问道:“elvis先生,这律师函……”
“律师函不会寄过去的。”elvis同他保证道。
“谢谢elvis先生。”丁宁起身,激动向他鞠了一躬。
elvis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旋即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丁宁离开,elvis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elvis拿出手机给汪向阳打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接管公司。
“事情办完自然就回来了。”汪向阳没给他准确的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能办完?”elvis苦了脸,询问道。
“公司的事务,处理好。”
elvis寒下了脸,道:“工地的事,我处理好了,家属没有紧抓不放,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你承诺给我放的假,什么时候才能兑现?”
“等我回来。”
说来说去,等的都是他,可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接手公司?
他应该不会等到天荒地老,须发花白吧?
“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需要回家一趟。”elvis道。
“我知道了。”汪向阳沉声回答。
“那你尽快回来,我还要回家呢!”
“嗯。”汪向阳应道。
汪向阳挂了电话,收好手机,见岳依珊一直盯着他看,捏捏她柔软温和的小手,没有多做解释。
岳依珊看他不说,自然也没问。
晚饭过,夜幕降临,夜晚不得睡,岳依珊让汪向阳先去休息,她则留在这儿守灵。
“你去休息,我在这守。”汪向阳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
“可你知道要做些什么吗?”岳依珊微偏着头,抿笑着问道。
汪向阳一下子便被问住了,木愣着半响没反应。
他的确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需要做什么?”
岳依珊捂着嘴笑了起来,说:“要做的其实不多,就是看看油灯,蜡烛与香火。香烧完了,烧一下香,底下的灯不能灭,要一直燃着。”
“我知道了。”汪向阳点头答道。
岳依珊陪在他身边,没有去休息。
凌晨夜凉,穿着单薄的岳依珊,依偎在汪向阳的怀中,倦意袭来,闭眼迷糊地睡了过去。
沉稳的呼吸声入耳,汪向阳低下头,瞧着已经睡着的岳依珊,揽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岳依珊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只迷糊地睡了半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睁开迷蒙困倦的双眼,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屋子,在他的怀里拱了拱,闭上眼又准备去梦会周公。
汪向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睡得舒服些。
这里的习俗,他不懂,可看他人都没去睡,他们自然也不能。
只是瞧岳依珊这样断断续续的睡着,心疼罢了。
岳依珊睡觉,枯燥的时间里,汪向阳也是倦意甚浓,不能吸烟,困意难以抵挡,汪向阳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了一滴泪。
拿出手机,汪向阳神色肃穆地望着之前没看完的邮件。
天色渐渐明亮,期间,岳依珊醒来了无数次,看到汪向阳拿着手机看得认真,就没出声打扰。
靠在他的怀里,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看。
汪向阳见她已经醒来,道:“汪太太早。”
“早安,汪先生。”岳依珊坐直了身,微笑道。
“困不困?”
“还好。”一晚没睡,汪向阳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去休息吧!接下来换我守。”岳依珊摸着他冒出来的胡茬,心疼道。
“我不困,你再睡会儿。”汪向阳道。
“睡醒了,不想睡。”岳依珊摇头。
“我先把这份邮件看完。”汪向阳扬扬手机,说道。
“好。”
汪向阳看完,天色已经大亮,邻居陆续前来帮忙。
“叮叮……”手机响起电量过低的声音,岳依珊顺势拿过,起身拉起他,把他往房里推。
“手机的电我会充好的,现在你快去休息。”
“跟我一起。”汪向阳向她伸手道。
“我睡过了,不困。”岳依珊拒绝。
汪向阳冲她蹙起了眉,明显的不乐意。
陌生的环境,没有她在身边,他根本睡不着,更何况,他还有着洁癖。
岳依珊见他迟迟不睡,眼睛一直望着她,眉宇紧拧,对一旁的床,眼里满是嫌弃,道:“我去找床干净没人盖过的被子过来。”
说话间,岳依珊已经跑开了,独留下汪向阳一人站在门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风中凌乱。
不大一会儿,岳依珊提着被子,手拿干净的床单下来,进去关上门,悉心地替他铺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