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但见着眼前的云泽熙像是入了迷似的看着流苏紫,流听荷的心理更像是一百个爪子在挠一样的难受,索性流听荷再次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再次唤道:“王爷?”
与此同时,流苏紫这也才意识到,原来云泽熙正在观察着自己,一时间,流苏紫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一种滚烫的感觉,下意识的伸出手背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神奇的事情竟然发生了,他流苏紫,竟然脸红了!
云泽熙在这个时候也才回过神来,这才点点头道:“啊?什么事?你们刚刚说姐妹二人要比试文采是不是?这个本王可以作证,本王还要出题是不是?”
云泽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好就好在,云泽熙暗叹的是,只有这两个笨女人看见,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云泽熙懊悔的是,自己怎么可以看着这个女人突然间出了神呢?明明自己是将这个女人恨之入骨的,罢了罢了,全当是自己要让这个女人进圈套的手段吧。品书网
听着眼前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流听荷这才款款福身道:“是,王爷,谢王爷,此番比试,听荷只是想还姐姐一个公道的。”流听荷知道,小的时候丞相爹爹就曾让她们二人比试作诗,结果自己出口便作了一首好诗,而流苏紫,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只是说了几句不成文的俗不可言的句子,当时只把丞相爹爹气得够呛,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丞相爹爹才看重了她。
想到这里,流听荷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流苏紫,微微一笑,其实在外人看来,就算是在丞相府里,所有的丫鬟奴才都以为是流大小姐嚣张跋扈处处为难她这个庶出的二小姐,殊不知,哪一次不是自己在她逞一时之快之后,暗下毒手让她吃尽苦头,这一次,流听荷更是势在必得,她就是要让这个男人看看,她流苏紫才是流家数一数二的才女。
然而流苏紫却丝毫不关心此时此刻流听荷的眼珠子是怎么样骨碌碌的转着打什么坏主意,她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坐在了自己的摇椅上,悠哉悠哉的摇着,半天不见云泽熙开口说话,这才微微抬起眼帘开口道:“王爷?如何不出题?王爷只要出一个题目便可以了。”
方才的云泽熙还在思索着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她既不淑女,也不如流听荷貌美,但却能够时时刻刻吸引住自己的眼神,就连这个女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都是那样的让人百看不厌,云泽熙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而后闭上眼睛,一想到诗句,却又想到了那天偶尔听到的流苏紫所做的诗句,于是缓缓开口道:“此时此刻桃李杏花开的正艳,你们就以此作诗吧。”其实云泽熙是想知道,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有这等好事,竟然不叫上我顾铭帆?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吧?”顾云帆远远地便在阁楼之上看着这一出好戏,因为好奇屋子里出了什么事情,便走了下来,想不到却赶上了这一波。
流听荷微微福身道:“顾公子也肯赏脸作见证,听荷实感荣幸。”
然而流苏紫只是微微一瞥,继续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假装睡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云泽熙时不时的看着自己,她流苏紫虽然这个身体是放年二八的年龄,但是实际上,她都三十的人了,如今却被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停地打量,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只是对于顾铭帆,流苏紫向来都没有什么好感,这个男人实在是滑头,而且还和云泽熙走得近,所以自然而然不讨流苏紫的欢喜了。
流听荷缓缓走到了流苏紫的面前开口道:“虽然有说长者为尊,但是姐姐偏爱妹妹,那么妹妹就不客气了,姐姐就先好好想想。”
流听荷淡淡的看了一眼流苏紫,满眼都是不屑的意思,而后波光流转,更是向着云泽熙微微俯身,急于在云泽熙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于是缓缓开口道:“赵村红杏每年开,十五年来看几回?七十三人难再到,今春来是别花来。”
“好诗好诗!”顾铭帆巴掌拍得响亮,口中大声赞叹着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女。不过,顾某还是喜欢王妃娘娘先前在早晨随口做的一首诗,现在我还记得,叫做‘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诗甚美,读起来朗朗上口,有情有景,尤其是这一番情意,直教人回味无穷啊,所谓诗中有画,这首诗更是诗中有情。”
顾铭帆的一番话,只让流听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了起来,岂料流听荷转眼一变,淡淡笑道:“顾公子所说的这首诗,也不过是听荷去年在家中随口所作,想不到姐姐竟背下来了。”
流苏紫正在仔细挑选着自己所背过的诗,只觉得这会儿自己若是再将什么花直接背出来的确有不好,但听闻此时此刻流听荷这样厚脸皮,简直就是应了她听过的一句话,那就是鸡蛋打城墙上没破,打她脸上破了,顾名思义,这厮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好吧,流苏紫感叹着,自己还说自己偷一首诗,想不到这首诗却被流听荷抢为己用,于是流苏紫冷冷的看着流听荷道:“既然妹妹说,这首诗是妹妹所做,那么,我倒是想问问妹妹,这首诗,可是一首完整的诗?还是妹妹没有做完的诗?”
流苏紫明明记得,当年这首诗自己记得的时候很长很长,自己也是随口吟了两句自己喜欢的,想不到流听荷愣是说是自己做的,她到是要看看,她现在怎么下这个台阶。
只见流听荷微微一愣,紧接着讪讪笑道:“自然是完整的诗了,难不成,我还能忘记自己所作的诗吗?简直是笑话。”流听荷说着,故意面露异色,微微扶手别过脸颊装做生气。
“哼。”流苏紫冷哼了一声道:“看来,妹妹想偷诗,但是这功夫还是没有下足啊,这诗也只是我昨日里即兴做出来的,而且,也只是作了一半不到,这首诗根本不完整。”
但见着顾铭帆笑笑道:“有意思,更加有意思了,一个说作完了,一个说没有,那么,王妃娘娘,完整地诗,又是什么样的?若是强加上去,一读起来,可就牵强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