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道友在这里候着便是,一会儿我家道长前来,说些场面话后可需要你们自己努力了。”两人在路并不多言,小童便觉这是两人谦卑有礼。也不看看自己的年岁才多大,早将帝清观那套用在了他们二人身,只觉得面前两人,虽然看去不起眼,胜在脾气没得挑。心下暗想,等会自己还要替这两人美言几句。
原来,每次帝清观收人,小童负责的次数多了,最是知道其不乏心骄气傲,自以为是的家伙。
山坳里摆设着几排鲜果,几瓶仙露。还有和那小童穿着一般的人在前恭候着,明显正是为了这次收徒大会。
两人身旁,更是有他们来的早的,静候多时。此时看到秦若两人,不免生了攀之心。其实,这些人的臭毛病,还不只是他们家庭教育问题,更多的则是因为这帝清观,向来看人先看脸,收人先收钱。世家子弟来了帝清观,那寻常人家的孩子待遇要好很多。
“嘿。两位道友好。”自然有对他们看不起的,有对他们和善的。排着队站着的二十多人,到底是有一个开了口,向他们两人问好。
天佑脸的疤痕扭曲,笑了笑。
这人权当看不见他那丑陋的伤疤,兀自表现出超凡的热情。“两位是第一次来帝清观经这收徒大典吧?”
天佑眉头一左,第一次三个字让他听着有点怪。都不用问,那位继续说道:“我这都是第一百零一次了。”
天佑默。秦若终于正眼看了看这人。只见他一张方正的脸,是坚毅的神情,虽然此刻温驯和蔼,也不难瞧出这人有着超乎寻常人的耐性。只因为那一百零一次。生得八字眉,三角眼,耳垂厚实。实在不能算是一副好容貌。
秦若只瞧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毕竟,总盯着个男人看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清下清,这男女大防总还是在的。
那人嘿嘿笑道:“我叫张有,两位若是第一次来,不妨听我一言。咱们趁着他们收徒的时候,吃吃喝喝也够了。这帝清观,还真不会收咱们。”
天佑闻言,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位道友可真有趣,别人在那努力,咱们在旁边吃吃喝喝,算是什么话?”且不说既然知道自己选不,还要第一百零一次的来这里碰钉子,单是听这张有的话,天佑觉得无甚道理。
两人很快攀谈起来,张有说话很实在。往天佑身边靠了靠,道:“小老弟,这你不懂了吧。前面五十多次,我倒是诚心的很,每次毕恭毕敬谨慎以待。”他耸耸肩,摊开双手,完全的无奈。“可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到如今啊,我这修为都快进阶了,帝清观的门里面是什么样子,老子还是没见过。”
他嘴巴撇撇,显然是真的不将这帝清观当成一回事了。“与其让自己难受,还不如抱着个好心态,该吃吃,该拿拿。我可告诉你们,别看这些只是鲜果,却是帝清观种出来的鲜果。这东西下了肚儿,可咱们的五谷杂粮精细一百倍。次我偷偷塞了两个带回来,加在这里吃吃喝喝,回去后修为升了好大一截子呢。”张有吸口气,好像又能回忆起这鲜果的味道。都是好东西,此次他来还这你是冲着这些个果子,至于帝清观的徒弟,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是没兴趣了。
天佑听他说的蹊跷,很是不解。“我看道友是个修炼的好苗子,这帝清观算是千年道观,总是要找些像道友这样出彩的学生才是啊。”天佑的话,那是让人听着舒心。不过是想套套张有的口风,润物细无声将这张有从头到脚恭维了一番。
“好苗子?帝清观每次能收多少好苗子,你是不知道吧。”他往前一指,见排在最前面那人白面如玉,长得极好。按照天佑的话说,那是自己最风光的时候,只怕也只是能和这位公子不相伯仲。“那人瞧见了吗?是玉树山庄的小少爷。今年这帝清观别人收不收我是不知道,但是他却是一定会收的。两位对这帝清观怕是根本不了解,此间名气虽大,做事可没有那么公道。”张有明显是受了无数次的气,才会有这样的言论。“你可知道连咱们这个位置,也是有讲究的?”
张有正要好好给天佑堂课,恰好有小童领着别人来到山坳。
小童摇摇一指,排的长长的队伍,马向后退了几步,那人堂而皇之的排在了第三位。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张有可有了劲头。“帝清观收人,先看你的家室,再看你的修为。”张有前前后后只是参加这收徒大会,有一百次,他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他们这些个普通人,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张有现年是二百八十年,却是从二十岁开始,每次都要来参加这收徒大会。岁月蹉跎,他那么多的光影都耗费在挤进帝清观的门,也是到这两年才算是彻底了悟了,灭了进帝清观的想法。“世家子弟,十个里面九个都是丹药催出来的修为,试问单打独斗,有几个是我张有的对手。”当年年方二十的张有,第一次经过这场收徒大典。排家世,他被放在队伍的最后,修为却是因为这打斗还允许吃丹药,让他输的心不服口不服。
却说这帝清观也是财大气粗,那些世家子弟进去之后修为突飞猛进。当年在他手下过不了三十招的废物,竟真是让帝清观培养成了高手。
这么多年下来,张有的心思也只能在这鲜果身盘旋。
听张有说了这么几句,天佑为难了。
该说的话,张有都说了,不该说的,其实张有也都说了。可若是按照这位道友的说法,他和秦若想要入这帝清观,岂不是登天还难。天佑心下嘀咕,早知道这破道观根本不是诚心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