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个天气最适合孤独的人互诉衷肠,可孤独的人只有他一个,没有人与她互诉。
“小姐姐,我们这边快要打洋了呢。”女孩子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有些为难的站在柜台旁提醒着她,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去驱逐她离开。
“你是在这里住吗?还是要回家?”
“家?”女孩子浅浅的笑了一声,“我的家早就在十多年前就烧毁了,没有父母的地方,哪来的家,如今这世间就我一人,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抱歉……”
池以琳的心中忽然有一些内疚,仿佛是因为她才揭开了女孩子身上的伤疤,但是那个女孩子显得不以为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说什么抱歉呢,造成那场事故的人又不是你,我倒是很幸运,我被别人给救下来了呢,虽然这些年也一直活在思念里,但是并不觉得痛苦,因为这世界有所依恋,就让我有所爱。”一只猫咪试图去扯着姑娘的裤腿,于是那个姑娘很贴心的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我是直接就在这边住的,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有善良之人的,想必也没有人会坏到去打劫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店面吧。”
“毕竟善良的人,世人也定会善待你的。”
池以琳浅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怀中的猫咪从刚刚趴在他腿上,就一直坐到了现在,安详而又静谧。
“请问这只猫咪我可以带走它吗?”
“只要你可以保证对她好,那自然是随意,可若是有一天你厌倦了它,那请也不要抛弃它,把它送回到我这来,我会抚养它。”
“不……”池以琳微微垂了垂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会抛弃她的,毕竟和人接触的多了,才发现最忠诚的是宠物,余生它若将我视作它的全部,我也定视它为生命。”
“很开心替它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姑娘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怀中猫咪的毛发,目光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它一眼,“但是感觉他跟随着你,可以跟随着我得到更好的照顾,所以请善待它吧,它的生命中没有上帝,因为你就是它的全部。”
池以琳走出了那家咖啡店,刺骨的寒意立刻侵入了她的衣服,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时姑娘从后面慌慌张张的跑上了前,递给了她一件外套。
“这是刚才那位先生留下的,你忘记带走了。”
池以琳礼貌的笑了笑,伸出手接过了那件衣服,毕竟在这个环境里,自己的温暖要比自己的任性更重要,况且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怀中还有一只依赖着她的猫咪。
姑娘很有眼力见儿的伸出双手,接过了他怀中仍然沉睡着的猫咪,让池以琳将外套穿在了身上,衣服算是比较大的,池以琳穿上之后,衣服的下摆刚刚可以改到她的大腿处,长长的袖子让它勉强可以伸出几根手指,倒是也增加了几份御寒的效果。
“给我吧。”
池以琳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将它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用大大的外套紧密的把他给包裹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心都变得柔软。
只是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里虽然是郊区,但是离市中心也不算特别远,她虽然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将近有二十年,可因为前许多年都是被池家藏在家中的,因此外面的地方她也不常来过,凭借着她脑海中仅存的一点记忆,记得这附近有一座石桥,从那里可以看到繁华的市中心,也算是闹市中的一片清凉之地。
因为这段时间她怀孕的缘故,因此她每天的出来都是穿的运动鞋,所以走了比较远的路,也不觉得累,可能是因为冷风的侵袭,让她的小腹微微有一点疼痛,又用一只手扯了扯衣服的下摆,勉强能够遮住小肚子。
毕竟她明白,她自己任性可以,但不能苦了她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
当她看到熟悉的石桥的时候,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记得她还曾经和自己的父母来过这里,那时候她站在中间,左手牵着自己的爸爸,右手牵着自己的妈妈,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她偶尔会借助自己的臂力,双脚腾空,任由他们两个人将自己荡来荡去。
可是那样的好日子终究是太短暂,陪伴他的记忆深处,更多的那就是无数次的搬家,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指导邻里之间的名字,就又奔赴了下一个地方。
只是那时候的爸爸妈妈告诉她,他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一个寻宝游戏,他们需要搬很多次家,换很多次地方,才能够找寻到真正的宝藏。
池以琳不由得苦笑,仰头看着前方已经微微有些破旧的石桥。
“说好的寻宝游戏呢,宝藏都还没有找到,你们怎么可以抛弃我先行离去了呢。”
她走上石桥,怀中的猫咪在她的胸膛处乖巧的握着,没有任何的动静,只能够感受到它在自己掌心处一下又一条的心跳,稳重而有力,她的手指攀附在雕刻的石头栏杆上,上面原本还有愣有角的小狮子的雕刻像已经被抚平,变得圆润,还有一个小狮子的雕像直接被毁坏掉了,只剩下残缺的身体留在那里,以及踩着球的小爪子。
桥下有着潺潺的流水的声音,均匀而又安逸,仿佛整个世界寂静的只剩下她自己。
她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朝他这个方向行驶过来的,巨大的噪声吵得她有些耳鸣。
伴随着摩托车的声音,是这几个人越来越放肆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将原本宁静的氛围打碎的杂乱不堪。
池以琳虽然心生厌烦,可是也知道这时候他最应该选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避开这几个人,不然的话,她一个女孩子单独的走在这个桥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不测。
于是她慌忙的朝桥下跑去,试图藏到桥的侧面,那样子的话,那些摩托车从桥上过去的时候就可以刚好把她略过,可是她估计错误了自己到达桥下的时间以及摩托车到来的时间,当她刚刚走到桥尾时,就听见一个摩托车上的少年打了一个口哨,接着便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