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在说什么,霍大哥去哪儿了?他干什么了?”
柳翠香便劲往起拖姜采月,可怎么拖却也拖不起来。
姜采月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一样,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他走了,他肯定走了……”
“不会的,他不会走远的,明天就成亲了,他怎么会在这时候走……”
柳翠香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完全不能相信,重复着劝道。
正在她着急之时,东子也进来了,进屋也先仔细看了一会,才看出是怎么回事,扑过来说道:“月姐,月姐你别这样,快点起来。”
说着也跟柳翠香一起扶姜采月。
听到他的声音,姜采月突然清醒过来,抓住他问道:“东子,东西是砚哥让你给我的,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我要把他找回来,我们要成亲的,我们明天要成亲的!”
东子却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月姐,我真不知道,你别问我。”
“你知道,你肯定知道,东子你快告诉我!”
姜采月抓住他死命摇晃。
东子被她逼得没办法,只好说道:“我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只知道他要走,他没告诉我要去哪里。”
“那他还和你说什么了?他都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姜采月期待霍铁砚能再说些别的,让自己猜到他去哪儿。
东子十分为难,低着头说道:“没有,没再说别的了,只说、只说……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
“只说这些?真的只说这些?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不负责任,在成亲前一天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
“可是、可是他真的走了,月儿,你别找了,赶紧去把明天的亲事取消了吧。”
“取消?怎么可能取消,全村人都知道我们要成亲,今天我家的喜事都办了,让我跟大家说明天不成亲,怎么可能?!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姜采月说着就要往出跑,可是却被柳翠香和东子死死拉住,柳翠香说道:“月儿,你冷静一点,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怎么找,现在天都黑了,你不可能找到他的,你还是等一等吧,他可能、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不,不会的,他肯定不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一定是走出去很远,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月儿你胡说什么呀,霍大哥怎么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他不回来不就是不要你了,你不可能不要你的!”
柳翠香还是死命拉着她不放,东子也和她一起拖住姜采月,姜采月用尽全力也没挣出去。
挣来挣去她不动了,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想,道:“是的,砚哥不可能不要我,今天在你家他还说,他好喜欢我,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他是不会不要我的,他、他有可能是去办什么事了,很重要的事……”
说着她慢慢冷静下来,竟然走到炕边去坐下,坐在那里冥思苦想。
过了一阵子,她忽然眼睛发亮,说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去找我爹了,我娘这些日子总叨咕要见不到爹了,我也说只要我爹回来,我就没有烦恼了,他肯定是去帮我找我爹了!”
柳翠香和东子全都惊讶,两人不确定姜采月是不是包糊涂了乱说。柳翠香问道:“月儿,你爹还活着?霍大哥是知道他在哪儿,还是出去乱找?乱找的话,恐怕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姜采月担心得要命,到了这会也不打算再瞒她,东子和柳翠香都是自己能信得过的人,她便说道:“我爹没事,我和砚哥去年见过他,只是、只是他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砚哥怎么能去呢,那太危险了!”
柳翠香和东子全愣了,两人同时诧异地说道:“你们见过你爹了?他在哪儿?怎么不回家?”
姜采月静下来,也不哭了,坐在那里说道:“我只跟你们说,你们千万别往出传,只你们两个人知道,不然要出大事。”
柳翠香被吓到,结巴着说道:“到、到底咋了,你说,我们肯定不往出传。”
东子也说道:“月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任何人说,不然天打雷劈!”
姜采月没想到这孩子张嘴就发毒誓,连忙说道:“别乱说,什么雷劈不雷劈的,别往出传就行了。”
说完停了一下,垂头小声说道:“我爹、我爹在山里当土匪呢。”
柳翠香和东子又愣了,柳翠香惊讶地说道:“土、土匪?!你爹那么好的人,我娘说你娘生气掐你爹,你爹都笑呵呵的,他怎么可能当土匪呢?”
姜采月丧气地说道:“是啊,我也不相信,可是他真就在当土匪,翠香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有人往我家院里丢过向次钱?”
柳翠香点头说道:“记得,当然记得了,那时把我馋坏了呢,还想我家咋没这好事,怎么,那钱真是你爹扔的?”
姜采月点头说道:“是啊,那时候你和潘景玉正好得不行,我没敢和你说,怕你说给潘景玉,他家人心眼坏,再搞出什么事来。”
柳翠香听了不说话,暗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要是那时候自己知道了,难保不会什么时候说走嘴,让潘景玉知道,从前若说潘家会用这种事情给别人使坏,自己不会相信,可是现在算是知道了,潘家人背地里多坏的事都能做出来,做完了还在表面上装好人。
东子也问道:“月姐,那你爹在什么地方的山里?你要是知道告诉我,我去把他和姐夫都找回来。”
姜采月摇头说道:“找不到了,从前是在东边的大山里,后来出事了,他们那一伙人全都走了,砚哥若是去找,恐怕也很难找到……”
说着她又捂脸抽泣:“那边的山那么大,没边没沿的,砚哥要到哪里找人啊,就算真找到了,好几十个土匪,他有可能把爹带回来么,没准、没准他们俩人都……”
说到这里她更说不下去了,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抑制不住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