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也不行,他们姑娘被孙继东要了清白,孙家怎么能一分钱都不给呢?
还有吴家,赵学兵也玷污了钱秋菊,这精神损失得补偿吧,要不是赵学兵和孙继东,不定钱秋菊能嫁的更好。
吴家和孙家虽然打定主意不给钱,但是架不住钱家的人能闹。
钱秋菊嫁出去就不算是钱家的了,钱家是想好了,这次买卖一定要心黑脸皮厚,把钱秋菊卖个好价钱,至于钱秋菊在婆家的生活艰难与否,他们就不关心。
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钱秋菊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钱秋菊的嫂们也是轮番上吴家和孙家闹,就连钱秋菊出嫁的堂姐都回来闹了一闹。
枣叶大队最近哭天抢地,吴家孙家门口天天都像是搭了戏台在唱戏一般。
吃群众还没有吃够呢,吴家和孙家终于抵不住了。
毕竟是枣叶大队最有名望的两家,脸皮他们还是要的。
两家各给了钱家一百块钱了事。
事后,吴书记什么都不再养赵学兵那白吃白喝的爸妈了,养一个赵学兵吴家都亏死了,再养这两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货?不可能。
而钱家则是因为这两百块钱的分赃天天都闹别扭,妇女干事上门去调节,非但没有调解成功,还把妇女干事气的摔门出去。
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当中,钱秋菊不怎么风光的嫁了。
孙家觉得丢人,谁都没叫,就连酒席都没摆,就算正式把钱秋菊娶进门了。
钱家也不再关心钱秋菊的生活,专心致志的给自己分钱。
钱秋菊结婚的那天晚上,沈玉芳不大能睡着觉,沈玉芳穿着衣服站在院里面看月亮。
赵学兵再也回不了城。
钱秋菊很快就会发现孙继东是个坑,而枣叶大队不会有人同情钱秋菊。
沈玉芳想到钱秋菊白天找她的时候骂她的话,钱秋菊她就是心黑的贱人,明明一切事情都是她背后捣鬼,可她却偏偏装的自己好像很单纯无辜的样。
明明她沈玉芳并不是受害者,她钱秋菊才是受害者。
并不是这样的,她是差一点就会成为受害者的人,她只是比钱秋菊更加心而已。
上一世她才是真的无辜,她每日在外打拼,却要被污蔑作风不正,钱秋菊背着她和赵学兵勾搭,夺走了她的钱财,沈玉芳甚至都能想象赵学兵和钱秋菊会怎么编造她的不堪事实。
她做生意,要把她的不干净,把她成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很容易。
而到时候钱秋菊就是那个纯洁的,将赵学兵从她这样的泥潭当中拯救出来,让赵学兵又重新相信爱情的人。
他们会挥霍着她的钱,挥霍着她的名声,踩在她的尸骨上享受人生。
这一世,他们注定享受不了。
因果报应。
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沈玉芳眼神沉沉,唇角渐渐有了一抹快意。
正想着,沈玉芳抬头就看到房顶上有人矫健的进屋。
“陈志国?”沈玉芳惊讶。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我最近学车忙,这几天都没办法来你们家,就先给你们把布送过来了。”陈志国手里还抱着崭新的的确良。
陈志国最近一段时间跑沈家很勤快。
尽管沈刚强夫妇还是对陈志国恶语相向,不许沈玉芳见陈志国,并且无比积极的给沈玉芳找婆家。
不过,他们两个也无法拒绝陈志国送给沈家的东西。
最近,沈刚强夫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到陈志国也不好意思骂了,可沈玉芳依旧好久没见陈志国。
“送这个干什么,你自己留着。”沈玉芳真怕陈志国惯坏了父母,让他们把陈志国的付出都当做理所当然。
“我要这干啥,我又不会针线活,我身上的衣服还是你给我做的,”好久不见沈玉芳,陈志国眼睛死死的胶着在沈玉芳身上的。
“快夏天了,你们给自己做几身透气舒服的新衣服。”陈志国叮嘱。
沈玉芳被陈志国看的不自然,“在我家还这么看我,叫我爸妈看见了,又得揍你。”
陈志国嘿嘿笑了两声。
再看看沈玉芳还没调整好的表情,抿着嘴唇心的问道,“沈玉芳,你有没有怨我?”
“怨你啥?”沈玉芳奇怪。
“孙继东那事,我没阻止……”
“你要是阻止了,我才会怨你!”沈玉芳瞪了眼陈志国,不知道陈志国怎么突然出来这句话。
“你不后悔吗?你看起来不高兴。”陈志国在沈玉芳面前站定,陈志国抱歉的道,“我能给你的都只是承诺,我还太没出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办法给你。”
和孙家比起来,他的确不算什么。
“你在乱什么啊!”沈玉芳皱着眉头,“我没有不高兴,只是钱秋菊总算嫁给了孙继东,我也了却了一桩心事,我有点感叹,觉得像是在梦里睡不着而已,我才不喜欢孙继东,才不会后悔呢,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沈玉芳不开心,“你就算没本事我也喜欢你啊!大不了我以后养你!”
大不了重新做生意好了,反正有前世的经验,她肯定能把生意做的更大更好。
“哦。”陈志国没想到沈玉芳话这么大胆,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当然是得我养你,你享福就好了,我一个男人要你养,那我还活着做什么?”陈志国傻笑着,“我好久没见你了,都不知道那天你跟我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做梦。”
“大男人主义,人家都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沈玉芳挑着眉头调侃陈志国。
陈志国嗯了一声,“我没你的思想觉悟高。”
沈玉芳和陈志国两个人坐在院里的台阶上。
沈玉芳转头看着陈志国,犹豫片刻问道,“陈志国,我爸,教你开车的师傅很赏识你,要推荐你给大官开车,是不是真的啊?”
陈志国点了点头。
“那你上学的话,就不能给大官开车了。”沈玉芳抿着唇忐忑的看着陈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