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鹿逸寒依旧绷着脸,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只说了一句:“那个老师说的没错。”
郑校长顿时无语,这孩子的脾气……真是有够犟的。怎么连给自己说句好话都不会?
“你……”鹿父想起梅远正在电话里说的那些,顿时眉毛倒竖,扬起巴掌就要扇下去。
鹿逸寒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一点都没变。颇有一种“任你气的跳脚,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让鹿父更加生气。
郑校长见势头不好,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及时拦住了鹿父的巴掌。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小寒平时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会作弊呢?你先坐下消消气,咱们慢慢说。”
鹿父被郑校长拉着坐在了沙发上,嘴里却飙出一连串气话。
“你说说你,自从回到溪安,你有一天消停过吗?上次是和同学起事端,这次又是作弊,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听了这些话,鹿逸寒并没有像一般的同龄人被家长训斥之后那样,害怕,不耐烦,并且觉得丢人。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淡漠的神情,嘴角居然还扯出了个嘲讽的冷笑。
郑校长赶紧劝:“鹿哥,别生气别生气,来,先喝口水。”
又赶紧替鹿逸寒说话:“小寒可不是没出息,钢琴弹得好,又是班长,对人又温和,在学校里特别受欢迎……”
说着赶紧把倒好的茶水推了过去。
鹿父端起杯子来猛灌了一口,脸上的愠色丝毫不减:“钢琴弹得好有什么用?学音乐能有什么出息?将来还不是个戏子、优伶?我想让他去读个ba,将来好接手我的公司,可是,嘴皮子都磨烂了,他就是不听!还跟我说什么,毕业之后去日本,继续学音乐!哼!”
郑校长又赶紧朝着鹿逸寒使眼色:“小寒,快劝劝你爸,别让他生气了。”
鹿逸寒换了个站姿,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眼睛看着窗外,就是不说话。
鹿父指着他,对郑校长说:“看见没有,人没出息,脾气还又臭又硬。”
又转头对鹿逸寒怒道:“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优秀,我也用不着跟你在这里生气!”
这话一出,郑校长和鹿逸寒的脸色同时变了。前者是因为害怕,后者则是因为愤怒。
鹿父说的“哥哥”,名叫鹿轻尘,是鹿逸寒同父异母的哥哥。
鹿轻尘是鹿父属意的继承人,人也非常优秀,但身上却有些纨绔之气。一年前在高速上跟人飙车,最后非(意)常(料)不(之)幸(中)出了车祸,还没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不行了。
跟他飙车的那人是个姑娘,也是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她倒是活了下来,却在这场事故中受了重伤,成了植物人。
鹿轻尘死了以后,鹿家的悲痛伤心之余,自然想到了那件最重要的事——家里的继承人没了着落。鹿父一生只有鹿轻尘和鹿逸寒这两个儿子。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把鹿逸寒从弦阳接回了鹿家,并开始按照继承人的要求来培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