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知道莫辰深夜会面钱天龙的,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这个所谓的自己人,便是他们这群玩家。孟歆瑶他们一直待在一起,若说有机会、有嫌疑告密钱夫人的,便是方晓雪、郑义、还有身为管家的徐耀华。
陈岑走到床边,一脚揣在床边“诶!”
众人一愣,方晓雪起身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干什么?”
“是不是你去告密的?”陈岑审视的目光紧盯着方晓雪。
方晓雪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不知道你说什么!”
陈岑翻了翻眼睛,冷哼一声“别装了,先生约见钱天龙的事儿,你也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告密的!”
众人闻言,立时明白陈岑的意思,无不紧盯着方晓雪,确实方晓雪有段时间单独离开过,谁也说不准,当时的她,是不是去见了钱夫人告密。
方晓雪也不退让,腾地一下跳到地上,火气顺涨“我警告你,不要仗着你们人多,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说着,她的手摸了摸布袋。
眼见方晓雪又要撕破脸,孟歆瑶倒不是怕她,不过她也想弄清楚,到底谁是告密者。于是孟歆瑶耐着性子,走到二人身边,拉了拉陈岑,转而对方晓雪说道“没人想把你怎样,我们只是将事情弄清楚而已,方晓雪,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真的不是你,请你说清楚,那时,你独子出去,做了些什么?再说,你也没有必要替真正的背叛者背黑锅!”
方晓雪冷哼一声,做回到床边,看她的样子,似乎陈岑确实冤枉了她。良久,方晓雪缓缓开口,那天她独子出门,只是单纯的跑了钱家的主屋那边,试图自己找寻一些线索。毕竟对主线的故事,了解的越多,相对面对危险来临是,处理的手段便会更多。
“你发现什么了?”孟歆瑶追问。
方晓雪说道撇了撇嘴,她确实发现了点新的线索,不过眼下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用。莫辰、张自立、王磊他们三人曾见过钱家的族谱,也曾听郑义提起过,二姨太身怀有孕的时候,钱夫人差不多同时也有孕在身。不幸的是,钱夫人生下一死胎男婴,而二姨太所生的女婴,落地不久后便也生怪病夭折。
方晓雪所发现的线索,就与这两个夭折的孩子有关。方晓雪在钱家后院的灶房里,发现了一处暗格,刨开墙面松动的红砖,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个方子和一封信。信是写给二姨太的,方晓雪说着从身上掏出两张旧黄的纸张摊在桌面上,孟歆瑶拿在手里,迅速的阅览。
信的内容,大致是交代二姨太,另一张纸上的药方,长期给孕妇服用,可令该名孕妇顺利生下孩子,但这孩子落地不久,必将夭折。
“天呐,虎毒不食子,哪有亲妈下毒杀害自己孩子的道理!”众人闻言无不震惊,所以说,当年下毒加害二姨太腹中孩子的人,就是二姨太本人,那么她又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她单纯是为了嫁祸钱夫人吧!争风吃醋的女人,发起狠来本来就很可怕。”方晓雪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的说。
“只有这些?”孟歆瑶问道,方晓雪摊了摊手“所以,我刚才说,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线索。”
众人正聊到此处,一楼的传来咚咚的脚步和丁四说话的声音“大师,这边请!”
张自立率先走到楼梯边,向下望去,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和尚,披着蓑衣,由丁四领着走向通往后院的侧门,老和尚的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身上背着大大的包裹。
“干什么的?”张自立回到屋内,跟众人说起楼下来了位禅师,王磊问道。
陈岑说“听说钱家昨夜又不安生,钱夫人终于坐不住了,一早儿就差丁四去请大师,平平这府里的乱子。”
“做贼心虚。”王磊嘟囔道。
陈岑耸了耸肩膀,轻哼一声,便要出门。“我去看看热闹,你们还有谁去?”
张自立看了看莫辰的尸体,语气低沉的说道“我留下来陪着先生,你们去吧!”
王磊也摇摇头表示没兴趣,孟歆瑶走过去拉着陈岑的手“走吧!我跟你去。”陈岑微微点头,二人便起身跑去后院,看那“热闹”。
钱家主屋灵堂,钱夫人一袭白衣跪在地上,摸着泪一张一张将纸钱儿投进面前的火盆,徐耀华表情肃穆的站在一旁,丁四依着大门没敢进屋搅扰。
陈岑二女到来的时候,丁四请回来的禅师正在屋内踱步,口中念念有词,随他同行的小和尚则立在一旁,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木鱼。
陈岑凑近丁四身边,小声的唤道“四哥!”丁四猛一回头,见是陈岑和孟歆瑶,微微一怔,眼睛里却流露出喜悦之意,丁四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里面。
陈岑低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丁四跟陈岑耳语道“慈恩寺的静德禅师,在超度钱老爷、二姨太的亡魂。”
陈岑假做吃惊的问道“昨晚钱老爷真诈尸了?”
此言一出,丁四惊慌的赶忙捂住陈岑的嘴,拉到一边“可不能胡说八道,会犯忌讳的。”
陈岑吐了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声音放的更低追问道“那……是不是真的?”
丁四微微点头,算是默认此事,孟歆瑶突然轻声唤道“快来!”陈岑、丁四均是一怔,目光立时投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