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忍耐不住,不满的发牢骚“你们怎么回事儿啊!有什么话就不能当我的面说么?非要这么偷偷搞小动作。”
“你想多了!”莫辰笑笑,跟张自立解释,不是他们怀疑他什么,是他此前讲述墓穴中的事情时,曾经有过神志不清的时候。莫辰把当日张自立浑浑噩噩,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叙述,跟张自立简单的讲了一遍。
张自立更为诧异,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关于幻象的片段,甚至,连同回来后,给莫辰他们讲述那时幻象的经过也没有。
“老天!不是你们记错了,就是我疯了!”张自立颓丧的靠在椅背上。
莫辰安慰他说“人的大脑在经历过极其恐怖,或者自身难以承受的范围时,会自我保护的屏蔽掉一些不好的记忆。你别着急,心态放平,早晚会记起来那些遗忘的事。”
张自立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被队友排斥就好,于是,他继续讲述在墓穴里经历的事情。
当日,张自立为了寻找出路,一直在墓穴中打转。但那墓穴做的偏偏跟个迷宫似的,他失踪无法找到出去的路,反而是在那里走过了13个小墓室,共计遇见了28口棺椁,其数量刚刚好符合夏家惨遭灭口的人数。
当然在莫辰的心里,他早就认定张自立所到之处,就是埋葬夏家一众的墓穴。
张自立在墓道中乱走的时候,遇见的王磊,当时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来跟他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是吓的不轻。据张自立说,当时的王磊还是神志清醒的正常人,因为遇见同伴,两个人的心里总算都有了依靠,胆子也大了些。
张自立二人甚至撬开一两个密封不是很严密的小棺椁,查看里面的尸体,因为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们也没敢过多的妄动。他们看到棺椁里躺着的竟然是风干的尸体,而且尸身不全,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则干脆只剩下下身。
其中一具,张自立的印象颇为深刻,那具干尸只有上半身,两条胳膊突兀的向前直愣愣的伸着,模样甚是怪异。
莫辰在脑海中,按照张自立的描述,还原那具干尸的模样。如果将干尸换个方向,那么他的胳膊便不是向前伸着,而是双臂撑在地上爬行。莫辰突然想到一个人,李旺!
“不知道他们死时遭遇了什么,到死都不能留个全尸!”张自立哀叹一声。
“夏家28口人遭围困,钱父偷偷带走了徐耀华,自然得想办法,处理人数的问题,尸首不全......”郑义轻哼一声“怕是故意的吧!伪装出山野猛兽叼走之类的,不然怎么瞒过族人的眼睛。”
莫辰自然赞同郑义的猜测,前提是,那个墓穴中的葬的真是夏家的人。
一间看起来分外宽敞,且装饰颇多的墓室,就连张自立这个外行人,也看的出,那里就应该是这墓葬穴的主墓室。
令人奇怪的是,那间墓室中的棺椁,被人贴满了紫色的符纸,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指粗的长钉,嵌在棺椁的四角,墓室的四角也摆放着模样古怪的雕像。
“那些是镇魂钉,专门用来封住枉死的鬼魂,防止诈尸越棺用的。”郑义在一旁解释道。
可见钱家族人实则也是惧怕因果报应的......
“既被镇魂,夏家一众鬼奴怎么又会?......”莫辰迟疑的问道。
郑义解释说,镇魂钉确实起到压制住夏家冤魂的作用,不过这就好比两股力的较量,而夏家人最终落败被囚禁。倒霉的是夏家人又倒霉的被鬼王捉去为奴,被鬼王的阴虱之气入侵良久,夏家一众的逐渐变的丧失气势,直到被徐耀华,这个本族人的鲜血,唤醒了经年的仇恨。
墓穴中没有能够用参照时间的东西,张自立不清楚他们墓穴里逛了多久,直到后来,他和王磊二人走进了一个岔路。岔路的尽头出现两扇石门,左边一扇写着一个大大的“生”字,而另外一扇石门上,则是“死”字。
张自立有种预感,只要他们选择了那扇正确的石门入口,他们才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王磊的感觉同他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对石门的选择。
王磊想的比较单纯,写着“生”字的石门便是生门,所以他们应该选择走这扇门。而张自立则认为,在这墓道中设置这个关卡的人,绝不会那么简单明了的给出这么直白的指示,在他看来,生门是用来迷惑误闯之徒的障眼法。
这样算计来,生则死,死则生,所以张自立主张走那扇死门。
到此两个人产生了激烈的争论,事关生死,谁也不敢草率的听信他人。所以最终他们两个决定,自己的命运,任由自己摆布,自此分道扬镳,各自进入自己选择的那扇石门。
进入死门的张自立,分外后悔,因为前脚刚刚迈进石门,他的身子便不受控,极速下落,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摔死的时候,他竟然掉入水中。
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无法判断这个空间有多大,他在水里扑腾了一阵,冰冷的水寒彻入骨,他渐渐失去了直觉。直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他已经回到钱家。
“置之死地而后生,恭喜你,你的选择是对的!”莫辰说,张自立露出一个苦笑,继续说道“没想到,王磊兄弟,竟然比我先一步回来了,只是可惜......”张自立顿了顿“不知道他在生门里遭遇了什么。”
莫辰记得一个细节,回归后的已经神志不清的王磊,再见到张自立的时候,表现出分外恐惧的样子。于是,莫辰问道“王磊好像挺怕你的。”
张自立文言,突然表现的很紧张“我可没对他做什么!先生你要相信我!”
莫辰摆了摆手,示意张自立稍安勿躁“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帮忙想一下,王磊为什么会这样。”
张自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摊在椅子上,抚着额头“关于这一点,我也很是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