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合作,欢迎你来美国,到我的工作室去。”男人从侍应生那里接过两杯鸡尾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凌凛,眼带笑意的说:“我记得你是中国人,住在香港?”
“啊不,我是广东人,倒是和香港离得不远。”
“我在香港也有工作室,如果你在那里工作更方便,我也愿意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中国。”damandi轻轻和凌凛碰了个杯:“预祝我和你能合作?cheers。”
他不等凌凛反应就喝了下去,挑了下眉:“可惜了这杯酒,像果汁一样平淡。”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喝下这杯酒的凌凛十分豪迈的一口干,结果差点让酒液呛死:“咳咳……!”
“你慢点,”手冢无奈的给她拍了拍后背:“喝一口就好了,太急躁。”
凌凛都没有余力反驳他的责备,她被刚才那杯鸡尾酒冲的大脑都当机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就想起来面前这位大摄影师好像是有俄罗斯血统的,喝酒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足挂齿,反而凌凛这样算是酒量很好的人一口闷了以后整个都蒙了。
也不知道这鸡尾酒都用了哪几种来调,原本是可供选择的品种,偏生她遇到了一个喝酒百无禁忌的半俄罗斯人,这一杯下去她差点腿都软了,好在意识还很清醒,也不会在公共场合丢人。
“宴会马上开始,我先回去落座了。”damandi神态轻松的晃了晃杯子,愉快地转了个身离开。
这次宴会的目的,无非就是促成各界名流的交际圈,主办方拿着话筒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开场词,就招呼着大家尽情的吃喝玩乐,他们这些人就光荣退场了。
餐桌上摆了很多可口美食,毕竟是东京数一数二的酒店,呈上来的食物格外诱人,无论是色泽还是气味都让在座宾客食指大动。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没有一个人好意思先用餐,似乎大家都在观望,看有没有人不怕被扣上“没出息”的头衔。大人物们自矜身份的同时,也在偷偷的看周围有没有人做出头鸟。
然后从某个桌上传来了细微的刀叉碰撞声,大人物们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身着银色晚礼服的女子丝毫不在乎的切割着手下的牛扒,她旁边的男伴也是如此,似乎他们两个脱离了这个环境。
凌凛是真的饿了,原本晚宴时间就比她平时的用餐时间要晚两个小时,到了现场又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等待,她肚子没有唱空城计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不容易上了菜,她才不管那些人的故作优雅,当先拿起刀叉填饱自己的五脏庙。
手冢在她手边,也是不紧不慢的切割着自己那份牛扒。他对于这种场合没有那些人要看重,反而觉得凌凛这种态度才是好的,为了所谓精致的妆容或者优雅的举止而看着美食假装无动于衷,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笑话,而且还是他不屑于笑的那种。
人啊,有的时候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反而是一种做作呢。
凌凛虽然吃东西的速度仿佛风卷残云,姿态却并不粗鲁,看起来还是慢条斯理的模样,食物却嗖嗖的消失在盘子里,等喝下最后一口果汁,她才满足的擦了擦嘴角的酱汁。而此时,她已经吃掉了一份牛扒一份意面和一盏奶油蘑菇浓汤,难得的超强食量,把和她同桌的人惊呆了。
“吃饱了?”手冢眼中含着笑,看凌凛从手包里拿出粉底口红来补妆,轻声问道。
“嗯,五脏庙大圆满。”凌凛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懒懒的笑:“等会儿有的是精力跟你一起满场转。”
“我其实3不擅长应酬……”
“所以我跟你一起啊。”她蹭了蹭唇上的颜色半开玩笑的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两个人一起懵总比你自己懵要好。”
结果他们两个吃完饭才发现那些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用餐,并没有人在四处走动交流,只好坐在原位无所事事的面对面闲聊,虽然和手冢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但在这个大环境里她简直无聊的快睡过去了。
她支着肘撑在餐桌上,侧身抬眼看向手冢茶棕色的眸子里,因为酒店灯光的原因,里面还闪烁着金色的光点。凌凛定定的注视着他,突然开口道:“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长得挺好看?”
“嗯?”手冢一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记得了,也许。”
“是吗?”凌凛绕了绕从耳前垂下的一绺头发,漫不经心的说着:“那我现在补上。”
“什么?”
“我说,你长得挺好看的……傻。”她抬起修长纤细的手,懒洋洋的在手冢鼻尖上弹了一下:“记性这么差,说了前句忘了后句,你真的是学校高材生吗?快点把第一名让位给我吧。”
“……”手冢抓住她百无聊赖到处弹的手,有点无奈的轻呵一句:“别闹,上次全校测验第一名是你。”
“所以说你傻啊,噗。”凌凛露出得逞的表情,眉眼间都是狡黠。
手冢:“……。”
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怎么办……
虽然被未婚妻调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是手冢还是免不了耳根泛红全身发热,就连抓住凌凛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后者则玩味的挑了眉看他,如同在欣赏什么好戏:“你害羞了?”
“……没有。”
“分明就是。”
“你看错了。”手冢非常明确的展示出中国人那句“死鸭子嘴硬”的奥义,不管凌凛怎么调笑都坚持自己绝对没害羞的说辞……即使他自己都已经感觉到脸烧着般的热度,还是镇定得假装不知道。
好在凌凛也没有穷追不舍,因为已经有人吃饱了开始全场溜达——她就不信这些大人物能和她一样吃饱喝足了才起来,基本上都是吃了两口垫肚子。她看了眼那些柳腰婀娜不盈一握的女明星们,又看了看她们餐桌上切了几小块下去的牛扒,顿时觉得真是暴殄天物。
没办法,毕竟作为中国人,凌凛是念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长大的,对于浪费食物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不赞同,总觉得是一种罪恶,不过她对别人的行径也无能为力。
“走吧,我们也去转转。”手冢接收到了来自路德维希的手势,对方极力鼓励他四处转转,虽然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他能接到什么样的机会,手冢还是将信将疑的把凌凛从座位上拉起来,泰然自若的揽住她的腰肢往人群中走去。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