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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将君巧筠带到客栈,现在天色也暗了,街上人来人往的,找人是不好找的。
君巧筠一直盯着花雨看,花雨乖不自在的站在窗边,向下看,正巧瞥见了正在找人的苍南。
苍南这是在干什么?
“苍南?”
花雨喃喃道。
君巧筠貌似是听见了,从凳子上下来来到花雨脚边,“娘亲。”
“怎么了?”
解释也没有,花雨索性默认了,她将君巧筠抱起来,“是不是饿了?我去弄些吃的来?”
君巧筠摇头,只是抱着她。
君巧筠顺着窗户往下看,正好看见了苍南,“是苍南叔叔!”
“嗯?”
君巧筠认识苍南?!
“你认识他?”
不是吧,君巧筠竟然认识苍南,那君巧筠是谁?
花雨在看过去,苍南好像是真的在找人,那么他找的人是谁?该不会就是君巧筠吧!
“嗯,娘亲,苍南叔叔一定是在找筠儿!”
爹爹肯定担心她了。
花雨皱着眉头,突然对着君巧筠问道:“你说你爹爹的书房里有很多你娘亲的画像?”
君巧筠一看见她的就说她是她的娘亲,是不是因为她现在顶着羑言的脸,所以才会这么想呢?
“是啊,爹爹有好多娘亲的画像,筠儿每天都和爹爹一起看呢!”
各种各样的画像,包括羑言蒙着面的画像,所以君巧筠才会在花雨哪怕是蒙着面的时候也能认出来,当面纱被撤掉的时候,君巧筠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保证,花雨就是她的娘亲,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君承修了!
只要君承修和羑言快些见面,她就还是有爹爹和娘亲的人了,她不再是一个人,相信时间久了,爹爹一定会想起她的。
“你爹爹是谁啊?”
花雨发现,她一直都忽视了一个问题,“你爹爹是君承修吗?”
君巧筠愣愣的点头,花雨感觉到了晴天霹雳。
天哪!怎么会?
羑言根本就没有给君承修生过孩子啊,那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是君承修跟别的女人的吗?
但是,筠儿不是说了吗?她的娘亲是羑言啊。
太乱了,她弄不清楚了,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爹爹是君承修,那你,你是……”
花雨咬着下唇,还处在震惊之中,不行,现在不能让羑言来这里,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呢,更加不能让苍南见到她们。
“娘亲,你不带筠儿去找爹爹吗?苍南叔叔就在下面。”
君巧筠搂着花雨的脖子,自己看着下面很是着急,要是花雨再不带她下去的话,苍南叔叔就离开了,她就看不到自己爹爹了。
“娘亲。”
花雨皱着眉头,“我不是你娘亲。”
君巧筠突然闭嘴,眼睛又开始泛红,之前已经哭了很久了,本是就有些肿胀的眼睛有眼开始掉眼泪了。
花雨很是无力,她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她发现,离开了这么久,原来发生了这么些她不清楚的事情,还好羑言没有贸然行事,不然……
“你别哭,我带你去见苍南。”
花雨抱着君巧筠下了客栈,就跟在苍南的身后,隐约可以听见苍南的询问声,不远的地方还有临西,他们两个人越来越近。
不能让他们两个人碰面,不然花雨就不好行动了,所以她必须快。
该死的,她今天的打扮还是当年羑言的样子,苍南是见过的!
“娘亲……”
看着花雨犹豫的样子,她又不知道花雨是怎么想的,花雨总是说自己不是她的娘亲,是不是因为花雨并不想人她这个女儿呢?
君巧筠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苍南,不顾花雨的意愿,喊道:“苍南叔叔!”
花雨震惊的蒙住君巧筠的嘴巴,抱着她闪到墙角。
苍南听见声音就回头看,可是并没有看见君巧筠,“是我幻听了吗?”
花雨等着君巧筠,这丫头行啊,竟然敢自作主张的喊?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永远的都见不到他!”
花雨的语气有些重,君巧筠倔强的咬着下唇盯着她,好像在质疑花雨,花雨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她印象中的娘亲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是谁,跟她描述的娘亲都是平易近人,而且很温柔的一个女人,每个人都告诉她,娘亲很爱很爱她,非常爱!
可是什么现在面前这个“娘亲”好像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花雨低咒一声,她现在好像是顶着羑言脸,万一筠儿是羑言的孩子,她是说万一,那岂不是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啊。”
花雨忍住情绪哄着她,“你乖乖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嗯?”
君巧筠点着头,不停的抽泣。
花雨站起身,推着君巧筠往前走,只是突然听见了动静,她眸光一紧,立刻闪身,君巧筠还没有反应过来,街角处就出现一个身影,是苍南。
“筠儿!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可算是找到你了!”
还好没有弄丢,还好找到了,不然他的好日子就到尽头了!
“苍南叔叔,我找到娘亲了……”
君巧筠笑着转头,想要将花雨介绍给苍南,可是转眼就没有花雨的身影了。
花雨不见了。
君巧筠怀疑自己的视线出了问题,花雨明明就一直在她的身后啊,怎么会不见呢?
君巧筠不知道要怎么表明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下落。
“好了好了,不哭了,带你去见王爷,王爷都要急死了!”
苍南一把将君巧筠抱起来,马不停蹄的的往回赶,路上看见了临西,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同找着珏王府走,花雨就在暗中跟着他们。
真的是君承修的孩子吗?看样子,君承修好像很在意这个孩子呢。
“在哪里找到的?”
临西看向苍南怀中的君巧筠,忍不住问道。
看君巧筠身上好像也没有明显的伤痕,一路上都在哭,又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又或者是被人欺负了,不知道这中途究竟发生了什么。
“转角的地方。”苍南随口答道,“还是赶紧见王爷吧。”
君承修已经知道找到君巧筠的消息,连忙从外面赶回府上,只是到达珏王府的时候,君巧筠还没有到。
君承修坐立不安,最后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夜幕中一道身影从奉闲院内羑言原本的房间走出来,只是刚出就看见人影,她又重新闪进房间了。
这个房间一直都有人?
羑言看着房间,她中途突然就想来珏王府看看,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间一直都有人在住。
是谁呢?
君承修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羑言这么一想,眸光暗下去。
她来到门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她又混入夜色之中,经过花园的时候,听见下人们的谈话声。
“小主子已经找到了,王爷都急坏了!”
“是啊,从来没见王爷这么急过,好像之前王妃出事都没有见王爷这么急过。”
“好了好了,赶紧去过吧。”
羑言蹲在草丛中,站起来的瞬间觉得脑充血,整个人都是晕的,那边又突然来了人,她又立刻蹲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间苍南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迅速的在她的视线之内略过。
联想到方才下人说的小主子,说的是苍南怀中的小女孩儿吗?是君承修的孩子?君承修跟别人的孩子?
羑言揉着太阳穴,她就不应该来的。
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羑言又走近了,越来越接近君承修所在的地方。
苍南刚把孩子放下,就被君承修接过去,小孩儿抱着君承修一直不停的哭,君承修也是很有耐心的哄着,眉眼中写满了柔情。
君承修对一个人这么柔情的时候不多,记忆中,很多时候君承修看着她会有这样的目光,那个时候,她是欣喜的,只是当时的环境,让他们都没有心思去构想那些细节。
“你到哪儿了,你知道不知道父王要被你吓死?”等到君巧筠好不容易恢复情绪,君承修又开始厉色想象。
“是谁带你走的?不是说过不许跟除了父王以外的人离开吗?”
君承修还是不相信君巧筠会自己一个人离开,毕竟君巧筠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她一直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君承修的屁股后面,就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
“爹爹。”
君巧筠委屈的看着他,君承修生气了,君承修鲜少对她发火的,这么卡那里君承修是真的动怒了。
君巧筠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没有别人。
“筠儿想要见娘亲,可是没有人带筠儿见娘亲。”君巧筠咬着下唇,绞着手指。
羑言听了君巧筠的声音,心下都不免触动,那么小的孩子,但是看上去很懂事,若是看见正面,想必也是招人疼的。
孩子要见娘亲,难道是君承修将孩子跟她娘亲分开了吗?
其实是可以想通的,君承修毕竟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算是他不想,他身边的人也会逼着她,羑言垂着眸。
“父王不是说了,你娘亲暂时还不会回来,你不能在乱走了知道吗?”
君承修心疼的揉着君巧筠的头。
她不是他的孩子,更加不是羑言的孩子,却要代替“他们的孩子”承受没有母亲的痛楚。
“父王会加倍爱你的。”
君承修将君巧筠抱紧怀里,君巧筠搂住他的脖子,对他说:“爹爹……”
这么温馨的场面羑言是看不下去了,她捏紧双拳,转身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又或者是她没有注意,竟然让君承修看见了她。
“筠儿。”
君承修视线一沉,抱着君巧筠站起来,讲他交到临西手中,他立刻追了出去。
苍南也注意到了,有人。
羑言暗叫不好,她现在还不想跟君承修见面。
还好羑言熟悉珏王,很快就淹没在黑暗之中,君承修和苍南一同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影了。
“王爷。”
君承修对苍南使眼色,两个人分头追出去。
羑言在半路跟花雨碰上,花雨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羑言没有在采撷苑而是来了珏王府。
不知道羑言有没有看见君巧筠呢?
来不及问那些,花雨已经注意到羑言身后有人追出来,她给羑言作掩护,两人默契的交换视线,羑言先一步离开,花雨留在后面善后。
君承修和苍南再看到已经变成了花雨,花雨脸上还蒙着面纱,她瞥了一眼君承修,意味深长,正好被君承修撞进眼里,直直的对视。
君承修心中一震,那身打扮!
“羑言……”
君承修冲上去,比刚才速度还要快,身后的苍南依稀也能认出花雨的打扮正是羑言模样。
怎么会这么巧呢,几年前羑言就是这身打扮,今天又是花灯节,面前的这个蒙面人也是这身打扮。
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苍南晃过神来,君承修已经擒住了花雨。
“放手。”
花雨冷声说道。
君承修皱眉,这声音不是羑言的,但是这打扮,跟羑言有八分像。
君承修一把扯掉花雨的面纱,俨然就是羑言的脸,只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临西抱着君巧筠赶出来,正好看见着一幕,临西怀中的君巧筠对着花雨就喊,“娘亲!是娘亲!”
她还没来得及跟君承修说她看见了羑言,君承修就突然冲出去了,没想到,君承修现在已经跟羑言见面了。
临西皱着眉头,羑言失踪了那么久,怎么会那么好巧不巧的就突然出现了呢?
但是那张脸确实是羑言没有错。
君巧筠拍着临西的肩,“筠儿要去娘亲那里!”
临西抱着君巧筠走过去,君巧筠伸手想要去抱花雨,被花雨闪开,也顺势挣脱了君承修的束缚。
“我不是你娘亲。”
花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君承修,是不是她的娘亲,君承修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君承修突然就沉默了,他看着花雨,眸中闪过一抹沉痛。
“羑言?”
怎么可能会是羑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