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好心劝说,奈何许多事他也不愿意也不能与梅应宇提起,可越是这样,梅应宇越是好奇。梅应宇当时打算从白虎手中救尹依依之时,除了那份救命之恩,更是想要知道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为何为他付出如此之多,从小在封闭的环境中长大,又多出一世现代的记忆,他极其渴望对外界的人和事有着更多的来接,此时的梅应宇有着平常人不可能拥有的那种偏激的好奇心。自从了缘被抓,又遇到梅芸秀白虎,梅应宇对自己的奇怪的重生,对自己的身世,对当年的那场变故,他曾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眼前无尘的表现告诉他,这个道士肯定知道许多关于他的事情,甚至知道当年的真相也说不定,无尘只是几句简单的话就让他放弃,又怎么可能呢?
此时,梅应宇的手掌已经快要接触到无尘了,可是,就算梅应宇再出手千次万次又怎么是无尘的对手呢?
无尘感觉到背后的掌风,立刻以一个怪异的角度避开,双手摊开,向后一拉,梅应宇再次摔倒在地上。
“你不用再对我出手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是了缘那和尚教出来的,就是他自己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学了个半吊子的你了。听我的,不要去查当年的事,尽量离开朝堂,虽然你不曾知道,但你的命相我看过多次,原本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出现变化,可我为你推演多次,也只有避开世事,才能偷得一线生机。”
无尘也不会对梅应宇下重手,只希望他自己放弃,可梅应宇哪会放弃?
梅应宇起身,怒怔怔地望着无尘,道:“我也想放弃,可这是杀父之仇,更是连教养我的师傅都失去踪迹,师傅教导我的是与人为善,尊师重道,就此放弃,那我岂不更是背弃了了缘师傅所言,而且,我也不管你说的真假,我命由我不由天,一个人若从他生出那天便注定什么时候会死,那活着岂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还有何意义,就算我真的是必死之名,我也要与天斗上一斗!”
“人定胜天之言或许不假,但我只在典籍中见到过一人改了这天地之运,,典籍中有祖师之言,开国神武皇帝也是九死一生之相,最后却凭着这一线生机,打下了大楚江山。你是要自比太祖么?罢了罢了,你再将手摊开我最后一次为你推演一番。”
“你那满口胡言,杨姑娘被你说的有性命之忧,我更是天生死命之相,你这命,我算不起。”
梅应宇根本就不愿意让无尘给他算命,可是无尘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又怎容得梅应宇反对。无尘朝着梅应宇身上一拍,梅应宇瞬间感觉双腿麻木,动弹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动不了了!”
“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了缘那和尚到底教了你些什么,就是让你麻了一会儿。”无尘说完,便拿起梅应宇的双手,开始琢磨起来。
片刻后,梅应宇果然感觉下身有了些感觉,又开口道:“你到底还要看多久,你那一套对我没用,我不会相信你说的。”梅应宇可是带着现代记忆的,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命运之言,可这意外的重生,也曾让他有过些许的疑惑,可无尘接下来的话,却使得他不得不相信了。
无尘看着梅应宇的双手,一脸惊讶,仿佛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一般。“怎么可能?你这命格怎会变化如此之大,还有你那场死劫,好像已经经历过了,明明是无解的死劫,可你明明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这样,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已经出现过的死劫?”梅应宇心中一震,这不正是说他被尹依依救起的那次么,难道说那一次他便已经死了,而多出这一世记忆便是两世为人的重生么?梅应宇心中惊讶,可他不敢对无尘说这一切,那样太过于惊世骇俗。或许无尘真的有些本事,梅应宇不敢让他再看下去,立马把手甩开了,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我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什么死劫,枉你还与了缘师傅交好,根本就是骗子!”
无尘却不管梅应宇所说,再次将梅应宇按住,拿出他的双手端详起来。
又过了片刻,无尘那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会如此,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受过什么重伤?”
“两个月前确实受过一次重伤,甚至到了垂死之际,所幸被人救起。”
“应该就是如此了,那或许就是你之前的那场死劫,却不知出现什么意外,让你度了过去。不过,你的命格出现的重大的变故,即使是我都有些看不透了,现在是生死难料,或许真是你的命由着你而不是由着老天爷了。”无尘说完,又想到之前给杨玲儿看相时,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出杨玲儿倾心之人,现在又看到梅应宇的手相,立刻将二人联系到了一起,毕竟跳出命运之外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遇见。想到这里,无尘又接着对梅应宇说道:“凡事皆由命起,也该由命来终结,关于你的事,你也不必多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我也不会再阻拦你探查此事,此番一切皆由你自己,我曾经给你祖父算过,他这一脉中显出一缕紫气,当时我也不敢乱说,可后来你的大伯与父亲相继出事,你也是必死之相,我还以为当时测算有误,现在看来,这缕紫气出在你身上也说不定。”
紫气,说的自然是紫薇帝气,常人怎么可能拥有,无尘这番话若让有心人听去,说不得就是杀头灭族的罪名,可此时居然就这般告诉梅应宇,也不知是为何。
好在梅应宇也不在意无尘这话的意思,既然无尘铁了心不告诉他,以梅应宇的实力,也强迫不了他,若真如无尘所说,真有命运只说,那他也是不受命运约束的人,反正梅芸秀已经在京城安排了,到时自己去查就是了,也就没有再纠缠无尘了。
梅应宇终于肯不再纠结无尘,无尘心中也在感叹,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可一想到梅应宇命格的模糊,他又想到,或许在未来,会有更大的麻烦会等着他。
既然梅应宇已经放手,无尘也就不再逗留了,临行前又想到杨玲儿,于是转身嘱咐道:“姻缘之事需要自己把握,你那郎君绝非常人,那性命之忧也或许会是柳暗花明。”
无尘又转身拍了拍梅应宇的肩膀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的命运,或许也如太祖一般,以后的事,不忘初心便好。”
无尘说完后便离开了酒楼,只留下杨玲儿与梅应宇各怀心思的站在那里。
杨玲儿本就是聪慧之人,听到了无尘对梅应宇所说,又想起之前无尘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是将无尘所说之人联想到了梅应宇的身上,只是,那性命之忧,算了,毕竟是未曾发生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么?
“楠哥,楠哥。”无尘刚走,杨子衿的声音又出现在了酒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