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捡的啊……就在那个大锅旁边……”张路被我盯着,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我收回了目光,对师傅低声问:“师傅,你说是不是这把骨剑把血刹祭给弄乱的?”
“不清楚,得要去看看才能知道。血刹祭扩散已成必然,但愿它不要爆发就好……”师傅摇着头,叹息道。
我也担心起来,血刹祭一开始本就被刘无面开启了,后来魏大飞这群人又进去打乱了血刹祭的布局。
血刹祭扩散至整座双丘山,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血刹祭爆发,道教老祖宗降世也救不了双丘镇!
那条黑狗也颇有些奇怪,它对着师傅手中的骨剑吼了几声,猛一转身又开始冲着张路呲牙咧嘴。
要不是我拽着它,恐怕它早就冲上去把张路撕碎了。
我问张路,已经死去的那三个人有没有从墓中带出来东西,他摇摇头,表示没有。
听了这话我才稍微放下心来,线索终于是缕清了。
现在唯一有可能让血刹祭爆发的东西只有两件了。
那盏长明灯和张路捡来的骨剑。
我把长明灯收了起来,又拿了根红绳把骨剑系上套在了手腕上,以便随身携带。
和魏安邦告别以后,我和师傅带着张路,牵着黑狗直奔双丘山。
来到双丘山脚下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
我们几个在山脚下休整了一会儿,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继续上路了。
路上我发现,这条大黑狗和张路简直是水火不容。
不管张路走到哪儿,这条黑狗都对着他无休止的狂叫。
我牵着这黑狗都不敢松手,生怕它对张路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就纳了闷了,张路和这条黑狗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莫非张路……
我赶紧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虽说张路长得贼眉鼠眼的,但是性格很温和,唯唯诺诺的,应该是个老实人。
难道是他身上沾染上了什么邪气的东西?
我疑惑不解,看到张路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老熟人的感觉。
我牵着黑狗走在最前,张路在中间,师傅断后。
进入双丘山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阴风吹得树丛沙沙作响,甚至有些惊悚,阳光从树隙中探了进来,为我们前进的路增添了一丝光亮。
山中已经很黑了,我们缓慢的行进着。
将军墓在山的最深处,这条龙脉的脉眼处。
越往山的深处走就越黑。到了后来,我们不得不点上了一盏煤油灯用来照明。
我牵着黑狗凭着记忆带着师傅和张路往山的最深处走去。
突然,那条大黑狗猛的停了下来,而我也听到了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黑狗低吼着,想要挣脱锁链冲出去。
我们正纳罕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
这时候,一道黄色的身影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宛如黄色闪电般跃进了草丛,不见了踪影。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手中一松,那条大黑狗竟然跑了!
它的目标,正是刚才那道黄色的影子!
我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我追着黑狗在树丛中来回穿梭,也不知道追出了多远,才看到了一块空旷的平地。
我伏在旁边的草丛中,向前看去。
只见那条黑狗吼叫着,它的对面,竟然站着一只黄皮子!
黄皮子全身灰黄色的毛发直立炸起,一双幽深暗淡的眼珠精光四射,满口的尖牙也暴露无遗。
它体型不大,比大黑狗要小许多,
它与黑狗对峙着,互不相让,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我藏伏在草丛中,它们并没有发现我。
大黑狗把套在脖子上的铁链甩的噼啪作响,它仰天狂吠了几声,冲着黄皮子就咬过去了!
黄皮子身形迅敏,向旁一跃躲开了黑狗的攻势,它似乎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斗不过黑狗的,索性只是躲闪,也不攻击。
黑狗一招未中,气急败坏的开始追着黄皮子狂咬。
黄皮子不紧不慢,黑狗每次一到它身前,它就迅速的躲了过去,动作敏捷的像个轻功高手。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猛一回头,看见张路和师傅正盯着我看。
张路的一只手正放在我肩头上,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那是一种透骨的冷,就好像……死人的手一样。
他看着我,张嘴正想要说话。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我才压低了声音说:“前面有只黄皮子和黑狗打起来了,不要惊动了它们。”
说着,我指了指前方开阔的平地。
张路和师傅都颇为的诧异,探头看去,他俩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我感觉有点奇怪,不就是狗和黄皮子打架吗,怎么惊讶成这样?
就算是黄皮子身形迅敏,但是也不至于惊成这样吧?
我也好奇的看了过去,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
那只比黑狗还要小很多的黄皮子此时竟咬住了大黑狗的一条后腿,把它按在了地上!
大黑狗惨叫着,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那黄皮子稳如泰山,死死的把黑狗压在地上。
黑狗的一条后腿鲜血淋漓,一大块皮肉都被黄皮子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小截腿骨。
我大惊失色,黄皮子虽然精明,但是想要对付这条比自己体型大这么多的黑狗谈何容易?可这才多长时间,黑狗就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
如此诡异的黄皮子,我当真还是头一次见到。
黄皮子喉咙里发出一种噗噗的类似打喷嚏的声音,我明白,它这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我们静观其变,看着黄皮子和大黑狗的一举一动,天知道这只黄皮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张路见黑狗受伤,想要冲出去救它。
我连忙拉住他,让他不要乱动。
我告诉他,黑狗的伤势不是很重,只要没有性命之危不需要出手相救。
况且这件事情邪乎的很,凭空冒出的这只黄皮子,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黄皮子这种动物本身就十分的邪乎,它们精明狡诈,甚至还有黄皮子上身,成仙的说法。
忽然,我听到那黄皮子咔咔的低声嘶吼了几声。
我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只见那黄皮子目露杀机,它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张嘴就朝黑狗的脖颈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