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怎么不哭了?”凌蓁不等司墨说话继续道,“是捆住堵嘴了还是回去了?”
司墨:“回、回去了。侍画拿着绳索兴冲冲地出去,刚出了院门,那、那女人……”她小心地看了眼凌蓁,见她表情没什么波动,说话就流畅了许多,“那女人的两个丫鬟就往前拦了一下,她爬起来跑开了,侍画就没有追。”
自进了侯府之后,主子就要求她们收着点,要改改以往的粗野作风,把回大将军府后主母让人教的规矩做足,别丢了大将军府的脸面。
如果不是这样,主子刚生下小主子的那天表小姐就来哭的那日,她们就把她给捆起来了。
呸!人家添丁的大喜日子里她跟哭丧似的,要哭也不回自己院子里哭,特意跪在外面不是表明了要给刚刚开怀的主子添堵吗?!
不过主子今天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了,以往就算不屑,对那边的称呼都会是“表小姐”,“那女人”这种称呼还是头一遭,这应该是厌烦了跟那女人假客气了吧。
照她说,那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个侯府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表小姐都在府里养好几年了,要是真的像那女人说的她跟姑爷早已两情相悦,那皇帝指婚之前不是都问过了侯府的意思?
也没有谁硬要逼他娶主子,当时他直接跟那女人成亲不就行了吗?
好了,这亲也结了,成亲不过两个月就有孕,本来是一件多大的喜事啊,这时候这女人却跑出来求主子成全了,难不成是以往同在侯府住了几年都没意思,主子嫁进来之后还不到两个月这俩人反倒生情了?
成亲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姑爷可是日日不落都是歇在主子院子里的呢!
这心怀叵测抢姑爷的女人,就该见一个打一个,打怕了就不敢这么目中无人了。
不过细想起来这姑爷也不是她们原本以为的那么好,若真的只是那女人一厢情愿,那为什么在那女人来求主子但主子没同意的情况下,俩人还滚到了一起?
要是俩人真的早已两相情悦,那就更可怕了,他是有计划地忍到娶了主子之后才想把这女人纳进门,这是何等的处心积虑!
主子有孕之后不舒服,头几个月吐得厉害,姑爷却只顾着风|流快活,跟那女人搅和到一起,难怪主子一直不肯松口让那女人进门。
那女人不是不知廉耻,愿意无名无份地就跟姑爷苟合到一起吗?都苟合了快一年了,那就一直这样苟合下去好啦!
主子强硬起来就好了,先前就是主子太善良了,能忍则忍不会让处境变得更好的,只有真刀明枪地对上才见分晓。
侍画没绑到人正不甘心了,绳索就放在院门口那里,说是下次那女人再来,只要哭出第一声她就立马冲过去绑人。想到侍画那蠢蠢欲动恨不得直接冲进那女人院子里绑人的画面,司墨就忍不住抽抽嘴角,看了看凌蓁:“主子,要是那女人还来……”
“来了要是哭的话就绑住关在柴房里,有人来问就说她心怀不轨,想要惊吓你家小主子。”说着,凌蓁爱怜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脸,“你瞧瞧,可怜的,这些天一惊一乍的,这小脸都瘪下去了。”
“就是,就是。”司墨小鸡啄米般点头,“小主子这些天可是被吓得哭闹不休,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司墨本来以为昨天那女人吓得脸色惨白地逃走,再怎么也个缓个两天才会再过来了,谁知道次日到了差不多的时辰,那女人又带着两个丫鬟过来了。
侍画得了司墨的回话,知道凌蓁的意思是来人就逮,因此一早就准备好家伙什守在门后了,扒着门缝看的门房婆子一提示,侍画就马上抱着绳索和抹布往外冲,这一次一定让这不要脸的受到教训才行!
她冲出去,那边的人急匆匆地过来,两下打了照面,都愣了愣。
愣得比较长时间的是侍画。
别看侍画这名字斯文,本人其实是长得五大三粗很是粗壮一丫鬟,在西北边境的时候本来是作为林岍的亲兵的,后来林岍要回来嫁人了,没点自己的亲信在身边不行,所以才在自愿跟她走的人当中选了几个,其中一个就是她。
正是因为她长得比较威武,又是上过战场的,所以昨天她气势汹汹地出来时,温芷樱连想都来不及想,腿已经自己拿了主意先逃开了。
侍画愣的是:不仅仅是自己手里抱着绳索,温芷樱那丫头手里也抱着绳索。
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温芷樱这三人跑到这边捣乱还敢将她给绑了不成?
侍画不知道,昨日回到院子之后温芷樱懊恼到不行,这样被吓一下就逃走岂不是让林岍那女人笑掉大牙?
她辗转反侧了大半日,都快天亮了才想到了一个主意,就赶紧收拾收拾就赶来了。
事情已经做了四天了,想来林岍的心里已经烦躁到差不多了,她不能中断,要是中断了就前功尽弃了。
至于拿绳索绑人,她觉得不过是林岍让人吓她的而已,她可是府里的表小姐,不说是主子也是有身份的客人,就算林岍是世子夫人,也不能说想绑她就绑她!
而且只是拿绳索吓人而已,难怪她不会吗?
看到侍画一副威风凛凛地守在院门前那一块的英姿,温芷樱也不像先前几日那样直接到了人家院门口哭了,隔着一丈多的距离就站定了嚎上了。
侍画才不管远近,算不算是在他们院子的范围内,温芷樱的嗓子这么大,只要对方哭了,就会惊到最近睡不好的小主子。
影响到小主子,小主子就会休息不好就会长不好,害小主子长不好的那就是试图谋害小主子,对这样的人,她能客气吗?
而看到侍画脚步不停地冲过来,就算早就定下了计划,温芷樱主仆还是忍不住有些心里发毛,她赶紧给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赶紧在物色好的这棵树下解开了绳子绑了个小石子,然后往树上抛。
石子被抛过了树丫在另一边带着绳子落下来,再一拉,绳子就挂住了。
然后侍画就站在旁边看着主仆三人忙活,踮着脚把绳子打一个结。
侍画摸着下巴转着围观那挂在树丫上飘来飘去的绳套,脸上不解:“这不对啊……你们是要用这个绳子来上吊吗?要是用来上吊的话,应该再打高一点才对,否则你这样套上去脚都拖地上了,吊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