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走出音乐茶座,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对司机道:“去刘公馆。”
司机开车往刘公馆方向去。
孔二坐在车上,脑袋靠在椅背,闭上眼睛,琢磨着刚才吴海和江小鱼在茶馆会面的事情。
自从上次金大成告诉他吴海澳门之行的蹊跷之处,孔二就起了疑心,本来吴海是白朝伟派去和四人暗杀组一起干掉江小鱼的,但四人暗杀组一个没回来,吴海却安然无恙。虽然吴海回来解释是自己食物中毒,没能参加行动,但不早不晚,恰恰在干掉江小鱼的当口食物中毒,也未免太巧了。
虽然白朝伟对吴海的忠心毫不猜疑,甚至还在自己面前为吴海开脱,但孔二向来多疑,并没有因为白朝伟的话打消对吴海的怀疑,一直暗中在监视着吴海的动静。
今天白朝伟在白公馆休息,吴海借口出来办事,孔二正好要去刘公馆,就悄悄跟了出来,正好发现吴海和江小鱼在咖啡厅秘密约见。
江小鱼是白朝伟的死对头,吴海为何要见江小鱼?两人又谈了什么?这不能不引起孔二的高度警惕。
联想到绑架陆小川失败的事情,孔二内心的疑虑更深了。
吴海,白家对你不薄,你要是对白朝伟起了异心,那可是活到头了。孔二心里发出阵阵冷笑。
到了刘公馆,孔二告诉看门的去禀报。
听闻孔二来了,正在客厅里和刘非谈话的刘世达一愣神,他怎么来了?
刘世达还在生白朝伟的气,对手下道:“出去告诉孔二,就说我不在。”
手下答应着刚要出去,刘非叫住手下,然后对刘世达道:“爸,我看孔二既然来了,还是见见的好。”
“孔二是白朝伟的幕僚,他来想必是为白朝伟当说客的,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好见的?”刘世达不耐烦道。
刘非沉吟着:“毕竟我们和白家有着多年的交往,交情深厚,而且,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互相交融,虽然出了那件让我们不快的事情,但在我们两家交往的主流中,只不过是一点不和谐的插曲,还是要顾全整体利益的好。”
刘世达沉思着,一时没有说话。
刘非继续道:“而且,那天的事情,我一直在琢磨,会不会我们真的是被江小鱼给糊弄了,他的目的就是想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孔二今天来,想必是白朝伟的意思,如果你今天不见孔二,我们两家今后的关系会越来越僵,那岂不是正合了江小鱼的心意?”
听刘非的分析有点道理,刘世达不由点点头。
刘非又道:“孔二今天来,一定有话要讲,不管他说什么,且听就是,反正我们也是有自己的头脑,会做出冷静的分析,见一见,听一听,又有什么打紧的?”
刘世达舒了口气,点点头,对手下道:“有请孔二。”
手下答应着出去了。
刘非对刘世达道:“你和孔二单独谈话,我暂且回避一下。”
刘世达赞赏地看了刘非一眼:“也好,你来个旁观者清。”
刘非点点头,接着出了客厅,到了隔壁房间。
孔二这时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刘老板,别来无恙。”
刘世达呵呵笑着站起来迎接孔二:“孔叔来了,有失远迎,多多包涵。”
try{mad1('gad2');}catch(ex){}“刘老板不必客气。”
“孔叔请坐,上茶——”刘世达吩咐着。
孔二和刘世达面对面坐下,手下上来茶,孔二端起来喝了一口,点点头:“刘老板,这茶味道。”
“孔叔来了,岂敢不上好茶招待?”刘世达笑道。
“荣幸之至。”孔二微微笑道。
刘世达看着孔二:“孔叔,你可是稀客,来我刘公馆,不会是只为了品茶吧?”
孔二放下茶杯,笑起来:“刘老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拜会你,实在是因为你和朝伟之间的那点小误会……”
“误会……孔叔真的认为那是误会吗?”刘世达想起那事就来气,哼了一声。
孔二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两口,道:“刘老板,你和朝伟认识也有些年月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是什么脾气,你们彼此想必都是心里有数的吧?你难道真的认为朝伟会做出背后给你插刀子的事情?”
刘世达翻了翻白眼皮,没有说话,心里暗骂,尼玛,孔二今天嘴巴说的好听,白朝伟难道真的没有背后给我插过刀子吗?
孔二继续道:“刘老板,我们白刘两家之间的共同利益,其实是远远大于分歧的,合作和友谊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主流,虽然有了一点不和谐的小插曲,但我想,这丝毫不应该妨碍我们两家的彼此信任。”
刘世达气愤道:“孔叔,你真的认为那件事只是一点不和谐的小插曲吗?你可知道,老白做的那事,让我多丢脸?4大集团联席会啊,给陆总的送行宴啊,活生生被搞乱了,当着大家和陆总的面,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孔二道:“刘老板息怒,我今天可以当着你的面,用我的人格保证,那天包围你刘公馆的人马,绝对不是朝伟安排的,也不是我们的人,更不是龙帮的人。”
“那会是谁安排的?谁的人?”刘世达道。
孔二沉吟了一下:“如果不出我意料,毫无疑问,应该是江小鱼安排的,狼帮的人。”
刘世达冷笑一声:“但狼帮的人,为何会听龙少爷的话呢?那天大家可都是听得很明白,龙少爷站在窗口,只说了一个字:撤。那帮人随即就走得干干净净。而江小鱼声嘶力竭大喊了一阵,那帮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孔二笑了:“其实这恰恰证明那帮人是江小鱼安排的,要做到这一点,没有丝毫难度,江小鱼只要和外面的领头者有个暗号,一切不就可以了?刘老板作为久经沙场的老江湖,难道还想不出这点道道?”
刘世达心里一动,沉思不语。
孔二继续道:“至于江小鱼为何要这么做,目的当然很清楚,那就是破坏刘白两家的传统友谊,挑拨两家之间的关系,刘老板,你可不能上了江小鱼的当啊。”
刘世达听孔二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心里还是有怀疑,道:“如果这事是江小鱼干的,那绑架陆小川的事情呢?总不会也是江小鱼干的吧?如果是他干的,陆小川为何要说自己被你们的人请去了白公馆?”
在陆小川被绑架的事情上,孔二当然不会告诉刘世达实情,那可是天大的机密,纵然刘世达和白朝伟关系很密切,也不可以让他知道。
孔二道:“绑架陆小川的事情,我和朝伟有过深度的分析,做出的结论是,此事必为江小鱼所干。”
try{mad1('gad2');}catch(ex){}“说说你的理由。”刘世达不以为然道。
“第一,陆总要来刘公馆参加送行宴,你的人去接陆总,我们白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让刘老板丢面子的事情来,绝对不会破坏送行宴的,不然,朝伟就不会来刘公馆等着了。如果是白家绑架的陆小川,把陆小川弄到了白公馆,朝伟又何必亲自来到刘公馆呢?”
刘世达看着孔二,一时没有说话。
孔二继续道:“第二,从沐雪的角度看,江小鱼完全具备绑架陆小川的理由。”
“什么理由?”
“让陆小川和沐雪合作。”
“用绑架来达到合作的目的?你以为陆小川是傻瓜?合作是自愿的事情,他怎么会被胁迫呢?”
孔二笑起来:“我们可以这样分析,江小鱼先安排人绑架陆小川,然后呢,他又派人救出陆小川,这样,陆小川势必会感激江小鱼。江小鱼就可以趁机嫁祸于白家,说是白家派人绑架的他,陆小川毕竟年轻,阅历不深,对我们几家的恩怨不了解,加上江小鱼能说会道,很容易就会相信了江小鱼的鬼话。然后江小鱼就会安排陆小川来刘公馆后如何如何说,陆小川感激江小鱼的救命之恩,自然会听他的……如此,江小鱼就会借助陆小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那天江小鱼一直就在刘公馆,他又如何做到这些呢?”刘世达道。
“我听朝伟说,江小鱼那天在刘公馆,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草坪上溜达,那会儿他就可以借助手机完成这事了。”孔二道。
刘世达听孔二说得头头是道,不由点头:“如此说来,是我误会了白兄?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江小鱼一手导演的?”
孔二点头:“是的,江小鱼这么做,显然是受了沐雪的指使,沐雪指使江小鱼干这事,显然是为了达到和陆家合作的目的,一来让陆小川感激江小鱼,二来排挤掉我们两家。”
刘世达眉头紧锁,喃喃道:“难道,沐雪真的如此有心机?难道,江小鱼真的有如此的能耐?”
孔二道:“刘老板,越是漂亮的女人,心机越重,你可不要被美色迷惑了双眼。江小鱼的鬼点子是很多的,我们领教过不止一次,此人断不可小瞧。”
刘世达感觉思维有些混乱,一时理不清头绪了。
“孔叔,此事容我细细想一想。”刘世达狡猾道。
孔二点点头:“好,我今天说的话,仅供刘老板参考,依刘老板的智慧,一定能想透彻的。我先告辞了。”
孔二说完站起来往外走,刘世达站起来送孔二。
走到客厅门口,孔二站住,道:“刘老板,今天我来的时候,朝伟托我捎句话给你。”
“孔叔请讲。”
孔二慢条斯理道:“朝伟说了,作为和刘老板多年的老兄弟,他是十分不愿意看到两家为了一点误会闹得分崩离析的,他是十分珍惜和刘老板的个人私交的。同时,作为江城老大,他也不惧任何人的挑战和作对。”
刘世达心里打了个激灵,尼玛,白朝伟这话显然是一方面在和自己套近乎,另一方面又在警告忠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