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命运,贺兰夫人又忍不住落泪。
在贺兰家,她只是个没权没势的人,即使自己的女儿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她却不想让女儿跟她一样,被牢牢的锁在这样一个没有温情没有自由的地方。眼看女儿快到二十五岁了,她的心越发的慌乱起来。
贺兰家的家规,她们困在这片豪华牢笼的女人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她才要女儿赶紧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起初,她见到这个女婿的时候并不觉得他会对自己的女儿好,因为他总是冷冰冰的。可是刚才在门外看见他们相处的样子,她就释然了。
女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能够包容她体谅她并且克制的住她的男人,的确是百年一见的!他,就是最佳的人选。
做母亲的,只要儿女过的好,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直到黄昏时分,褚默然才睡醒,但是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胸口闷胳膊疼,好像被什么压着。
慢慢地睁开眼,果然有东西压着他了!那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没有一点的瑕疵,甚至连毛孔都看不见。手臂的主人嘴角上扬,睡得不省人事,嘴边还牵着一条银丝。那小小的脑袋压在他的胳膊上,火红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感觉到他在动,女人也跟着他挪动,手脚并用地缠着他不放。
唉,真是没有睡相!
褚默然放弃抵抗,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打量起她的闺房来。看似古朴的外表,里面的装修可都是非常现代化的。看来这个小妮子并不是个喜欢盲目跟从的人,她有自己的个性。相信这间房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并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装修的。
非常干净利落的摆设,没有一件物品是多余的。玻璃茶几上摆着几本杂志,还有一些礼品盒子。书架上摆的满满的书籍,不过从那厚厚的灰尘来看,她似乎很久没有动过那排书架上的东西了。
靠窗子边,有一个铺着红色毛毯的吊椅,典型的懒人之作。这间房的阳光充足,那里是个看书休息的好地方。
屋子里还有电脑电视机音箱dvd等设备,唯一有点儿古典风韵的就是他们现在睡的这张床了。木质的床榻、床架,上面还有手绘的花草石鸟图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她唯一没有换掉床,估计是她习惯了随遇而安吧。
视线由远及近,最终落到身边这张清秀的脸庞上。
不像现代人一味追求的锥子脸,她的脸甚至有点儿婴儿肥,属于古典的瓜子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因为熟睡的关系隐隐透着粉红。浓黑的细眉,修饰得非常精致,即使如此还是遮盖不了她英气勃勃的一面。挺翘的鼻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有那么一种无声的性感。淡淡的红唇微微噘着,吐气如兰。分开来看,她的五官都挺一般的,但是凑在一起却又那么的震撼人心。
不妩媚也不美艳,稚嫩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端庄典雅。虽然她平时像个孩子,但是此时此刻却光华照人,美丽不可方物。
长长的睫毛煽动了几下,睡美人终于醒了。
褚默然来不及调开目光,被她撞个正着!
“喂!你想干嘛?”贺兰筠筠飞快地逃离他温暖的怀抱,双手护胸,一副受惊的样子。
褚默然难得心情不错,肯与她交流。“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贺兰筠筠看见他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身子,立刻红着脸转过身去。“你先把衣服穿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褚默然从床的另一边下去,裹上浴巾就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让贺兰筠筠的心跳慢慢缓和下来,她一边暗暗咒骂着褚默然,一边骂自己没用。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嘛,她又是没见过,干嘛要紧张啊……
想到自己在外流浪的那些年,她跟一班师兄弟们混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生活。她记得有一门课程,专门讲人体构造的,人身上的每一个器官和穴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穿衣服的身体她瞧得多了,男的女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可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就无法控制的脸红。
“唉……肯定是被爱丽丝给带坏了……”筠筠抓着头发纠结着。
从浴室出来的褚默然已经着装整齐,洗去疲惫的他现在看起来精神焕发,更加的硬挺俊朗了。
“晚餐不是要开始了吗?你……不用梳洗?”
甩掉褚默然带来的魔咒,贺兰筠筠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冲进浴室去准备了。当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褚默然突然间有些愣神。
这是那个脾气很臭、喜欢动手动脚的嚣张女人吗?难道她会法术?还是她有另外一个双胞胎姐妹?
一袭红色金丝旗袍的贺兰筠筠,头发高高盘起,用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簪别住,露出纤细的脖颈。略带包肩的设计,让她更加的婉约动人,仿佛上个世纪老上海的名媛淑女。旗袍很合身,没有一丝的多余,包裹着她完美紧致的身躯。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喂!过来帮一下忙!”贺兰筠筠语气不善的说道。
果然,淑女只是浮云,贺兰筠筠只有在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贺兰筠筠和褚默然作为今晚家庭聚会的主角,一直备受关注。从进屋的那一刻起,几乎成了所有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今天晚上的聚会非常的隆重,几乎所有贺兰家族的人都到场,甚至包括姻亲。
贺兰筠筠的母亲从小就被卖给了贺兰家做丫头,所有孤单一人,无亲无故。看到别人都有亲人照顾,自然是羡慕万分。不过她很快就从愁绪中走了出来,毕竟今天是女儿的好日子,她怕因为自己而让女儿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