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低下头,不好再反驳什么。
民警对齐芳草和张远说:“你们还是都走吧,回去好好学习,以后好好报效祖国。”
齐芳草这才拉着手提箱,形单影只的走出了派出所,张远也慢吞吞的拎着自己的东西,一步步跟在齐芳草的身后。
张远嬉皮笑脸的追上了齐芳草,大声喊住了她:“齐芳草,你等一等。”
齐芳草回过头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呢?”
张远笑脸依旧的说:“我帮了你,你连声谢谢都不说,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齐芳草停下脚步,看着她俊朗的面容,郑重其事的说:“谢谢你的出手相助,我真诚的跟你说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去。
张远有些一瘸一拐追上来:“哎,你等等!我们相识一场,别这么薄情好吗?”
齐芳草回头一看,见到张远走路一瘸一拐的,转过头关切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张远摇摇头,勉强苦笑道:“不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芳草还是很关切的问:“真的没事!”
张远想了想,才慢吞吞说:“有事!”
齐芳草很是疑惑的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一看呢?”
张远毫不客气的说:“送我去对面的烧烤店坐一坐吧?我饿了!”
齐芳草只好勉强答应:“好吧,我们就去烧烤店,吃点东西,算是我答谢你出手相助,你觉得呢?”
**张远点点头表示赞同,还半开玩笑的说:“好啊,我的晚餐终于有着落了。”
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走进了一家烧烤店,店内还算干净整理,招牌上写的是‘新疆正中羊肉串’,一进店就感觉到香香的羊肉串扑面而来,勾起了馋虫。
两人找了两个安静的空位,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俩人开始点了一些烤串,耐心的等候着老板烧烤羊肉串。
齐芳草将餐巾纸递给张远说:“你脸上有点伤口,擦一擦吧?”
张远接过餐巾纸,开始擦拭脸色肿痛的地方:“芳草,你是哪里人啊?你不是北京人吧?”
齐芳草点点头,很爽快的承认说:“我也是外地人,老家远在千里之外的桂林,来这里读书的。”
张远很认真的评判道:“那里景色好,我去过。”
齐芳草反问道:“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
张远点点头,大大方方的说:“你猜对了,我老家在成都。也是远隔千里!”
话间,热腾腾且香喷喷的羊肉串端上了俩人的面前。
芳草看着这个美国名校的高材生,心存敬意之余,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何沦落摆摊活命的可伶地步。
齐芳草很是疑惑的问:“你不是在美国留学嘛?为什么好好的大学不念,跑来摆摊贩卖小商品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张远一边吃着烤串,一边神色凝重的苦笑道:“我是生活所迫。”
齐芳草默念说:“生活所迫?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现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张远摆摆手摇头,滔滔不绝的说:“我和你情况略有不同,我在大二放假的时候,就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北京创业,折腾了几个月创业以失败告终。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想起了做小本生意糊口饭吃。”
齐芳草觉得张远的情况与自己大相径庭:“那你为什么不去美国继续读书呢?”
张远无奈摇摇头,冷笑加自嘲说:“我跟父母闹掰了!关系很紧张,没脸低三下四的向父母讨要机票钱和生活费。”
齐芳草担忧的安慰说:“你这样瞎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张远点头,沉默良久说:“我这不是陷入人生的滑铁卢了,进退维谷。”他接着垂头丧气的说:“我爸妈很生气,非让我回家主动认错,我就是流落街头也不轻易低头!”
齐芳草忽然脱口而出:“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张远低着头,一脸无奈的说:“他们是律师,在老家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我从小循规蹈矩的听从父母的安排,从小上的是国际学校,我挤破脑门上了达特茅斯学院,也是完成了父母的愿望。现在回国创业,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想为自己活一回。”
“也许,我没有资格评论你。”齐芳草觉得他是个很倔强的年轻人:“你也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能上达特茅斯学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张远想了想才,很不甘心的说:“当年中国有很多人申请达特茅斯学院,中国只有寥寥几个人被录取,我就是其中一个。”
齐芳草十分好奇的问:“你学什么专业的?”
张远毫不掩饰说:“我是学社会学及传媒通信。”而后有问齐芳草:“齐芳草同学,你在对外经贸大学学的啥专业呢?”
齐芳草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是学财会专业的。”
张远露出很羡慕的表情,称赞说:“学财会的算账是一把好手,是个热门的专业啊,是个饿不着的活,比我的冷门专业好多了。”
齐芳草皱起眉头,无奈一笑说:“哪有,我哪能和你这个天之娇子相提并论呢?”
张远很关切的询问:“你还打算去别的演唱会练摊吗?”
齐芳草不置可否,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始料未及…。”而后反问到:“张远,你还打算练摊多久?”
张远沉下脸,长长舒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啊!这种苦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
齐芳草担忧的说:“你总不能坐以待毙啊?”芳草对他的现状感到不满,也深表忧虑,希望张远赶紧回校念书。
张远神色凝重,锐气逼人的说:“士可杀不可辱,我没有准备好低头认错。”
齐芳草苦口婆心的劝道:“做人要学会妥协,妥协对你而言就这么难吗?你不是说过,做人要有大胸怀吗?”
张远底下了高傲的头颅,淡然一笑说:“我最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但是还没想好,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没有颜面去面对亲人朋友。”
齐芳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父母不会都不会为难孩子的,要是你端正态度,给他们一个台阶,她们也会给你台阶的。”芳草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真心实意的劝道:“我爸爸曾经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哲理的,做人处事拿得起是一种胆略,放得下则是一种智慧。”
张远是个颇有远见卓识的人,听完芳草语重心长的话语,心里倍感温暖,心头的疑问也豁然开朗:“谢谢你芳草,能如此真心实意的良言相劝。”
齐芳草脸色微微一笑:“我想你作为达特茅斯学院的天之娇子,应该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和智慧!”
张远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觉。聪明且高悟性的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张远微微一笑,突然间觉得天地宽广无比,心胸也开阔不少:“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话,学校也打电话催我赶紧回去,我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话间,一串串羊肉串被张远吃完了,俩人抢着去付钱,最后齐芳草一脸坚决去把帐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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