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蒙着一层红纱,透过红纱,画面看得并不真切。但不用细看,我也知道那幅画画的是什么。月光如水,少女浑身赤/裸,只披着块白纱,跪坐在椅子上,目光迷离的回望。少女……是十九岁的我,青涩单纯,那时候我正和纪风鸣热恋,他说什么我都听,除了……和他上/床,突破最后的防线。为此,他很不高兴,为了让我弥补他,他提出要为我拍很多照片,什么尺度的都有,有的甚至可以让我后来后悔的想一头撞死。这一幅画,就是其中的一张。我记得和他分手的时候,我费了不少的功夫只为取回这些照片,当时包括这一张在内,很多都被毁掉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照片会变成了一幅画,用另一种方式出现,甚至还出现在那天的画展上。更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猛然想起,据说有人花重金买走了这幅画,难道……是蒋玉沉?我脑子还在卡壳,蒋玉沉端着一杯酒,慢步向我走过来,“楚小姐,这份礼物,还满意吗?够惊喜吗?”我转开目光,不去看那幅画,看到它我就想起曾经愚蠢至极的自己,就恨不能大嘴巴子抽死自己。“楚小姐,”蒋玉沉似笑非笑,嘴唇上沾着的红色液体闪闪发光,“虽然你那个时候和现在看起来容貌上有些差别,但我还是认出了你,我知道楚小姐是个懂风情的美人儿,没有想到……”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语气轻、佻,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连连败退,自以为掌控的事情,在他面前竟然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他看了一天的好戏,现在还被他带到这里来,面对这幅画羞辱,想着他买回这幅画以后,每每观赏,我就觉得自己不但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连这身皮也扒了,那可怜可笑的尊严,早就化成灰,变成尘,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掠了掠头发,冲他妩媚的一笑,“蒋总,您这话说得有意思。您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我往后退了两步,靠着沙发扶手,“我啊,还以为您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呢,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女人啊,宋老板今天也说了,女人就是有这点优势,谁好,就跟谁。我当然也不例外。”他微眯了眼睛,慢慢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一滑。我继续说道:“复总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的,年轻,帅气,为人正直,比起那些贪官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在床上也很猛,您不是问我,复总有什么好值得让我做这些吗?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优点,够不够?”我知道蒋玉沉不爱听这些,就是故意要说,就是想气死他,今天的事儿一件没成,能让他生气,也算扳回一局。果然,蒋玉沉的脸色沉了下来,阴得能够滴出水来,他慢步走到我面前,我紧紧抓着沙发扶手,不肯示弱的看着他。“年轻,帅气,”蒋玉沉伸手扣住我的后脑,额头凑过来缓缓蹭着我的,“为人正直,亏你说的出口,还有什么?床上也很猛?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猛。”我霍然睁大了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忽然手掌下滑落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掀开我的旗袍下摆立即探了进去。我惊呼了一声,想挣开,他的手在我的腰眼用力,又酸又麻的感觉让我瞬间失去力气,眼前的景物忽然一转,他把我翻了个个,让我背对着他,跪趴在沙发上。他的动作很快,一力呵成,我刚感觉腿和屁股一凉,就听到了他解皮带的声音,我吓得尖叫,他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沉重的呼吸吹着我的后颈,低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你不是说,谁好跟谁吗?我让你看看,到底谁更好,你也让我看看,伺候过很多男人的女人,风/骚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儿……”我像被人打了脸,紧紧咬住牙关,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样,本来早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但每次听到这种羞辱的话,还是忍不住如受重击,心里酸疼。我紧握了双拳,闭着眼睛,任由冰凉的皮革摩擦着我滚烫的皮肤,准备认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蒋玉沉忽然停了下来,他从我身上离开,冷冷说道:“别像死人一样在那里趴着了,我对强上死人没有什么兴趣。”我睁开眼睛,站直了身子把衣服整理好,他似乎不像是说假的,已经不再看我,又去倒了一杯酒。这个男人……这种事儿也能操纵自如?不管怎么说,我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他喝了几口酒,转头看着我说道:“我蒋玉沉要的女人,要的是心甘情愿,你别忘了,我跟你还有一个赌约,到时候我让你乖乖在我身下求我,我等得起。”我理了理头发,短促的笑了笑,心里暗暗说道:“做梦。”这时,楼梯口响起豹子的声音,叫了一声“四爷”。蒋玉沉把酒杯放下,对我说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但也是最后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要出去一趟,你可以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早上走,也可以现在走。”明天早上走?笑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蒋总,姗姗……”我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口。蒋玉沉的脸上浮现一个冷笑,目光在墙上那幅画上一掠,“你觉得,我没有在去画展,是怎么知道这幅画的存在的?”我不禁愣住,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姗姗的时候,她盯着我看,“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已经意识到,我是画中人?听蒋玉沉的意思,是姗姗把那幅画的消息告诉他的?姗姗是走秀的模特,而且与梅若鸿有那种关系,要想知道有什么特别的画参展并不难……可蒋玉沉为什么会找上姗姗,为什么要关注梅若鸿的画?这些疑问像无数的线,乱成了一麻。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蒋玉沉已经下了楼,他说有事情要办,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我鬼使神差,拿出手机点开“滴滴叫车”,附近刚好有几辆出租,我急忙下了订单冲下了楼。出租车很快到了门口等着,我钻进车里,让他往前开,很快,我发现了前面蒋玉沉的车。我让司机跟住,司机看了一眼面的车,为难的说恐怕跟不住,对方的车性能太好。我从包里抽出几张钱来递给他,让他尽量大努力跟。有钱就好使,司机也不再废话,踩下油门尽量跟住。一直进入市区,远远看到前面出现美人苑的大楼,我心中暗想,蒋玉沉这么晚了来美人苑干什么?难道这里出什么事了吗?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车子并没有走美人苑的前门,而是走了后门。他是这里的老板,偷偷摸摸走后门干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下定了决心,要看个究竟。在路口下了出租车,悄悄往后门那边走,晚上的后门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光线也很暗,和前门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也清楚,这样做很危险,但还是忍不住,今天蒋玉沉带给我太大的挫败感,我咽不下这口气。就在我到了后门附近,准备上台阶的时候,忽然,从暗处窜出一个人来,快速的伸手从我身后捂住了我的嘴,低声说道:“别动!”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顶在了我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