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是吗?以为有他们给你撑腰,你就能爬到我头上了是么?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我告诉你,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怎么折磨你,那都是我一念之间的事。说,是怎么回事?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别惹恼我,否则,我直接让人把他扔进狼窝。”江潮寒目看着她,阴狠威胁道。
“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你儿子,虎毒尚还不食子,作为一个人,你竟是连个畜生都不如。”林莲洁被他以双腿残废的江明昊作威胁,怒火中烧地向他吼道。
江潮双目阴鸷,大掌拑住她的脖子,力道加大,林莲洁双手扣住他的手,面色青白,两眼向上翻,舌头伸长,眼看便要休克,江明昊见状,艰难地挪动着过去,随手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朝他扔过去,反条件偏头一躲,手上力道松开,林莲洁跌坐在地上,新鲜空气灌入,脱力的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干呕,那模样似要将胆咳出。
江潮轻瞟一眼地上的女人,冷哼一声,转身上楼。江明昊滑下沙发,伸手拍着她的背部,眼睛看向江潮离开的方向,满目地冷意。
林莲洁咳得难受,眼泪嘀嗒滑落,激起地面圈圈涟漪。一直以来,她都深知他的心狠手辣,却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失望没有,失落亦没,心痛少许,更多的是心寒,由心而起,袭遍四肢百骸的寒。
“妈,你怎么样?”江明昊看到她落下的泪珠,印在脖子上的清晰五指,以及她面上的青红,内心自责的问道。
待回缓过劲,林莲洁扭头望着与她同坐在冰冷地板上的江明昊,倏然抱住他哭了起来。
没及反应的江明昊僵了僵,后放松下来,任她哭泣。他从未见过她哭得这般撕心裂肺,而这一切,都是拜江潮所赐。
残忍强势的江潮,使得这个家庭破碎,让他从小就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有的只是冰冷,麻木地听任他的安排。
新婚当天出车祸,双腿尽废,新娘不堪接受,直接提出离婚,随他人远走。而他被送国外,名为养伤,实则隔绝。
在国外的日子,他过得惨不忍睹,雇佣的下人,因他的残疾,对他爱答不理,饭菜做好,不管他是不是能吃,爱不爱吃,都一股脑的端上桌让他吃。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就已经结束。
宣泄过后,心情稍微好转,林莲洁放开他,擦干眼泪,伸手扶起他坐好,声音嘶哑难听的说:“我去做早餐。”
“妈,别弄了,我不饿。”江明昊拉住她摇头说。
林莲洁扒拉开他的手,闷头扎进了厨房。
阿杰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全过程,对江潮的心狠程度,都感到心惊。
那是一头不讲情理,不顾亲情的狮子,惹怒了只有丧命的份,冷冷地打个寒颤,拒绝再想下去。
昏黑的小屋,地面冰冷潮湿,鼻息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女子紧搂着少年,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看不见光的屋子,视觉进入盲区,浑身感放大,稍有动静,后背便汗毛倒竖,一双眼睛直盯着,盛满了恐惧。
“妈妈,我们这是在哪儿?爸爸会来救我们吗?”男孩害怕地挨紧了女子问道。
“妈妈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你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女子揉着男孩儿的头,语气肯定地安慰道。
沉默了一会儿,男孩又道:“妈妈,我饿了,爸爸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出去?”
女子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她根本不知道江潮会不会来,手机被拿走,她没有一个人可以联系上。
或许到现在,江潮都不知道他们被绑架了。
“妈妈,你在听吗?为什么不回答我?”男孩抬头,黑暗中凭借着感觉望向她,不悦地问道。
“妈妈在听着,刚想事情入神了,对不起。”女子垂目,兀自在心底叹口气,回答道。
江氏药业集团,总栽办公室,江天铭合上手提电脑,埋头处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今夕不同往日,他不再是手握手术刀,济世救人的医生,而是双手染血,掌握数万人生计的企业家。
事有轻急缓重,带走了江潮在意之人,便与他有了谈判的筹码,手中握有的证据不足,需要一份能够永远将他留在狱中的证据,才可以行动。
江游推门而进,江天铭抬头,放下钢笔,见他眼底的青黑,问道:“叔叔,昨晚是没睡好吗?”
“年纪大了,睡不着。”江游捏着眉心,叹声道。
“你妈和明昊怎么样了?”
“挺好的,江潮暂时没伤害他们。”江天铭回答。
“千万别掉以轻心,江潮的心狠手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江游神色肃穆的提醒。
“我会的,叔叔,最近也小心些,毕竟你与他斗了那么多年,现又帮助我,恐怕他早已怀恨在心,恨不能置你于死地。”江天铭道。
“二十几年过去了,他都没把我弄死,想必他也是有顾忌的,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万事小心,昨夜没睡好,今天我就不在公司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江游笑着站起身道。
“好。”江天铭点头。
待江游离开,江天铭揉揉太阳穴,按下传呼机,让秘书泡杯咖啡进来。
加班到凌晨四点,不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江潮圈养情人的别墅,带走还没来得及离开z市的两人。
此刻,满目红血丝,面带黑眼圈,江天铭只觉头脑晕沉欲裂,沉重无比,头靠在班椅上,闭目休熄片刻,秘书端着一杯浓香咖啡敲门进去,见他闭眼已然睡着,轻放下咖啡,悄声退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江天铭睡醒,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看到办公桌上已经冷却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扭动两下脖颈,低头继续工作。
渝水,江潮听着保镖的汇报,面目沉滞,背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江天铭最近都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什么动作,就每天上下班或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不过,昨晚凌晨四点时,他似乎出去了一趟,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下面的人,没来汇报,我也不知道。”保镖回答。
“江游人在什么地方?”江潮手指轻弹桌面,询问道。
“据汇报,江游昨晚在午夜酒吧呆了一夜,今晨一早去了趟公司,之后就开车回去了。”保镖说。
“哦,他在酒吧做了些什么?”江潮忽而来了兴致,唇畔轻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