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转头看向说话的曹思羽，点头又摇头：“是那种房间，不过目前房间里可没有什么衣服鞋子和包包，奶奶太穷了，还等着你爸爸妈妈孝敬呢。”
曹鑫江和陶秀贞：“……”
曹思羽只是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顺口插问一句而已，后面又继续和曹睿和一起前后包抄着要抱住小黑背玩它的尾巴了。
小黑背被凌蓁教过，不能随便出口伤人，过来闹它的又是两个脆弱的幼崽，它被骚扰得不耐烦了也只能躲开，免得一不小心就弄伤了他们，这会就有些无奈。
“小黑。”凌蓁招招手让它过来，小黑赶紧把想要趴到它背上让它驮的两个幼崽给抖开，马上跑过来挨着主人坐下。
曹思羽和曹睿和马上也跑了过来，伸手就想抓小黑的毛把它揪走，凌蓁抬手一拦，两个小孩这才抬眼看向凌蓁，接触到凌蓁不同以往乔瑜看着他们时的慈爱眼神，两个小孩虽然还形容不出来凌蓁目光中所包含的那种震慑的意味，但是已经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动作。
熊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齐齐后退了一步，躲到曹鑫江和陶秀贞的身后抱着他们的大|腿，探出头来偷眼再去看凌蓁。
他们都有点被震到了：奶奶为什么现在不再像以前那样顺着他们了？
别说两个小的，就是曹鑫江和陶秀贞都很意外。上山之前本来还想着叫龙凤胎缠磨他们奶奶先回家去坐下来慢慢谈，谁知道他们奶奶根本不像以前那么迁就他们了，对他们甚至还没有对那条小黑背重视。
这让曹鑫江太接受不了了：“妈，只是一条狗而已，给小睿和思羽玩一下有什么所谓，何必吓着孩子？”
凌蓁看他一眼：“小黑是我收养的。”
曹鑫江：我知道是你收养的。
凌蓁：“它是你弟，也是你那两小崽子的叔叔，它不凶他们是因为让着晚辈，你是怎么教自家孩子的？可着劲欺负长辈？”
曹鑫江：“！！！”
陶秀贞忍不住：“妈，那不过是一条狗——”
“但它比有的人要可靠。”凌蓁打断她，“至少比你们要可靠吧？我孤身一人回到村子里，都是它陪在身边的，但你们呢？只记得有爸，不记得有妈了，两三个月都个电话都不打，连条信息也没发。”
凌蓁一点情面都不留，“不要老是说人家是狗，狗怎么啦？你们连条狗都不如，好意思一直说？”
“啊！”
是曹思羽的惊叫声音。
本来因为凌蓁拿他跟狗相比而开始恼羞成怒的曹鑫江正酝酿着情绪打算吵起来，闻声赶紧打住，猛地转头看去，发现曹睿和与曹思羽一个不留情跑到旁边爬树去了，这会曹思羽四仰八差地躺在地上，显然是被摔了一下。
陶秀贞赶紧跑过来把她抱起来翻来覆去地检查，又问了正扒着树还没开始往上爬的曹睿和，得知曹思羽只是第一下动作就滑倒了才放下心来。
但是两个孩子花样百出到底让他们不能专注跟凌蓁谈判，于是作出商量的语气：“妈，我知道你在生我们气，这样，不如我们先回去，回去再慢慢谈，可以吧？”
“不行。”凌蓁摇头，“反正我跟你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你们应该是为了钱而来的吧？那现在已经看到了，钱已经被我花完了。你们又没到给养老费的时间，现在商量这个也为此过早。其实根本用不着商量，到了时间按规定给就行了。”
曹鑫江：“妈，不是——”
凌蓁站起来，拎着背篓，小黑也噌地一跃而起。
她往深处走去，边走边道：“我还要去采药草，再不交货就真的没钱吃饭了。你们回去吧！趁着这会还有车，早些回县城去，要不然村子可没有招待所，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棉被给你们打地铺，镇上的宾馆……相信你们不会想去住的。”
“不是。”曹鑫江赶紧大步过去想拉住凌蓁，“妈，你等等。”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凌蓁怎么还会等？
在曹鑫江的眼中，她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微微一个横跨步就避开了他的手，速度不减地往前走去。
一开始曹鑫江还想继续追过去的，他不相信自己身强力壮的居然要拦住他|妈那样的小老太太还拦不住，但是往前追出了五六米，陶秀贞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在树林当中隐隐约约，心里莫名担忧他一去不回，赶紧叫住了他。
就在曹鑫江回头看向陶秀贞、问她什么事这片刻，再回头时已经只能看着凌蓁和小黑的身影消失于山林之中了。
曹鑫江懊恼得狠狠地踢了一脚拦在他前面的草，已经干枯的草被他踢断扬起，飘了周围都是。
“算了，回去吧。”曹鑫江本来是想拿到那个什么护肤膏的方子的，最低限度也弄到些成品，到时让陶秀贞用用看效果，如果好用的话，到时就一定要往他|妈那边使劲了，但不曾想他|妈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现在人都走了，他也无计可施了。
至于担不担心他亲妈在山林里过夜会危险的问题，他觉得小老太太都五十了，不是十五也不是五岁，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肯定是有办法保全自己才会留下的，谁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啊是不是？
看这样子他|妈被他爸出|轨的事刺激得真不轻，先前在表面上看起来只觉得态度强硬了些而已，现在看来，简直是性情大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对他爸的气都迁怒到他们的身上了，居然那么直白地就道破他们来是因为钱。
要是以前，她怎么也会给他们留面子的，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也就是了，说得这么直白很容易兜不回话的，但她还是那样做了，可见心里的气有多大。
只能日后再拿出实际行动来，徐徐图之了。
“我们回去那个小卖部，看看有没有人先前买了护肤膏的，你让她们转卖给你一瓶，到时你试试什么效果。”曹鑫江很快打定主意，对陶秀贞说道。
陶秀贞一听就皱眉，因为她真不相信这玩意，要是没有效果反而还毁了她的脸那就麻烦了。但是看曹鑫江的样子，她又不敢说不，只好先点头应了：“好。”
到时拿了回去，她就把里面的内容跟她平常用的护肤品互换，然后送给她嫂子用好了。
反正只是想试下效果而已，谁试不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