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之前让你调查过的端木若雪吗。”
“记得,她不是端木承的私生女,还需要深入调查吗?”
“这次的目的不是她。”秦尚谦一边对着手机讲的话,一边拉开了电脑桌下面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铁盒,打开之后,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根雪茄,“是她的妈妈,我需要知道他妈妈现在在哪一个医院住着,又或者是被端木承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这边可能有点事情走不开,明天晚上之前给您答复可以吗。”
“不可以。”秦尚谦的语气冷冽,没有丝毫的商量的余地,手中夹着香烟的手指也停留在了半空中,目光盯着雪茄出神,“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那我会雇佣别人,这次的佣金那也就免谈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钟,秦尚谦正要挂电话,侦探才终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
“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怪异的笑声,听的秦尚谦觉得吵闹,忍不住皱了皱眉,“之前听外界说,秦总自从有了娇妻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随和了许多,现在看来,怕也只是对着自己的老婆随和啊。”
秦尚谦听着电话那头侦探的调笑的声音,没有气恼,但也并不想接话,顺手就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揣在了上衣口袋中,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秦尚谦猛吸了一口,浓烈的烟有些呛到了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香烟了,只是在烦躁的时候,心中压抑之情无法舒缓的时候,才会借助尼古丁来麻痹自己,他看着烟口处忽明忽暗的火光,以及寥寥升起的烟雾,目光变得游离,任由它自由的燃烧着。
秒针在悄无声息的走动着,转动了一圈又一圈,时间就在烟雾缭绕中一点一点的流失掉了。
秦尚谦恩灭了自己手中的香烟,扔进了垃圾桶内,想起了还要去喊池以琳起床,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进入了卧室,却看见池以琳一脸安详的在睡梦中,嘴角还带着浅笑,看来又是一个甜甜的梦境。
他走到了床沿处,坐了下去,伸出手想要轻轻的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去唤醒她,可最终还是没有忍得下去手,又将手收了回来。
于是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像花瓣触碰水面引起淡淡的涟漪,渺无痕迹,又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
“要去上班了吗?”
林姨刚刚打扫完卫生,此刻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戏曲,声音调的很小,因此完全吵不到楼上的两人。
“嗯,可颐今天有些累,就先不要吵到她了,等到吃完饭的时间我会回来,到时候我再亲自去叫她。”
“好。”
秦尚谦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偏偏就卡在了嗓子中说不出来,顺手拿起了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甩在了肩膀上,胳膊轻而易举的就套在了袖子里,走到鞋柜处从一层拿出皮鞋,比起今天中午从外面回来时显得更明亮了一些,不用想也是林姨又刷了一层鞋油。
“林姨,我今天中午说的话,你别太在意。”
秦尚谦是背对着林姨说的,并且声音有些低沉,而她又恰好年迈,有些微微的听不清。
“什么?”
“……没什么。”
秦尚谦终于还是没有信心再去说第二次,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高傲与自尊在腐蚀着他的歉意。
一直等到秦尚谦穿上皮鞋,走出了房门,林姨的脑海中还在浮现着他刚刚说的话,试图捕捉到什么信息,那些碎片的语言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来,她也能够听出了语气中的抱歉。
于是原本就有些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慈祥的笑了出来,皱纹都凑在了一起,仿佛是在宣示着她的幸福感。
…………
卫舒倩从美国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出过郊区别墅的房门,而此时的她却难得的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浓烈的烟熏妆,遮盖住了她这些天来的憔悴与疲惫,让原本明艳的她此刻又多了几分妖冶。
她的手指在化妆柜里整整齐齐码着的几个口,红色号中游走,最后停留在了一个香奈儿口红上,选了一个最纯正的大红色,看着镜子中又似乎有几分不满足,于是又覆盖上了一层姨妈色的口红,抿了一下嘴唇,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扯起了一抹趾高气昂的微笑。
在她来之前,施娴云已经派人将这个别墅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并且添置了不少衣物与化妆品,还有包包,因此卫舒倩刚刚打开了衣柜的门,便看到了琳琅满目的饰品以及手提包。
若是过去的她看到这些东西,定会欣喜若狂,每一件在她的眼中似乎都是艺术品,至少是平常之人,可观望而不可触及的物品,可是此时,她却再也没有心情去思考哪个手提包的颜色配的上自己今天的衣服,或者是刚刚做的指甲,反而是拿起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背包背在了肩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放了回去,拿起了一个挂有流苏的大红色手提包。
“小姐,今天要出门吗?”
佣人正依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此刻却忽然听到身后有房门响起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卫舒倩从卧室里出来,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机藏在了衣服的口袋里,双手有些局促的无处安放,讪讪的笑着,扬起头看向二楼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卫舒倩询问道。
“嗯。”
卫舒倩随手带上了房门,站在二楼的走廊里俯视着站在楼下仰望自己的佣人,厚重的眼影隐藏住了她那不屑的眼神。
“提前也不知道,我现在就去给你安排。”
佣人转身就要走出房门,却被卫舒倩从身后叫住了。
“不必,我已经通知了人来接我,若是等着你去安排,怕是今天晚上也走不出去吧。”
卫舒倩踩着高跟鞋,从楼梯上气定神闲的走了下来,鞋底与地板敲打的声音,每一声都仿佛是踩在了佣人的心上,而她此时也只能两只手紧紧的抓在一起,低着头等候着卫舒倩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