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秦氏集团总裁秦尚谦与张家千金的世纪婚礼,要说秦尚谦,雁城那是没有人不知道的。他两年前才从国外回来,凭借其狠辣作风和庞大的势力迅速在雁城站稳脚跟,无人敢惹。
不过更为雁城人津津乐道的还是秦尚谦与张家千金张可颐荡气回肠的定情,听说他只见过那位小姐一面,便一见钟情,定下了这桩婚事。
为首的婚车里,格外美丽的新娘穿一袭意大利名师手工定制婚纱,层层叠叠的下摆像云又像盛开的花朵。
只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掉她满脸疲惫的神色。
她叫池以琳,根本就不是什么张可颐,真正的张可颐早就在出门前被换掉了,她不过是与张可颐有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冒牌货”罢了。
车门毫无征兆的被从外打开,冷气渗入,池以琳浑身一颤。
倚在车门边的,是个男人,确切说,是这场婚礼的另一位主角。
他修长结实的身体遮挡住了身后大片的阳光,身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五官宛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即使是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足以令一众怀春少女芳心暗许,趋之若鹜。
池以琳与那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不期跌进了一双寒潭般的眸中。
冰冷,危险。
这是首先出现在池以琳心里的两个词汇。
秦尚谦微微眯起眸子,逆着光芒打量他的这位小新娘。
女人纤瘦玲珑的身体软软靠在车座上,头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眼底有澄明的光,淡漠又平静。
单薄的唇角牵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秦尚谦托起下颌,目光逐渐变得幽深了一些。
不,她不是张可颐。
怯懦害羞的张可颐从来不敢正面看他,更遑论与他对视。
男人锋利如刃般的目光,让池以琳衍生出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她一下子抓紧了裙纱,紧绷的裸背呈现出一种戒备的状态。
不料,男人却忽然笑了,唇边露出桀骜又明亮的弧度,“可颐,该下车了,宾客都在等我们。”
说着,他朝她伸出手来。
池以琳复杂的看了那只手两秒,之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放了进去,朝秦尚谦甜甜一笑。
她五官生的与张可颐一模一样,只是眼角下方多了颗不易察觉的泪痣,这样一笑,那颗小小的痣似将坠未坠,霎时竟明艳的近乎妖冶了。
秦尚谦被晃住了心神,直到身边有人低低提醒,他才反应过来,牵着他的小新娘走进会场。
婚礼上,早就将张可颐了解的十分透彻的池以琳得心应手的与宾客们寒暄,丝毫没露出半点破绽,可她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身边的秦尚谦尽收在了眼底。
终于熬到婚礼结束,池以琳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来越觉得不安和紧张。
人前她或许可以扮成张可颐的模样,可人后呢?她该怎么面对秦尚谦?
心烦意乱的卸掉妆,池以琳刚拉开那件价格不菲的婚纱拉链,身后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
她本能的站起将拉链拉了回去,转身望着满身酒气的秦尚谦,嘴角撑出笑来:“我换衣服呢,你先出去。”
男人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她,慌乱中,池以琳忘记了表演出此刻张可颐该有的模样,她不及反应,腰上忽然一勒,男人打横将她抱起,丢进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随后秦尚谦覆了上来,紧紧的箍住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池以琳用力的挣扎,混乱间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肉中,而他只是沉默不语的紧紧抱着她。过了好久,池以琳终于没力气挣扎,男人却忽然抬起头来看她,眼里带着三分醉,七分笑。
“我们既已是夫妻了,亲近些不好吗?”
池以琳身体一僵,这才记起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已经是张可颐,面前这个男人的妻子了。
半晌,她嘴角动了动,才扯出一个无比娇羞的笑来。
“我……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以后就不会紧张了。”
池以琳还在揣测他这句话的意思,秦尚谦的手就已经滑落到了她的裙后,手指轻慢的挑开了拉链。
“不行!”池以琳仓皇拦住他的手,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倒也可以解释张可颐初为人妇的紧张。
对上男人充满探寻的目光,池以琳脸上的红霞一下子飞往了耳根,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今天……”
秦尚谦也停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期待她会说出怎样的说辞,“嗯?你今天怎么了?”
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池以琳终于爆发出一声撼动力极强的撒娇声:“我今天来姨妈——”
这招果然管用,秦尚谦满脸黑线,慢慢退到了床边。
池以琳故作羞赧的低下头,咬着唇善解人意的说:“我倒没什么,你要是不嫌弃就……”
“不用了。”秦尚谦打断她,抬手慢条斯理的系好袖扣。他走到门口,眯起眼来,冲她微微一笑:“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男人虽然笑着,但整个人透出的戾气,让池以琳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他体贴的说完,转身推门离开。
池以琳悬着的一颗心随关门声终于落回到了原处,据说张可颐跟秦尚谦只见过一面,自己应该没被秦尚谦看出什么破绽吧。
她微微舒了气,脱下婚纱,换上了张可颐的睡袍。
指缝中残留着铁锈色的血迹,那是她刚刚抓伤秦尚谦留下的,温热的水很快就将手指冲洗干净,池以琳躺在浴缸中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片刻的放松,可一想到等会儿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她又觉得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