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馨目光在室内巡视一圈,发现这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客房。当然,会所里的客房,大多都是供客人消遣来用的。她不敢乱动,唯恐惊动什么,屏着呼吸听,犹可以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想到尤岄不知又找了什么样的男人来碰她,她身体便不自觉地升起恐惧。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是她活得最卑贱,最不愿意被人窥视的时光,她每次都会自动遗忘,甚至自我催眠,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她有些着慌地跑到门板处,动手去扭动把,当然是打不开的。可是那恐惧促使着她,让她有些失去平时的冷静。
“乔子馨,这么久的日子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尤岄的声音传来,就像手里控制着遥控器一般,她的动作骤然停止。
尤岄披着件白色的浴袍,擦着头发坐在床边,没有系带子的浴袍下,露出结实的胸膛。他不若古钧天那般俊美的妖孽,可是也自有一股惑人的气息,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乔子馨就那样背贴在门板上,戒备地瞧着他。
半晌,尤岄终于停了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抬眼瞧着她。仅一眼,乔子馨的身子就下意识地抖擞了下。
尤岄站起身,踩着地毯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轻缓而优雅。而乔子馨就像被他定住了一样,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他脚步停在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越过她的脸侧,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说:“乔子馨,东西还不打算交出来吗?我可是没什么耐心了。”
乔子馨的身子抖瑟,咬着唇。
她知道她如果交出来,她就必死无疑。而不交出来,今天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尤岄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手捏着她的下巴,问:“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对现在的生活还是乐不思蜀啊。怎么样?是不是还没陪姓陈的那个老头子睡够?”
乔子馨闻言抬眼看着他,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尤岄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往人心口上的撒盐,他说:“我真没看出来,乔大小姐喜欢的是这个口味,今天我特意去找了几个,你今晚要不要试试滋味?”
乔子馨摇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她即便抱着身体犹阻止不住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恐惧。
他故意带她去吃饭,在人前做出亲密的事,甚至会在暗中跟踪他的人面前,说出心遗落在她身上的情话。不过就是让人以为她是他的女人,因为魏四追杀他,自然连同“他的女人”也算在内。
乔子馨就这样轻易被他绑架,被迫不得不与他在一起。可是私下里,他却为了逼迫她交出他父亲留下的那份东西,找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她,甚至不惜让人将她轮n。
“不!”想到那样的可怕日子,她终于忍不住失控大叫出来。
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简直低贱到没有任何人格可言,那对骄傲的她来说,太生不如死。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尤岄扯着她的腕子说。
“好,我交,我交。”乔子馨答应。
她今天这么痛快,反而令尤岄感到意外。
“我们乔氏现在没了,我爸也坐了牢。我就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倒宁愿死了。我把东西交出来后,只求你一件事。这件事与我的家人无关,求你放过她们,不要去骚扰我的妈妈和姑姑。”她反抓着他的手,恳求。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尤岄说。
乔子馨忙不迭地点头,尤岄松开她,她身子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其实说到不堪,乔子馨身上的发生的不堪多了去了,只是一些而已,对她在美国经历的那些时光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过这个女人虚荣心强,她可以在背后干尽龌龊的事,却要求表面风光。又喜欢物质生活,乔氏没了,这两样的确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尤岄喊了人过来,几个人在他示意下将乔子馨从地上架起来,然后拖着进了接她来时的那辆车,尤岄就在坐车跟在后面。
车子再次穿越大半城赶回去,这时已经是晚上。尤岄跟着乔子馨的车来到某个社区,停在院子外,看到他的人跟着乔子馨下车。
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个某个机关干部的家属院,他看乔子馨站在门外按门铃的身影,便知道她犹没有死心,放弃挣扎。盯着她的眸子渐渐沉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动声色。
这家很快便有人过来应门,看着门外的乔子馨问:“你们找谁?”
“请问,陈厅长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乔子馨问。
保姆面色狐疑地瞧着她正想回答,陈厅长的老婆便听到动静跟出来,问:“阿姨,是谁呀?”
保姆赶紧转过头应了声:“说是先生的朋友。”
一般求人办事的都说是朋友,尤其是陈厅长这个位置,上门送礼什么的人多的事,保姆也见得惯了。
陈厅长的老婆听到回答便走过来,本来脸上是扬着笑的,只是目光落在乔子馨的脸上时便变了,脸一下子沉下来,上手就去抓乔子馨的头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狐狸精,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找上门来。就会勾引别人老公的狐媚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乔子馨的头发被她抓的很疼,伸手去推她也推不着。尤岄派着跟着乔子馨的人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命令也不上手帮忙。
只急得陈家的小保姆在那里劝架,说:“太太,太太你松开吧,别伤着你自己。”
乔子馨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比陈厅长的老婆年轻,头发被她扯下缕后,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肥胖的脸,骂:“你她娘的少在这里泼,以为你老公那个恶心的样儿谁都愿意伺候。”
“若不是有事求他,本小姐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骂着骂着就想起自己被骗的事。这陈厅长不止是个老流氓,而且还言而无信,抄起他们门口摆的花瓶就朝着陈厅长老婆的脑袋砸过去
“哐”的一声,血花四溅,陈厅长的太太当即便晕死在地上。
“啊!”小保姆看到这情况,早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蹲在地上着急地查看陈太太的情况,一边推着她的手臂一边喊:“陈太太?陈太太?”
尤岄派来跟在乔子馨身边的人,看到情况有些失控,一把拽过乔子馨,贴近她的耳朵,警告:“你别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