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下,我出现在了吴教授家的前院,那里种植着大片的金黄的郁金香,郁金香中,散落着无数干枯的白森森的头骨,郁金香在冷风中摇曳。
我望着那片郁金香许久,走进了吴教授敞开大门的黑色屋子里。
我的身后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悄无声息地走到吴教授的床前。
我看着吴教授如同着了魔“咯吱咯吱”地阴冷笑着。
吴教授被这笑声弄醒,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洒在我的身上。吴教授看到是我,虚惊一场,说道:“宿星,你怎么来这里?”。
我抱着吴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家都死了,我好害怕,我想你。”
“宿星,我也是。他们都死了,没人能打扰我们了……”吴教授欣慰地说道。
在吴教授的背后,我悄悄掏出一把那把军刀,还没等吴教授说完,就刺进他的心脏。
“宿星,你为什么……”吴教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惊恐地往后躲。
我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步步向吴教授逼近,吴教授被逼到了墙角,我举起月光下寒亮闪闪的瑞士军刀,朝着吴教授一阵猛刺。
鲜血染红了的脸,我用舌头舔着嘴角的鲜血,满脸的享受。
我又用水果刀将吴教授的身体捅了不知多久,他的身体被我捅成马蜂窝,我拿起他的心脏开始啃食,咀嚼……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美食家。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我从噩梦中醒来,头疼得就要裂开似的。
我发现我已经不在吴教授的家中,而是处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身上有白色的被单,空气中混杂着浓浓消毒水的味道。
身边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皮肤就像僵尸一样白,他全身上下散发着说不来的邪气,令人有些害怕。此刻,他正在削着苹果,可在他手里的苹果,更像是苹果一层一层的脱下保护的外衣。
“你是谁?”我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紧张地问道。
那男人见到我醒了,放下了手里的苹果。他说道:“我叫白竹,是一个设计师,我们之前在ktv见过。这里是医院。”
听完白竹说完,我努力地回想,想起了上一次是在ktv的工作的时候,我被其他女公关欺负,是他帮我解围。
“我怎么到医院里来了?”我记得之前是在吴教授地家中,我的身体里爬出一个婴儿,把小男孩的鬼魂给吃了,然后昏倒了……
“啊…我是来找我的那只波斯猫,听到有猫的声音从邻居家传来,邻居家之前遇到凶杀案所以没人,我走进去找猫的时候,看到了你倒在地上。我发现你已经没有知觉了,就把你送到了医院里。”白竹说道。白竹还真是好人,虽然才见过两次面,但每次都在帮我。
“吴教授,是你的邻居?”我有些惊讶。
有些事情太巧了。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注定还是有人蓄意安排。
“是的,我打小就住在吴教授的隔壁的别墅,他是我的邻居。”白竹说道。
我向白竹询问起吴教授以前的事情,希望能为那些奇怪的事情找到破解的方法。“吴教授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吴教授,在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吴教授一直都是很和蔼的人,对周围的人也很友好。”白竹说道。
“那件事情?”激起了我的兴趣。
“还是别说了吧,毕竟吴教授都已经死了,他也是可怜之人。”白竹叹息道。
“还请告诉我。”我追问道,“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白竹一脸的为难,毕竟,一个大男生说起别人家的家事总是不好的。“其实,也不是很么很重要的事情。原本,吴教授和我家是邻居,交情特别好,吴教授也特别爱他的孩子。吴教授家的前院,种植着一大片的郁金香花。小时候,放学后,我总爱去吴教授家的前院摘上两朵郁金香。有一天,当我摘郁金香的时候,吴教授家发生激烈的争吵,隔着门白竹就听到了吴教授在大骂‘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背着我偷男人,要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就把你休了。’而吴教授的妻子也冷冷地说‘真的是为了他吗?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吴教授家陷入一片死寂。从那以后,吴教授的老婆肆无忌惮地带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回家,吴教授也很少回家。”
我没想到满脸笑容的吴教授,原来还经历这么不好的事情。
聊完吴教授的事情,一下子冷场了。我转移了这个话题,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怀孕贫血,多补补就好了。”
听到白竹说的‘怀孕’,我想起怎么把肚子里的那个鬼胎的事情忘了,我得去外面。找大师帮忙。
我打开被子,刚要起床,我感觉全身昏沉沉,肚子异常的沉重,我的肚子比之前鼓起来不少,站起来,没几步,就踉跄地摔了一跤,还好被白竹扶住。“你还是先别起床了,等身体好些在起床。”
我看着自己鼓起凸面的小腹,我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动,把手放在这小腹上,明明是夏天,却如同冰块的温度,这小腹提醒着我这不是病,我必须赶快出院,找一个得道高僧或者法师救命。
“不行,这不是生病,我得出院!”我慌张地说道。
“宿星,你别乱跑,就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什么都别担心,至于钱,我有的是。”白竹以为是钱的问题,大方地说道。
“不是钱的事儿,我一定要出院。”我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呢?”白竹见我这么坚决,有些好奇。“如果你要出院,告诉我一个理由。”
我把最近遇到那些不可以思议的事情告诉了白竹,我看到白竹满脸的惊愕,很快,白竹又恢复平静。
“也许你觉得很离谱,可这些事情确实是发生过的,那个鬼婴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也不指望白竹相信我。
白竹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道,“虽然的确很匪夷所思,但是,其实,我小时候,也遇到像你这样类似的事情。”
我顿时好奇起来,“那是什么事呢?”
“小时候,还记得那天放学比较早,我准备去吴教授前院摘郁金香,可是,我远远地看就看到一个满脸是缝合刀疤的女人,她张开那裂开嘴,朝我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害怕的往家走,到了傍晚,我透过窗子看着吴教授家的方向,发现那个可怕的女人她还在,路灯下,她发现我在看她,她拿着一只郁金香向窗上的我招手,路灯下她并没有影子。因为这件事,我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吴教授的前院郁金香了。”白竹颤抖地说道。。
“在吴教授的前院……”我重复着白竹地话,内心有着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我想起梦中那片摇曳的金黄色的郁金香低下的白森森的头骨。
我拉着白竹说,“我想去吴教授家前院那片种满郁金香的地方看看。”
在白竹的搀扶下,我出了医院。不可否认,白竹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我们到达吴教授的家,天已经黑了,吴教授的屋子没有一盏灯亮,就像是个鬼屋,当然,我不敢再进去那个屋子。吴教授的家的前院那片金黄郁金香围着篱笆。
“上次如果不是我爱猫丢的话,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吴教授的屋子了。你去前院看郁金香,我在路旁等你。”白竹说着就停在了那路旁。
路旁和围着篱笆的郁金香不过也就一米的距离,而白竹说什么都不愿再上前了,看来那件事情对白竹的造成的影响还蛮大的。
我观察着那片金黄色的郁金香,看了许久。在郁金香最密集的地方,如果没仔细看,很难看到一个那里的泥土上有一小片白色。
我过去扫了扫那小片白色上泥土,一个人形的圆弧头骨形状显现出来。
我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被石头跌倒,不敢上前。
“怎么了?”路旁的白竹见到我摔倒了,跑了进来,关心地问道。
我指了指那个出现头骨的方向,恐惧地发抖道:“人……头……”
白竹顺着我的方向,走到那片郁金香面前,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了情况。
“别怕。”白竹扶起我来到路旁安慰道,然后报了警,警察让我们呆在原地,大概是要找我们了解情况吧。
我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而白竹一脸的若无其事。“你不是很害怕的吗?为什么还进来。”
白竹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要是我都害怕了,谁来保护你。”
我一脸的通红。
不久以后,警察来了,我们大概了解了情况,白竹和警察耳边嘀咕了一下,警察说我们就可以走了。
我透过白竹的车窗,看到许多法医在拿着小铲子在挖东西,已经挖出的人骨头被警查小心得拿着存放证物的密封袋,路面排成一排,至少有十副。
很正常的逻辑,我们应该还要和警察回警局做笔录之类的层序,我很好奇白竹和警察说了什么。“白竹,你刚刚和警察耳边嘀咕什么呢?为啥警察会那么快放我们走。”
白竹说道:“我和他说,我要送美女回去。他就马上放我们走了。”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白竹这样说无非是开玩笑,让我忘记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哈哈……”我笑了。
“你笑起来就好了,这是我认识你第一次见到你笑呢。。”白竹说道,“我感觉你好像事先就知道了这里有人骨。”
我想起了那个我杀了吴教授的噩梦,梦中那么残忍,那么陌生。好像我被诅咒了,接近我的人都会死掉:肖楠死了,老k死了,吴教授也死了……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是会给你带来不幸的人。”我对白竹说道。
白竹轻轻他抚摸着我的头部,说道:“不是这样的,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白竹,谢谢你。”我看着白竹,现在除了感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金黄色的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吗?”白竹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白竹说道:“黄色的郁金香的花语是没有希望的爱。”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白竹好奇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迷茫,这肚子里来历不明的鬼婴也不知道找谁帮忙。
“或许我认识的一个人会可以帮助你。”
听完白竹说的话,我的眼神里,燃起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