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身子只是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拾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兀自点燃一根抽了起来。很快,有青白的烟雾徐徐上升,模糊男人英俊的侧脸。他的轮廓在轻轻袅袅的烟雾显的更加朦胧和莫测。
直到一支烟快要燃到尽头,以澈才凉凉的重复,“签字。”
男人淡漠的看她一眼,抬手摁灭指间夹着的烟,低哑的嗓音懒懒淡淡,却又莫名的强势和不容置疑,“离林锦臣远一点,对你有好处。撄”
以澈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眉尖蹙了蹙,很快的答道,“朋友而已。”
江墨北身子往后仰,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侧眸看她,“女人眼里的朋友不过是候补的备胎而已。”
“我跟他什么关系轮得着你关心?”以澈身子往前倾,拿了茶几上的协议,“我就是有十个八个备胎,跟你这个准前夫有半毛钱关系?”
男人大手直接扣上她的腰身,身子蓦然压上她的,低眸凑近她的脸蛋,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脸颊,薄唇微动,“那个准字还没去掉你就想着爬墙了?”
鼻尖萦绕的是男人清冽的染着浓郁酒精的味道,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感官。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低淡淡,“不如你现在取悦我,”覆着薄茧恴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然后落在她的下巴,最后是她的唇瓣,一下一下,“我高兴了就签字。偿”
以澈心头郁积的怒气一下子扩散至全身,强忍着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慢慢笑开,“江墨北,说你恶心一点都没冤枉你。”白皙的脸蛋上铺着的笑意鄙夷而嘲弄,清淡的笑意缠着重重的讥诮,“一想到自己会喜欢你我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男人俊美的五官仍是面无表情的暗色,慢慢从她身上起来,然后在一旁坐好,姿态矜贵又闲适,温淡的嗓音铺着懒懒散散,“嘴上逞强有什么用。”
修长的手指从她手里扯过那张薄薄的纸,侧眸看着她温静的脸蛋,语调平缓却恶劣,“取悦我。”
以澈简直想捏着拳头锤死他。
闭了闭眼,用力压制着身体因为恼怒而衍生的颤抖,直接从沙发里站起身子,“江先生什么时候签好字什么时候通知我。”
步子还没迈出去,便听男人淡淡然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开腔,“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要么过来取悦我,要么,跟我绑在一起,不死不休。”
细白的牙齿落在淡色的唇瓣上,直到唇瓣褪去水润的颜色,逐渐变的苍白。
她就不懂,她到底哪里招他了?
胸腔里横亘着一股极深的怒意,忍了又忍,才慢慢开口,“江先生可能忘了,因感情不和分居两年自动离婚,两年而已,你觉得我等不了?”
回应她的是低低的笑声,那笑像是魔咒一般肆意流窜在每一寸空气里,“我不放你,你以为你走的了?天真。”
话到最后,已经是赤一裸一裸的蔑视。
以澈闻言直接笑了出来,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的笑意清凌凌的荡漾着静谧的空间里,“所以你不肯放我的理由是什么?我跟你有仇?”
男人温淡的脸色划过一抹不明显的黯然,幽深的瞳眸淡淡凝着她,“你可以当做我爱你。”
爱她,还是有仇,怕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以澈只是挽着眼角朝他笑,“取悦你的意思是?”
男人挑眉,唇角漾着邪肆的弧度,“自然是最直观最原始的……性一交。”
“如果我不呢?”
江墨北双腿交叠搁在茶几上,姿态慵懒随意,温润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可以强来。”
以澈微微俯身,精致的脸蛋贴近男人俊美的脸庞,吐气如兰,“你不怕我告你婚内强一奸?”
她穿了件红色略宽松的毛衣,俯身的时候锁骨下白皙的肌肤正好落入男人如墨的眸底,深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薄唇往前凑过去贴在她的耳侧,恶劣的吐着气息,“要强了之后才会知道怕不怕。”
喷薄进耳蜗的气息吹的她一阵战栗,以澈的脊背僵了一下,然后风轻云淡的绽开笑意,“睡了这么多次也不必在这一次上矫情。”抬手就要扯自己身上的毛衣,“你快点弄,弄完明天还要去换离婚证。”
男人宽厚的手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他的怀里,遒劲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薄唇在她唇角啄了一下,“今天玩把大的,”男人温热的唇息裹在她的周身,缠的她喘不过气来,“玩你没玩过的……吹箫。”
以澈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全身的血液沿着血脉的纹路一路往上轰,几乎要破体而出。她不知哪里蹿出来的力气猛地起身,却重重的磕在男人冷硬的下巴上。
江墨北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腰身重新将她禁锢,大手揉上她的额头揉了揉,嗓音温淡性感,“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想让我签字,来吧。”
以澈闭着眼睛将近半分钟,才将心口那股怒气压了下去,攥紧的手心蔓延着灼热的痛感,“你不放开我怎么玩?”
男人扣着她腰身的手指松开,以澈顺利从他怀里起身,捞起手边的枕头直接砸在他的脸上,“你他妈真无耻。”
江墨北坐着的身子没动,任由柔软的枕头砸在他的脸上,俊美的五官铺着薄笑,“你现在发泄在我身上的之后我会加倍讨回来。”
以澈抬手理了理茶色的短发,然后微微俯身,纤白的手指搭上男人黑色衬衫上银色的袖口,粗暴的扯开,唇角的笑意差不多要蔓延到眼角,“反正我也没玩过,很新鲜。”
男人泼墨般的眼眸蓦地深了一分,喉间莫名干涩起来,脑子里一层一层带着颜色的画面往上漫。
原本暗沉的脸色好看了不止一点点,甚至隐隐有了期待的神色。
男人的皮肤是不亚于女人的白皙,却又半点不显娘炮,线条分明的六块腹肌张扬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素白的手指沿着划过男人的胸膛,带起一阵异样的战栗,柔软又温热的触感让他全身的神经末梢都跟着微微一震。
他微微掀了眼眸,看着半俯着身子的女人,黑沉的眼眸深沉而专注,唇侧晕开些弧度,“你这样会让我更舍不得你。”
女人清净的五官始终勾着浅笑,那笑清凉却始终不达眼底,声线清淡,“我最后信你一次,完事后签字。”
江墨北还没开口,便见眼前的女人直接蹲了下去,细白的手指落在男人黑色的皮带上。
空气里的温度迅速攀升。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深邃眼眸愈发灼热。他低着眼眸看着她,却始终没有开口。
以澈紧紧抿着唇,从手指到心底蔓延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跟恶心,贝齿落在柔软的唇瓣上,咬出一排细细的牙印,手指扣上皮带的暗扣,僵硬的打开。
无意识的攥了攥拳,然后很快松开,捏上细细的拉链往下拉。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白皙的脸蛋烧的血红,用力的闭着眼睛,将他最后一层防备扒下来。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愈发的灼热和压抑,沙哑的嗓音紧绷的厉害,像是命令般的口吻,“睁开眼睛。”
她的手指猝不及防的抖了抖,跟着睁开眼睛,饶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猝不及防的怔在那里。
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继续。
男人的嗓音沙哑透了,低低的缠绕在她的耳边,说不出的恶劣又蛊惑,“还需要我教你?”
以澈只觉得整个脸蛋都在往外冒热气,即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眼眸深深的凝着她,用力咬了咬牙,直接低头埋在他线条流畅的小腹。
江墨北在她碰触他的那一刻全身止不住的僵硬起来。
像是从细微的神经末梢直接袭击他心底最深亦是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动作生涩甚至算的上笨拙,却独独能掀起一场巨大的海啸,湮没他的所有感官,乃至整个世界。
他像是受了刺激般直接把她压在柔软的沙发里,熟练的褪去她的衣物,薄唇肆意的啃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以澈恼怒的用拳头砸他,“江墨北,你没说还要做。”
男人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沙哑染着浓重情一欲的嗓音漫天而来,来势汹汹的侵袭她的听力系统,“乖,你以前不是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