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魂飞(1 / 1)

木家百人阵,乃是木家子弟必习的一套阵法。称不上高深,但胜在取长补短。阵中个人的缺点都能被其他人弥补,因此一套阵法下来,阵眼非常难找。

秦若所在的这个角落,正是冰原之中平摊的表面上随处可见的空旷处。

人群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拖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她能看到那一骑快马上面容焦急的木景。

“不能杀!”杀字出,木景在阳光中狠戾非常。

“杀!”随之而来的那人,有比木景更深的心机。

百人阵一时之间在两人的争执中,停顿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冰原上一百个人造型相同,定格在当场。

啪。木景一巴掌扇在那心腹脸上。“我说留就要留!”

女人终于看出,这些人绝不是在开玩笑。今日如果没有木景,在她恍惚间,是不是已经被这百人阵夺了性命?

她屏蔽了最后的心软,烈风在冰原之中吹奏起轰鸣的合奏,仿佛在为这些将要逝去的生命歌唱的挽歌。

秦若身边最近的位置只有长剑。冰冷残酷的剑锋,指向的正是她。利剑没有人类的感情,它们永远服从于使用者。寒光在阳光中飘洒出拱形的弧度,在剑身上搭建出五彩的虹桥。剑气低声沉吟,仿若龙啸。

这就是木家对她们的款待?

她笑了。被重重叠叠的人包围着秦若,就在百人阵前微微一笑。

“杀我?你们还不够格。”

她在长剑之中,站了起来。那身流仙裙被剑锋割裂。身上紧靠剑锋之处,添上红痕。

血色向下滑落,很快就侵染了衣衫。

一个呼吸之间,就能从百米外来到一人身边,号称第三等的速度,木家身法便是这般快。眼睛眨动的瞬间,同样是百米外到人身边,便是二等的速度了。苏海留下的书中,正有这样的功法。

百人阵中,一百双眼睛都在盯着秦若,长剑不退返进。领阵之人,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有家主的一个字,“杀”。

秦若的反抗,不应该说是那一抹笑,不知为何只让他心中发慌。眼睁睁看着秦若就任由长剑划开肌肤,凛然无畏时,他不敢犹豫。啸声穿过他的喉头,旋转在冰原之上。苍凉而高亢。

百人阵长剑齐出,直刺秦若身体每一个部位。

剑锋扎进肉里,开出朵朵娇小的血花。

木景大惊!他张开了口,狠狠的闭上眼睛。

接着,意料之中的惨叫声并没传到他的耳中。他的睫毛抖动,眼睑迎着阳光缓缓的打开。黑色的瞳孔倒映出百人阵的造型,像是被人定了身,僵硬得呆在原地。

他不敢呼吸,鼻息都弱了下去。透过木家人的背影,异常缓慢的寻觅中间那女人得结果。

她已经死了吗?她是不是被长剑割裂成了碎片?那张惊艳的面容还能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吗?他有太多的担心,一点点错开呆立的身影,只以为就要看到那满是血迹的秦若。

没有!剑锋之下必死无疑的人,该被划分的四分五裂的那个女人位置,空荡荡的呈现在他眼中。他的瞳孔收缩起来……

啪。百人阵中一个木家人的身躯轰然倒地。倒下时正对着他,他觉得不可思议,那人如平常一般睁着眼睛,只是眼中再无焦点。

接下来,木景耳中只能听到单调的倒地声。身躯砸在冰面之上单调枯燥而有节奏的声音。

他的身体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慌,在这诡异的局面中脑中几乎反应不过来。人呢?他所求的那个女人呢?!

他试图站起来,腿肚子打颤。前后三次才用手臂撑着身体终于达到了目的。

秦若不苟言笑的容颜,像是午夜的幽魂骤然倒映在他眼底。

他喉头发痒,心跳加速。哪里分得清这是惊是喜。

他永远忘不了,她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眼中盯着茫茫雪原,似乎根本就不是在跟他说话的那句话。“只有你有权利活下去。”

百人阵想要她的命,只有这个人曾阻止过。

仿佛是在验证秦若所言的真实性,那跟在他身边刚刚还在跟自己争执是否要了秦若姓名的心腹,咚的一声也倒在了地上。

木景只记得,他全身在这个瞬间被恐怖笼罩。哽咽瑟缩中,想说句话也说不出。

她是厉鬼?头皮发麻的木景脑子打了结,放眼望百人阵的木家人全都躺倒在这片冰面上。每一个人都没想到,今日围杀秦若的代价是自己的死亡。

木景呆滞的跪在这片冰原上,傻傻的看着众人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颤抖着伸向离他最近那人的鼻下。

“啊……”这声呼喊并不大,里面却充满了他所有的惊惧。

而冰原之下的这座城堡之中,也在上演着另一出的惨剧。

天佑的脸上皮开肉绽,那张曾经可以媲美秦若的容颜此刻看上去只有狰狞。长剑顺着他的眉骨挥砍而下,剑伤从这里延续到他的唇边。他乌黑的长发在激烈的打斗中被削掉泰半,如今看上去更像个剃了一半头发的怪人。剑锋上的剑气削掉了他的头皮,红色的液体粘腻的附着在他的头顶。血水汩汩的往外涌,遮住了他唯一还能视物的那只眼睛。

他垂着头,剩下的长发遮遮蔽了众人的视线,没人会想到这时候的天佑挣扎在生死线上,还在庆幸他们没有抓到秦若。

他的修为不低,可木家显然是有备而来,百人阵外所有的木家人都加入了这场单方面的肆虐。

天佑耳朵里轰轰的响着,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此时此刻的他,一身的修为已经被家主废掉。

“杀了吧。”

天佑靠着墙,坐在地上。左腿就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孤零零的躺着。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看它一眼。

他没问为什么。

家主的掌中剑刺进他肩头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失去了价值,对木家的价值。

“家主,他已经完全没了威胁,何必还要再添冤魂。”说话的,正是坐下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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