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冉以为她睡过了头,侧脸一看窗外,天还黑着,皱着眉眼睛半睁着问:“天还没亮,怎么了?”
男人很耐心的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又吻在她的额头上:“小冉,你爸爸现在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我们现在换衣服过去?”
苏文冉一愣,蒙着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她爸爸在重症监护室?她在低头,看奚茂央手上拿着她的手机,于是问:“什么时候的电话?”
“刚才,你们家佣人打过来的,可能……有点严重。”奚茂央没有说,佣人的传给医生的原话是“可能撑不过今晚!”
“嗯!”苏文冉很平静的点头,然后掀起被子,起身,找衣服换上,收拾好这一切,也不过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奚茂央意外苏文冉这么平静,不过也很快换好了衣服,准备带她出门。
“我陪你一起去。”奚茂央拉着她,才发觉女人的手有些凉。
“嗯。”苏文冉淡淡的点头。
在车上,苏文冉看奚茂央比她还紧张,于是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怎样,他虽然是我爸爸,但是很多年前,他都没怎么管过我跟我弟弟了,所以,很大程度上,我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
她知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男人可能会觉得她冷情,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妈妈死后,她跟弟弟时常被秦彩虹欺负,明里暗里的,多多少少都吃了不少亏,苏顺平一次不知道,也不可能次次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所以,苏文冉对她这个父亲,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
可是摊上生死大事的时候,苏文冉还是有些慌了。
奚茂央大约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淡淡的“嗯”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拉着她的。
……
到了医院,苏文冉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秦彩虹没在医院,在医院陪着苏顺平的只有一个家里的佣人。
她看到佣人的时候,叫了句“刘叔?怎么就你自己在这?”
刘叔是苏家请的老佣人了,在苏家时间不短,见苏文冉来了,赶紧从走廊的座椅上站起来道:“大小姐,你终于来了……”
苏文冉问了事情的大概,才了解到,苏顺平最近精神越来越恍惚,今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不知道他从卧室起来做什么,就突然从楼上的楼梯摔了下去。
因为是半夜的点,没有人第一时间发觉,刘叔是因为半夜起来上厕所,才听到大厅里有喘息的声响,打开灯发现是苏顺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秦彩虹呢?”苏文冉问。
刘叔皱眉:“我在家里找了一圈太太,没有找到她,我想着救人要紧,就先叫了20。”
苏文冉狐疑,正在想,最近秦彩虹做的事情有些不正常,怎么半夜人还不见了?
正说着,医生推门出来,看站在门口的三个人,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苏文冉上前一步:“我是!”
“嗯,你好,病人从楼上滚下来,撞伤了脑部,从而引发了脑梗,本来不是很严重,但救援有些不及时,如果明天白天能醒来的话,就算挺过去了,如果没醒……”医生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
苏文冉点头,问医生:“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医生点头:“可以,也请你有个心理准备,病人还有什么家属,都先叫过来吧!”
苏文冉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意思大约是,让见最后一面吧……
奚茂央陪着她进了监护室,转头吩咐刘叔回家去找家里的家属过来。
刘叔点头,其实他想说,家里也没什么家属了,二小姐在学校,秦彩虹还没找到去哪,所以,家里是没人的……
不过刘叔也想,也许秦彩虹是有事情外出了,先回去等着也是好的。
苏文冉进去监护室,映入眼帘的就是苏顺平苍老泛白的脸,以及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刚做完手术处理的伤口,把纱布染得泛红。
她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她在犹豫这个时候,要不要叫苏常安过来……
虽然,苏顺平对他们姐弟俩从来没有过多的关心过,可是最近这些日子,苏文冉也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爸爸的老态,以及对过去或多或少的后悔。
想了一会,她还是给苏常安打了电话。
苏常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学校外面,因为班级聚餐,很多人喝多了,正在ktv。
所以,他接电话的时候,很快,让苏文冉又瞬间的诧异,但也没问他,只是说:“常安,你现在从学校过来医院这边,爸爸在医院里。”
苏常安向来内敛肃静,听到他姐姐这样的口气,再加上这个时间点,他大约也猜到了一些,于是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我这就打车过去。”
他挂了电话,折回ktv的包厢里去拿外套。
白秦秦酒量奇差,刚喝了两瓶啤酒,就开始发酒疯了,本来苏常安就烦了这一帮人,刚进包厢,就遇上白秦秦正拿着他的外套甩来甩去。
他皱眉,沉默着走进白秦秦,抬手很准确的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拽出自己的外套,松开她。
白秦秦迷蒙着眼睛,仰头看着苏常安,见他拿走自己手上的外套,不满的噘嘴,摇晃着手腕指着他道:“不准你拿常安的衣服,这是常安的,还给我!”
苏常安垂眸看着眼前这醉鬼,没理她,转身离开。
苏常安出包厢的时候,白秦秦也跟着出了包厢,锲而不舍的追上苏常安,而且还给她追上拉。
“你不准拿常安的衣服……”她拉着苏常安的衣服,嘴里嘟囔。
苏常安也觉得好笑,他们好像从没亲密到,她可以叫他“常安”。
苏常安一甩手,想推开她,可能是用力过猛,白秦秦又醉得厉害,她腿一软,就顺着墙壁倒了下去。
苏常安下意识的去扶她,手碰触在她腰上的时候,有一刹那的想松开,因为太软太细,让他有种别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