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厚厚地窗帘遮住,屋内的空气透着一丝沉闷,一道如峭壁般伟岸的身影端坐在桌子前面,门上的铃铛突然响起,一名中年男子推门而入,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道不动如山的身影,便很是随意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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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成,你知道我成天要应付军部的那些老爷们有多忙,就因为你这里的安保措施出了一点儿小故障,死了一个人,我就得不停蹄地过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今天就拆了你的办公室!”中年男子满脸怒气,一坐下就冲着书桌前的那道身影怒吼到。
“好吧,的确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马天成好似认命一般,摆出一副我就是耍你你能奈我何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马天成,旋即他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四根闪烁着寒芒的银针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他轻轻一甩,四根银针便化作四道折射着银光的弧线,射向马天成。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出手之快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
然而马天成却依旧平静地端坐在那张桌子前,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一言不合就杀人,老伙计你还是这么的冲动啊!”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风忽然从他的身上升起,那四根锋利的银针便如同失去了方向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在重力的作用下,纷纷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虽然只是死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马天成继续说道。
“有多特殊?不会是你的小妾吧?”中年男子的表情闻言方才有了一丝松动,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马天成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风壁的人!”
“什么!”
中年男子的表情顿时犹如吃了一吨大粪一样,精彩异常,忍不住惊叫起来。若是死的是别的人,哪怕是一名导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杀死,都不会令他如此失态。要是被他的部下知道,堂堂的东方面军大将军梁天河,那个血肉横飞的在战场上处变不惊的战神,竟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估计下巴都要惊讶的掉下来了。而在他的眼里,他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夸张,因为那是,风壁啊!
东海魂铠学院能够名列天国四大学院之一,在这里聚集了无数的天之骄子,他们身份尊贵,背后的底蕴极深,要是这个学院连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没有,那些大势力又怎敢将自己家族的新鲜血液送到这里来学习?
东海魂铠学院中布满各种可怕禁制,连一只苍蝇飞进来都能轰成渣渣,寻常人要说能闯进来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就算是强大的魂铠师,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有可能破坏掉几层禁制,而一旦禁制被破坏,马上就会被学院得知,更不用说潜入了。
而梁天河更加清楚,布置了这些禁制的人,当初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校园的安全,它真正的作用其实是为了战争,一旦这些禁制全部启动,整个东海魂铠学院,瞬间就会变成一座牢不可破的壁垒,连军队都未必能撼动。
然而再坚固的壁垒并不能让呆里面的人能够安心,壁垒总有被突破的时候,所以,真正保护这所学院安全的,乃是一支神秘的部队,那支部队的名字,便是风壁。
它的来历只有这所学院的院长清楚,梁天河也只是因为后来因为成绩优异在学院中担任过一些职务,才知晓了风壁的存在,然而只是从那些只言片语的资料中整合出的信息,就已经让当初乃至现在的梁天河都心悸不已。
即便是现在,梁天河仍觉得,即使是他手底下东方面军中防御能力最出色的铁卫象营,也未必能做到如同风壁一样出色。如果把铁卫象营比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那么风壁仅仅就像是一个人。然而正因为他是一个人,所以他的身体发生的每一点变化,都能清晰的传达到大脑当中,然后迅速的做出判断。
风壁的人如风一般渗透整个校园,就如同这是它的身躯,他们有可能是一个打扫厕所的工人,也有可能是厨房里削马铃薯皮的厨师,而这里发生的每一处变化,都会无时无刻的传达到他们的领导者手中,他们的身手敏捷,战斗力强大,身上持有特殊的感应装置,一旦发现危险就会立刻启动,将危险通知到总部,而那个入侵者,下一秒就会被无数的风壁队员以及学院导师层层包围。
“你们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梁天河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即便是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也不由有些毛骨悚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做到无声的杀死一名风壁的人。而且不被任何人发觉,简直就如同切断了人的手臂而让那个人毫无察觉一般,这种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然而他清楚,马天成是不会跟他开玩笑的。
“没有,我们的两名女学员在厕所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而那时候他已经死亡超过四天了。”马天成说道。
梁天河长叹了一声,身体颓然地躺在椅子上,他已经知道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这件事恐怕掩盖不了多久,那些小心翼翼的世家子弟的家长恐怕马上就会蜂拥而至,他可以想象这个副院长会有多大的压力。他扭过头看向书桌前那张面色阴沉的脸庞,试探着问道:“你要我怎么帮忙就说吧?我虽然在军方暂时受到了一些限制,但依旧有许多嫡系的力量可以调动。”
马天成双手架在鼻子下,素来古井不波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我不是请求你帮忙,而是这件事已经严重到了威胁到了整个天国人类的安全的程度!所以军部必须介入!”
梁天河再次被呛住了,刚刚端起的茶水全部喷在了裤子上,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此刻的窘态,目光死死地盯着马天成,他的气势,再也不复之前的轻松,凛冽的如同一只雄鹰。
马天成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解释,也没有让他多等,马上说出了原因。
“你应该知道,除了院长之外,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做到如此毫无痕迹的做掉一名风壁的成员,我们经过多方验证,终于确定了一个信息——王,它又归来了!”
虽然梁天河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他真正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的耳边依旧如同雷震一般轰鸣,这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是事情的紧张程度已经容不得他去质疑这件事的重要性了,他必须要马上把这个消息传回军部,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些大佬们就会把他的权力还给他了。
“你们能确定是它们之中的哪一位吗?”梁天河又问道,尽管知道很有可能问不出结果,但是他必须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好准备。
“不能,不过我们在这名风壁的成员的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所以那一位的可能性很大。”马天成说道。
“嗯,我知道了,虽然很想和你再叙一叙旧,不过看来这次没办法了,那么就此别过了,下次有时间的话再一起去你们学院门前那条街上的夜店潇洒一下吧!”
梁天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推门离去,然而当他关门的那一刻,马天成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飘来。
“下次你再去那里的时候,相信你会很高兴的看见它已经关门了。”
“我去,这么狠!”
梁天河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暗自腹诽马天成这个卑鄙的家伙,一想到夜店里那个火辣的女招待小咪再也见不到了,他不由得悲从中来,早知道马天成这个混蛋老家伙这么小心眼,自己就不多嘴了,现在真是后悔都没地方哭去了啊!
……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孤独地漫步在长长的走廊之中,前方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经过一排排空荡的房间和血色的门牌号,白潇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望着门牌上血色的零零一数字,他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这里是男生宿舍塔的地下一层,平时几乎没有一个访客,更别提有人会住在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了,因为在学校里的女厕所里发现了尸体的缘故,他们被迫提前下课,白潇雪从那位女导师的手中拿到了自己的宿舍的钥匙和门牌号,然后发现自己居然被安排在了一个地下室住。
他拿出钥匙插进了门上的锁孔中,轻轻地转动了钥匙,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了,然而下一秒,白潇雪的身体就僵在了原地,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一般,一片空白,因为他的面前,正站立着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阴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