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言站在洞府前的那片地面，清冷的目光向远处望去。
站在她身旁的钟莫祁轻轻拂去落在她肩头上的落叶，声音冷峻而沉稳，“许久没有回来，长留是否想念了？”
顾千言偏过脸对上他的视线，微微颔首道，“嗯。”
她站在他身边也只不过到他的肩膀之处，顾千言微抬起脸，目光认真的看着钟莫祁，仿佛像是要把这人的模样记在心里，声音低不可闻，“还有十年。”
钟莫祁眸光微动，他垂眸看着顾千言，两人静静对望许久。
最终是顾千言先移开了视线，如月华般的眸子轻轻敛下，所有的情绪沉淀至眼底。
对于自家徒弟玄凌真人一向是引以为傲的，除了对自家徒弟在无情剑道这条路上终能修成大道可谓是比自个进阶还要高兴。只不过，当他听到那个万年冷冽性子的徒弟下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那一瞬间无比复杂，也不知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还是不相信自己徒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玄凌真人胡子颤了颤道，“你方才说什么？”
清俊至极的剑修面上神情不变，仍然是一派冷冽，只是他如玉的耳垂隐隐有一抹淡淡的粉色，“师傅，徒儿喜欢上了一人。”
“是谁？”玄凌真人仍然颤着胡须，双目瞪得圆溜。
任白衣剑修神情如何端正，面色如何冷冽，声音如何沉稳，也掩盖不了他耳垂那处淡淡的粉色。
“长留。”
玄凌真人：“……”
自家的傻徒弟噢那可是一把剑，哦不对是剑灵，可换了一种说法就能掩盖那还是一把剑的事实吗。
玄凌真人心情很复杂，他立马就注意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修的不是无情剑道吗？为何还能突破到合体后期？”
按理说修炼无情剑道的人需摒弃七情六欲，一心向道才有可能修成大道，如今他的徒儿跑过来跟他说他动了凡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家徒儿动了情还能修成正果，玄凌真人内心很是复杂。
只可惜，钟莫祁也无法给予他答案。
玄凌真人也不纠结于此，他对于自家徒儿竟然会有害羞这种情绪感到很是新奇，笑眯眯道，“何时把长留一块带过来吧。”
白衣剑修沉默，隔了一会儿才道，“徒儿还未曾表明心意。”
玄凌真人，“……”
白衣剑修微微敛下眼眸，周身的冷冽气息在这一刻变浅，“徒儿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问她可愿意做我的道侣。”
玄凌真人内心还是感到很欣慰的，其一是自家徒儿愿意将此事告知自己，其二是自家徒弟并没有因为动了情修为受到阻碍。想起记忆中那女子清清冷冷的模样，可那双空灵的眸子却是纯粹得让人无比舒心，玄凌真人想到，是人是剑又如何呢？
多年的瓶颈隐隐有了一丝松动。
只是这适合的时机还没等到便出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