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婉努力的调整,却发现内息已经被打乱的混乱不堪,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调理好的。
“你是谁!来到这里想干什么?”
欧阳婉输人不输阵,依靠在树干边,质问着唐风。
欧阳婉自然知道,她的水平比对手差的太多,可是,在她看来,这是一个机会,进入天沧派的机会。
听那人言语间,对凌云颇为不敬,直呼为牛鼻子。
即便不是仇人,两者的关系也不会好,欧阳婉摆明态度,或许会给天沧派一个好印象。
况且,此时是在天沧派的地盘,对方想要击杀任何人都不会毫无顾虑。
或许会因为这件事,凌云道长反而会收自己为徒也说不定。
所以,欧阳婉才能如此态度质问秦风。
秦风还未开口,山门忽然打开,只见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从门中走出,抖了抖肩膀,那道人的角度只能看到欧阳婉,并没有发现一旁的唐风。
那道人斜睨了欧阳婉一眼:“山门禁地,岂容喧哗!”
言语高冷,举手投足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是凌云道长,欧阳婉看到凌云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像一只傻鹌鹑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
心中也安定几分,思量片刻,才道:“小女子是前来拜师的欧阳婉,那人冲撞山门,言语间对道长颇为不敬。”
“哦,当真?”凌云听闻有人如此大胆,心中亦生出几分怒意来。
在世俗界崇高无上的地位,已经让凌云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居然有人出口侮辱,简直罪不可恕。
“小女子亲耳所闻。”
欧阳婉冰雪聪明,自然听出凌云话语中流露出的不悦,看来那个臭小子要倒霉了。
正要看一场教训臭小子的好戏,可是眼前发生的的一幕,让欧阳婉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当凌云转头看到唐风时,满脸的怒容立刻消失,就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般。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欧阳婉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看错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那样的笑,那样的姿态,一定是谄媚的表情,错不了。
“啊,是……是唐风公子,您怎么有时间来小观的?”凌云一面说着,一面迈着碎步跑到唐风的跟前。
唐风打了个哈欠,道:“我只是闲来无事,去和天鸣子说一声,不用太过铺张,我只是小吃一顿素斋即可。”
“是,我这就通知天鸣子掌门。”
当欧阳婉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她更是俏目圆睁,樱桃小口此时能塞下一个完整的煮鸡蛋。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她看来的无名小辈,居然是天沧派的座上宾,而且地位尊崇。
欧阳婉不笨,反而十分聪明。
从那唐风可以随意称呼凌云为牛鼻子,毫不在乎天沧派掌门来看,其地位绝对高的离谱。
难道自己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欧阳婉在懊悔,不该如此冲动,不该轻易出手。可是现在看来,不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对天沧派的贵宾出手,怎么可能继续拜入山门?
欧阳婉已经万念俱灰,打算转身离开,正在此时,只听唐风道:“等等,天色已晚,山路崎岖,你就让她进观来吧。”
凌云点了点头,朝着欧阳婉挥了挥手,道:“那你就先进来吧。”
欧阳婉眼前一亮,或许事情并不糟糕,她看着一副老神在在的唐风,心中有了新的主意……
唐风的到来,让整个天沧派都忙碌起来。
起出窖藏多年的百日醉,重新从深山中打了几缸清润山泉,泡茶温酒。
掌门天鸣子亲自下厨,为唐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素斋。
材料极为丰盛,豆腐是现磨而成,外加新鲜的香菇、玉兰、和各色菌子,伴着各样新采的时蔬瓜果。
从甜品到煲汤,一样不落。
一张八仙桌,坐着三人。正是唐风、天鸣子与欧阳婉。
欧阳婉此时已经将那一身破败不堪的衣物换下,重新穿了一身便装。
之前欧阳婉灰头土脸,面色也有些憔悴,此时却大不一样。
胸口饱满,宽大的运动衣不能遮碍。双腿浑圆笔直,被牛仔裤包的紧紧实实。
因为有些紧张,面色有些含羞带怯的潮红,长长的睫毛像是两个小巧的香扇,微微的抖动着。
这样楚楚可人的模样,实在诱人心弦,就连道心稳重的天鸣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唐风像个入定的老和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一眼都不多看。
唐风患有奇症‘佳人恐惧症’罕有人知,天鸣子看到唐风的姿态,心里由衷赞叹道,不愧是唐家少爷,居然能有如此定力,实在了得。
欧阳婉有些坐立不安,她本是大家闺秀,可是这样的场景还是头一次遇到。
天鸣子可是天沧派的掌门人,乃是凌云道长的师父,若是欧阳婉顺利拜入山门,天鸣子可就是她的师祖了。
更何况,在欧阳婉的眼中,天鸣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最钦佩的长者,她深知,就算是欧阳家的家主的地位都不足以与天鸣子同桌。
她只是一个后身晚辈,现在坐在天鸣子身旁,怎么可能不紧张?
凌云迈步进来,将最后一道鸿海汤放在桌子中央后,便躬身而退。
“唐公子,菜已上全,可以开饭了吧。”天鸣子询问道。
欧阳婉听到这句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叫做唐风的,地位居然高的这么离谱,连天鸣子都这么尊重他。
可是自己却出言不逊,还要扬言教训对方。
唐风也有些尴尬,自己已经有些后悔顺嘴邀请欧阳婉一起进餐了。有个女人在旁边,感觉有些别扭。
抬头去看,发现欧阳婉只是低头不语,唐风也安心不少,餐桌很大,两人的距离绝对超过两米,这是一个安全尺度。
唐风轻舒一口气,用筷子夹了一块软糕甜点放入嘴中,一股酸甜味道带着新鲜香味充斥口腔。
这是一个用枣泥、果肉、桂花混着蜂蜜、白糖而做成的精致点心,上面淋着一层琥珀色甜汁,味道极好。
唐风立刻赞道:“哈哈,你的手艺可是颇有长进啊,这道五华十色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啦。”
天鸣子见唐风已经动筷,这才拿起自己的餐具:“只要你喜欢,老道再为唐公子做上一份。”
“不用啦,这样的甜点,吃多了会腻。”唐风一边与天鸣子说着,一边寻找下一道菜品。
几杯温酒下肚,唐风才渐渐的忽略了欧阳婉的存在,话也多了起来。
在餐桌上与天鸣子开始谈古论今、指点江山起来。
而欧阳婉则在全心全意的侍候两人用餐,毕竟天鸣子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她有自知之明,就连凌云都没有资格上桌,她虽然坐在餐桌上,但是还没有用餐的资格。
当欧阳婉斟茶递水时,唐风很巧妙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既不使自己发病还不使欧阳婉察觉。
听着唐风与天鸣子之间的论道,此时的欧阳婉,对唐风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男人在酒足之后免不了谈天说地,欧阳婉也见过自己父亲在饱醉之后的糗态。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傲慢,在酒后显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这个名叫唐风的男生却有些不同。
他在交谈间,有着挥斥方遒的豪迈,又有文人墨客的浓情诗意。虽然有些醉态,但是言语间依旧优雅自如。
他懂得真多,能与天鸣子这样的道长侃侃而谈的,怎么会是孤陋寡闻之徒?
怪不得就连天鸣子都称呼他为公子。
之前欧阳婉非常纳闷,为什么会称呼唐风为公子。
在当代社会,公子这个词好像早就被淘汰了。
可是现在,欧阳婉也觉得,只有公子一词配得上唐风。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功名总等闲。说的不就是唐风吗?
欧阳婉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服侍着公子爷的小婢女,为他红袖添香,为他素手调羹,为他挑灯补衣……
最初见到唐风时,欧阳婉只觉得对方是个无礼之辈,狂妄而无知。之后知道对方地位崇高后,又有一些敬怕与畏惧。
而现在,对他的感觉更加复杂,欧阳婉眼神浮现出钦慕的神色,心也跳的欢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