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东方乔木大感不幸的事发生了,他笨手笨脚地尚未取出黄金戒指,就被李烈天敏锐地发现了,忙按住他的手,气呼呼地嚷道:“我本无心杀你,你却要用暗器伤我,难道你要置整个烈士关于不顾吗?”
东方乔木见自己已然露陷,对质辩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也就服了你们的智商,把一个具有凡躯仙骨之人不明不白地杀掉,就不怕遭天谴,让天下人耻笑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乃是……”
东方乔木正欲亮明巨石国新科驸马的正身,岂料被严太医斥声止住,他责问道:“试问你爹是不是唤作东方弘毅?”
东方乔木大声说:“本公子明人不做暗事,是又怎样?”
李烈天听到这话,不禁恨由心起,暗暗握紧了拳头,只听严太医怨恨地说:“将军,有其父必有其子,咱们这回可不能养虎为患了!”
东方乔木见这严太医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忙辩解道:“谁说儿子一定像父亲的,我爸是我爸,我是我,请不要偷换概念好吧!你们就不盼着我修仙成功,将来为巨石国做些好事。”
严太医又苦口劝说:“将军,别听信这小子的一面之词,切不可重蹈当年复撤啊!”
李烈天伸手阻道:“慢着,他说的也很在理,”转而向东方乔木说:“我是光明正大之人,不想乘人之危,既然你是东方弘毅之子,就请拿剑说话,到时候技不如人,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听这口气,他李烈天必然胜券在握,东方乔木心想:“自己从未使过剑,要我比剑,不还是要我死吗?只是说得好听些罢了。”急中又生一智,从容道:“比剑可以,可是我要一把木剑,”话刚出口,他想起巨石国寸草不生,哪来的木头,转而说:“我是说要一把石剑,为的就是不伤害到将军,省得守不住烈士关,举国人民都来怪我,到时候我可不愿意担这份重责。”
严太医气得瞪目咬牙,痛心地说:“将军,这小子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李烈天轻蔑地笑着说:“哼,你是自己怕死吧!”
东方乔木狡辩说:“岂敢岂敢,生死乃天注定,在下的建议只是纯粹为将军、为烈士关的将士、为巨石国的百姓着想罢了,你若执意不用石剑,我倒也无所谓,像你说的,刀剑无眼,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李烈天被这一激将,脸气得通红说:“你……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依你,咱们石剑比试,可是石剑虽钝,剑气亦能杀人,你别以为就此可以全身而退了。”
东方乔木讥笑道:“哼,你有剑气,我有仙骨,奈何不了我,废话少说,拿剑来。”
言毕,三人都步至论剑厅正堂,严太医远远地躲在墙角。李烈天双手握着一把千斤大柄粗剑,东方乔木则单手拿着一把十斤纤体细剑,但见李烈天挥剑如风,而东方乔木却仍然嫌弃自己的剑太重,挥舞几下试了一试,哎呀我的亲娘,这可好比抱着十几本书爬上七楼呢。
幸好李烈天摄于东方弘毅的余威,不敢贸然进击,和东方乔木直绕圈子,搞得东方乔木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进还是趁机溜走。可是转神一想,这里守卫森严,逃得出这扇门,却逃不过那千军万马,横竖是个死,干嘛留下个怂货的印象,便也耐心地和他兜圈子。
没想到,率先沉不住气的不是东方乔木,而是威名赫赫的李烈天,他凝神问道:“你小子为何还不动手?”
东方乔木笑呵呵地说:“怕了吧,我可是尽得我爸的真传了,实在不想在你的地盘让你出丑,所以就先让你几招喽。”
李烈天半信半疑地问:“你小子大胆,试问你爹现在何处?”
东方乔木没带一丝悲伤地笑着说:“放心,他老人家死了。”
李烈天蓦地一惊,又问:“死了!怎么死的?葬在何处?”
东方乔木皮笑肉不笑地说:“死了就死了呗,管他怎么死的?反正不是被你杀死的便是,莫问英雄葬身处,天下何处无巨石。”
李烈天笑着说:“你小子也是个不孝后嗣,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来,想必并未得到你爹的真传。”
东方乔木嫌这样老举着剑十分无聊乏味,手臂又有些酸了,索性放下剑立在身前,轻松地说:“得没得到真传,试一剑不就知道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这般挑衅之话,严太医比李烈天还急,插嘴道:“将军,他只会假把式,您赶紧动手吧!”
听到这话,东方乔木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不是因为你挑衅,我和李将军会闹成这样吗?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洗脚搓背了呢,你赶紧给我闭嘴,若再次听到你的声音,我保证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此话真是假把式,可终归吓住了严太医,只见他悻悻地蹲下身去,再不敢多望一眼。
然而因为严太医的话,前仇今恨堆累激发,李烈天终于决心挥剑击去,果然这重重的粗剑刺去,东方乔木吓得几乎掉了手中的剑,慌慌中握起,使命一挡,竟震得李烈天的粗剑嗡嗡作响,李烈天没立稳脚,一连向后退了几步。
东方乔木见此形状,甚是惊奇,心道:莫非父亲真的传了一身修为给自己,那真是太好,这回肯定不用死了。即刻追打心理战术,得意洋洋地说:“瞧你选的那把粗剑,普通剑家哪里懂得大拙难巧的道理,只有顶尖人物才懂得大巧若拙的道理,你看看,我只是轻轻地一挡,你就变成那样了,还能挡得了我几剑啊!”
李烈天并不服气,又挥剑猛力劈去,东方乔木这回没有再慌张,向后撤步一躲,便见得李烈天的粗剑重重砸在地上,砸出碗口大的一个大窟窿,东方乔木见李烈天纯然只有些蛮力,心中陡增了几分胜算,便懒得再在言语上逞强,挥着细剑朝李烈天的粗剑拦腰砍去,只听得几声咯吱咯吱响,李烈天的大柄粗剑层层断裂,没一会儿功夫,竟成了破碎的小石块。
东方乔木见状大喜,趁机抢夺一步,挥剑横移,转瞬间已经搭在李烈天的脖颈之上,这时只要他轻轻一割,李烈天纵使有天大本事,也一命呜呼了。
李烈天见识到这般大巧若拙的精妙剑法,实属生平未见,惊得瞪大双眼,汗珠子直冒下来,良久才算缓过神来。
东方乔木见好就收,随意地朝一边丢了自己手握的细剑,淡定地说:“将军还要再比试一回吗?”
李烈天慌忙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心服口服,从此东方公子便是老夫的座上宾,公子可来去自如。”
东方乔木哈哈笑道:“我当然必须来去自如,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