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臻见顾暖从屋子里走出来,即刻迎上前去,顾不得这是在警局,当即紧紧的拥抱着她。
顾暖的身体是扑进闻人臻的怀抱里才开始颤抖的,而且颤抖得比前天手里握着短刀刺俞力深时还要厉害。
“顾暖”
闻人臻低声的呼唤着她,用手顺着她的背,柔声的安慰着她:
“别怕,你已经平安无事了,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不怕,她不怕,她已经回到闻人臻身边了,闻人臻此时正拥抱着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越想控制,就越无法控制,身体颤抖得像抖筛子似的。
这可把闻人臻给吓坏了,以为她受到了什么严重的伤害和刺激,顾不得这里就是警察局,顾不得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一脸严肃的警察。
他略微弯腰,把顾暖打横抱起,转身就朝警局门外走去,留下小宋在这签字办理领人的手续。
直到上了车,直到驾驶室的霍薇舞启动车,顾暖颤抖的身体才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可她紧紧的依偎在闻人臻的怀里,双臂环抱着他的腰,久久不肯撒手。
闻人臻就这样拥抱着她,直到她的身体停止颤抖,直到她情绪平静下来,这才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端详着。
“他没对你怎样吧?”
闻人臻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柔声的问。
“没有,”顾暖摇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才低声的道:
“不过,我伤到了他。”
“啊?”
闻人臻眉头当即一挑,有些诧异的看向顾暖:
“怎么伤到的?说说看?”
“当时,我被他抓去,其实并没有远离,只是被带到了珠宝大厦的某个房间”
顾暖把前晚俞力深让人送来牛排,要跟她一起烛光晚餐,而她用切牛排的刀刺伤俞力深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人臻听了顾暖的讲述,当即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你居然敢用刀刺人?”
“为什么不敢?”
顾暖下颚微微一抬看向闻人臻:
“我之前在滨大读书时,就曾用水果刀刺杀过人了。”
“”闻人臻这才想起,还真是,当年顾暖被人陷害,情急之下,她操起水果刀就刺人。
只是,他没想到,顾暖嫁给他之后,居然也还会再一次拿起刀来自保,这让他越发的愧疚不已。
“对不起,”
闻人臻看着她低声的道歉:
“我知道你这一次到巴黎可能会有危险,我把会发生危险的地方都考虑到了,唯独没考虑到更衣间”
“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顾暖不等闻人臻说完就把话接了过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再说,谁又能想到他会躲在哪个地方呢?要是能想到,我当时就不用去更衣间换衣服了。”
“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闻人臻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这真不怪你。”
顾暖反过来安慰着自责的闻人臻:
“俞力深那人总之,以后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
“嗯,我一直都有提防他呢。”
闻人臻低声的道:
“别紧张,他也没那么强大,而你老公也没那么弱小,不是他说打垮就能打垮的。”
顾暖听闻人臻这样说,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可她离开时,俞力深给她的那句话,依然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去担心。
自古以来,男人之间的竞争,除了女人,还有其它的,比如地盘,比如领域,比如金钱,财富,地位等等。
而闻人臻跟俞力深之间的竞争,应该事业才是最大的,她只不过是一个附属品而已吧?
“温岩?”
顾暖突然想到了远在滨城的温岩,刚刚平复的一颗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放心吧,温岩没事,”
闻人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的安慰着:
“温岩在滨城,有刘文涛跟李明轩,俞力深也不敢轻易去滨城动手。”
听说温岩没事,顾暖一颗心这才彻底的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
“温岩没事就好,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回滨城去了。”
“我可能不能陪你回滨城,”
闻人臻低声的道。
“嗯,”
顾暖理解的点头:
“我知道,你的脸还没完全复原,然后——你在美国那边应该还有事要忙,我跟霍薇舞回去就可以了。”
“顾暖”
闻人臻低声的喊着她。
“嗯。”
顾暖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我等下就要走了,”
闻人臻拥紧她,低声的道。
“等下?”
顾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今天吗?你今天要回美国去?”
“不,是把你送回城堡,我即刻就要出发,”
闻人臻握紧她的手,抿了抿唇道:
“不是回美国去,而是——去南非。”
“南非?”
顾暖当即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南非怎么了?你的脸不是在美国做的修复术么?你不是应该在美国调养吗?”
“南非铬矿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闻人臻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握了下,像是给她安慰: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处理好南非的事情就回来,陪你和温岩一起过阳历年。”
“铬矿?”
顾暖吓了一大跳:
“铬矿出什么事情了?会不会很严重?”
“不严重,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闻人臻劝慰着她道: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回去好好经营你的工作室和把温岩跟家照顾到就好了。”
“哦,”
顾暖应了声,猛的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就问:
“对了,俞力深今天早上怎么突然就放了我?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没对他做什么。”
闻人臻淡淡的道。
“没做什么?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把我放了?”
顾暖表示不相信闻人臻的话。
“我只不过让人把他母亲请到悬空的玻璃栈道上去走了走。”
闻人臻说到这里看到顾暖道:
“你知道的,玻璃栈道上,一般恐高的人都会忍不住尖叫,俞力深的母亲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