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看着姜氏黑沉沉的脸色,却是笑意未减,走上前来拉起顾无忧的一只手,笑的格外的亲善。
“看看我们这外甥女儿,长的跟那画里的天仙似的,多招人疼啊!”
说着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雀钗来插到了顾无忧的乌发之中,笑道:“你初次拜见长辈,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支钗儿就给了你吧,你可别嫌弃。”
“多谢二舅母。”
顾无忧微微颌首,身后的小春立即捧上来一个小匣子,脆生生的说道:“这是我们姑娘给二位舅夫人准备的几双锦袜和绣帕,还请舅夫人笑纳。”
“哎呀,你这孩子可真是有心了。”
阮氏接了过来,满嘴里赞不绝口,“瞧这针线,瞧这做工,便是绣坊里的绣娘也赶不上啊,这么精细的活计,可费了不少功夫吧?”
她拿了匣子过去给姜氏瞧,挑着眼风笑盈盈的说道:“看我们无忧多有孝心,大嫂,你准备的见面礼定比我这钗儿要贵重的多,快拿出来让我也见见世面。”
什么见面了礼?!叫这灾星过来是为了给她见面礼吗?!你脑子坏掉了!
再说这些绣活哪里精细了?上面的松鹤脖子都绣歪了好吗!你瞎啊!
姜氏闭了闭眼睛,强压住心头火气。
“这是自然,我一早就备好了,只等着外甥女儿来呢!彩铃,去把我妆台里那对白玉八仙纹手镯拿过来。”
婢女彩铃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
那对镯子可是夫人的心爱之物,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带,怎么会拿了它来送人,莫不是气糊涂了?
“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呢!”姜氏心中又是痛又是气,拍了桌子骂道。
彩铃知晓自家这夫人脾气暴躁,当下再不敢多问,一溜烟的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捧着一个雕着五福和合纹样的红木盒子回来,打开一看,那对玉镯莹润剔透,典雅大方,确实是上品。
阮氏在一旁啧啧称奇,拿着帕子掩口笑道:“大嫂往常总说手中艰难,却不想还留着这样的好东西,果真是大家子出身,不像我,小门小户出来的,拿着根金钗就当做宝了。”
姜氏气的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她是出身世家大族没错,可她家里只是姜氏的一个细微旁支而已,本就不大宽裕,这些年又家道中落,嫁到这武国公府原本是指望着出人头地,却不想这府里是这么一副污糟样。
这些年她苦苦支撑,几乎将那点嫁妆全赔了进去,而这个阮氏,虽说父亲只是个六品的小官,可她母亲出身商户,家中富裕,阮氏的嫁妆自然也不薄,可她却不管自己怎么旁敲侧击,就是不拿出钱来,还时不时的说些风凉话来,真是气的她恨不得拿跟绳子来勒死这女人!
阮氏见姜氏额角青筋暴露,面色紫涨的样子,心中畅快不已,爵位被你们大房拿了,好处都让你们占了,还想让我拿银子贴补你的亏空,真是做梦呢!
顾无忧却是懒得看她们妯娌之间的眉眼官司,大大方方的就把玉镯收下了,小春把那红木盒子拿在手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拿几十个铜板在路边买的两块破帕子,居然换了一支金钗和一对玉镯,姑娘这买卖,做的还真是划算到家。
“行了,你在信中所说,有了印章的消息,可是真的?”姜氏肉疼的紧,也懒得绕弯子,“你若是敢有一丝一毫的欺瞒,可别怪我们给你上家法!”
“自然是真的。”顾无忧点点头,“只待我十五岁及笄之时,自会有外祖母安排的人把东西交给我,如今也只剩一年之期,我若是欺瞒舅舅舅母,到时如何自处?”
居然还要等一年!这么说还等白养这灾星一年?!
姜氏狠盯着顾无忧,那做工精致的衣裙,流光溢彩的首饰,像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了她的眼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咱们府里素来清贵,你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以后少穿戴些,省的带坏了你的姐妹们!回去收拾了都交给我保管,还有,我听说你换了扬心院的陈设,还买了好些下人来?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可别是什么来路不正的赃银,给我们武国公府招祸!还不快老实说!”
顾无忧偏着头看了姜氏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好笑。
“舅母若是觉得我来路不正,现在就可把我交到官府,又何必说这些诛心的话,我自愿把印章献给您,是因为把舅舅舅母当作了唯一的亲人,想来求个庇护,却不想您不管不问不说,还这样怀疑猜忌我,既如此,我倒不如还是回宁国侯府去吧,横竖都是不受待见,在哪也都一样。”
说着,又躬身行了个礼,转身就要朝外走,姜氏慌了神儿,忙喊道:“站住!”
顾无忧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却不愿意回过头来,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阮氏目光热烈的看着顾无忧,兴奋的来回挪了两下,这个顾无忧,果然有些意思!
“好孩子,你大舅母就是这个性子,可不是故意为难你,快别说气话了,你那宁国侯府的婶娘是如何的黑心狠毒,你还不清楚吗么?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羊入虎口?”
阮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轻轻的扳过顾无忧的肩头,语气轻柔。
“你既是被贵人所救,想必这些都是那贵人所赠的吧?快告诉舅母这贵人的名姓,也好让我们遣礼去答谢。”
“答谢就不用了,您记得准时还钱就行。”顾无忧摊了摊手,“这钱是贵人看在武国公府的面子上,借我的。”
啥?用武国公府的名义去借钱?!
姜氏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点着顾无忧的手指抖个不停。
“你好大的胆子!这钱我们武国公府可不会替你还!什么贵人,八成是跟你合伙的骗子!快把这人的名字说出来,我这就派人去大名府报官,把这贼人抓起来!”
“舅母,淮安郡主可是皇亲国戚,您这一口一个骗子,贼人的,可是犯了大不敬呢。”
顾无忧看着姜氏的眼睛,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柔和中却透着隐隐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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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忧: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众人:赚大钱,虐渣渣,抱得美男归!
顾无忧(满意点头):很好,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