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泪过后还得面对现实,而且还是冷冰冰的现实。这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吗?既然他不是巨石国人,死后又怎么会变成石头?既然他没有变成石头,那他到底是死是活?既然他生死未名,那这尊石像是谁?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枚带有特异功能的黄金戒指?这枚戒指真的是父母的结婚戒指吗?……
好多好多的谜,好多好多的苦恼,就像这周围的水灌满东方乔木的脑海,他无法不去想,却无法想得。
很多很多头绪,很多很多思索,就像这无数的雕像,覆盖了最后的秘密,他无力理得清,他如何剪得断?
一种莫名其妙的离愁苦恨刹那间围住了东方乔木的身心,他有些茫然无力地俯身趴在那尊和他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石头雕像上面,却像盘旋在半空中,这个世界太神秘了!
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猛地潭底颤动,地动水摇,他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吸引力牵引着,不住地往下沉去,下沉,下沉……沉到一块没有水的空间,向下看不见底,向上望不见天,周围如死一般宁静,他仿佛正在路过生死的边缘。
他就这么悬浮了半天,没有人来救他,也没有继续掉下去,而是仅仅悬浮在半空中。
他好奇,他屏住呼吸,停止一切细微动作,仔细倾听,却是没有一丝响动。
突然间,只见一只巨大龙爪从上空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他,他随着龙爪飞翔而去,又听得一阵地动水摇的巨响,他方才翻动的无数石头雕像重新完完整整地覆盖住,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动过一样。
没错,他重新回到了神龙潭底,又听得震天动地的一声龙啸,想必定是那只黄龙发出的,可是当他抬头望去,却只瞧见了那只巨龙的尾巴,一种蓦然的冲动驱使着他飞逐跟去,可是……
可是他似乎中了一个“慢半拍”的魔咒,无论他怎么拼力追踪,他只能看见那条巨龙的尾巴,然而总不至于跟丢了那只尾巴。
这不得不令他感到惊奇了,莫非这条黄龙是引他去某个地方?
如此想着,东方乔木的心中并不惧怕,一直紧追,只是在这个神秘莫测的神龙潭底,他没有了时间感也丧失了空间感,追是在追,可是不知时间为何时,地点为何地,只是觉得那条黄龙是有意引导着他,这是他一直猛追的信念所在,有了信念的他仿佛也忘记了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折磨,他的速度猛然间变得更加迅捷了。
当黄龙再次狂啸一声之时,东方乔木觉得自己已经追上了他,便暗暗运气,试图一举追上,哪知那条黄龙突然径直往上蹿升,无数的水泡被它急迫的身子挤出,遮没了东方乔木的视线。
东方乔木忙伸手挡脸,也顾不了那么多对于安全与否的考虑,一个加速急急冲了上去,这速度可堪比火箭发射了,他想,就不信追不上那条黄龙。
说也奇怪,只是当东方乔木几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时,他像刚刚离弦的箭,嗖的一声蹿出了水面,他分明感受到了周遭气压的变化,慌忙睁开眼睛,见自己跃离水面十几丈高,纵目四望,却是没有见着丝毫黄龙的影子,倒是听见了岸边传来数声不约而同的讶异之声。
冷标见到果然是东方乔木的身影,大声呼喊道:“驸马爷,快上岸来。”
其余众人则是纷纷议论着方才的一幕道:“黄龙弃水,天下奇观!”
东方乔木虽然没有听到其余众人的呢喃细语,却听清楚了冷标的声音,心中不觉大惊:“他们居然找到了这里!”
东方乔木在空中并未逗留多久,便又笔直地跌进水中,在这一瞬间,耳畔中又传来冷标的呐喊声:“驸马爷,求你快上岸来,不然小的不好交差了。”
东方乔木置若罔闻,试图再寻找寻找那条黄龙的下落,只是畅游许久,仍是一无所获,非但再未闻到黄龙的清啸之音,更谈不上看见它的只麟片迹了。
然而岸上不断地传来众人的呼喊声,不仅仅有冷标的,还有众多白衣弟子的,东方乔木心下难免波动,见是这般焦急情状,只恨自己耳根子太软,便索性探出水面,应了一声:“你们等我一会儿。”
说着便自由式地自在向岸边游去,片刻功夫,便已达到岸边,找到自己先前藏衣服之处,一边穿衣服一边啸吼道:“痛快!T吗的真痛快!”
冷标率领众人忙向东方乔木穿衣之处跑去,一边喊道:“驸马爷,你可找得我们好辛苦啊!”
东方乔木觉得奇怪的是,他的手脚仿佛一下子轻盈了许多,只是微微一屈身,便纵跃至谭边的小路上,简直像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见冷标等人都冒出大汗,看来确实寻来不易,便安慰道:“众位兄弟辛苦了,我只是热的心慌了,跳进去游个泳。”
韩永刚却是不敢苟同,脸上大惊道:“驸马爷可知这是神龙潭么?”
东方乔木不以为然地说:“知道啊,怎么了?”
韩永刚气喘吁吁地接着说:“那驸马爷可知谭中有神龙畅游,危险得很嘞!”
东方乔木哈哈笑道:“危险这个词是相对而论的,可能对你们来说很危险,对我而言就完全不在话下了。”
这话霸气得许多白衣弟子都伸出大拇指称赞,只是韩永刚仍然一根筋地说:“神龙潭乃是通灵观的禁地,谁也不能跳进去的!”
东方乔木又笑道:“哈哈,那只是对你们通灵观弟子管用,对我可不起作用,我是驸马爷,可不是一般人。”说最后一句话时,东方乔木狡猾地向冷标挑了一下眉。
冷标当然心领神会,连连呼应道:“没错,通灵观的戒律怎么对我们驸马爷起作用呢。”
东方乔木见场面一下子震住了,开门见山地问:“冷大人,你这是要邀请我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